“是。雪寒不孝，她毕竟是给我生命的人，可是，不知为何每次想起，脑海中竟然空白一片。想的久的时候，就头晕眼花。”
雪寒缓缓的哽咽着说，分明一个伤心而无助的小女儿。
不过，她说的这话倒也算真话。她的身世，除了南宫离帮她回忆起来的那些，她真的一无所知。她的绝大部分记忆，都是白晓琳的。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很可笑，南宫离当初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害了自己？！
“忘了便忘了吧。记着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顾重见她不想说假话，语气也淡起来。
“我再问一句，你真的决定了要进宫？”
“这不是父亲的意愿吗？”雪寒问。
这回，她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顾重。
“若是你不愿意，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顾重沉吟着。
“或许，你可以继续留在府中……”
说到这里，他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儿”。
眼中，再次浮起一丝丝。
“不，皇上已经下了旨，雪寒虽不能为相府争光，但决计不给相府添乱。”顾重眼中变幻不定虎视眈眈的情绪让顾雪寒汗毛倒竖。
这实在不像一个父亲面对女儿时的情景。
“你怕我？！你在担心，在害怕？！我就这么可怕吗？！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那眼神让顾重忽生气起来，然五指翕张，一把卡住她的脖子，厉声质问。
“她背叛我，你也想背叛我么？！”
“我……。咳咳……”被这样一卡，雪寒喘不过起来，一张脸变的煞白转而紫红。
莫非，今晚我竟然又要命陨于此？！
想到好不容易才换的一个躯壳，能正常的生活，居然没几天竟又要变成魂魄，而且还死的这样辛苦。
她的心无比的酸楚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滚烫的泪水如同蜡油一般滴到顾重手上。
他忽然一滞，飞快的松开了卡住雪寒的手，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泪水。如同被烫伤了一样。
顾重手一松开，大股的空气飞快的涌入雪寒的肺里，于是她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也会哭？你不是一直很倔吗？”顾重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她问。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离开这里，离开我！你确定进宫一定会好过在我身边？！”
“……”
雪寒被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