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踮着脚尖下楼,偷偷模模,像个夜贼似的,只希望自己可以顺利取得一些食物,而不去吵到其他人。
尤其是他。
他最讨厌入睡之后被人吵醒,这一点不用佣人们告诉她,她也非常清楚,但有一个情形是例外的,他喜欢被她用亲吻吵醒,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绝对不会骂她,可却会狠狠地抱她,让她好半天下不了床。
但她不以为现在这种方法可行,毕竟目前他们之间的气氛是剑拔弩张的,她还是小心为妙。
她曾经在这里住过好一段时间,根本就称得上是熟门熟户,该拐哪个弯去厨房她非常清楚,但却没想到一拐弯就撞进了男人宽阔的胸膛里茆。
“痛……”她捂着俏鼻,退后了半步。
“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藤井沐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我……我想……没有吵到你吧?”她就不信自己已经那么小心翼翼了,还是会吵醒他蚊。
“我还没睡。”他闷吭了声。
自从她搬进来之后,每个夜晚,他总是很难成眠,所以才会出来走走,但是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她。
“你肚子也饿了吗?”
“也?”他挑眉睨了她一眼。
“我以为你会回来吃饭,所以等了整个晚上,到最后自己都忘了吃,想下来找一点东西填肚子,否则只怕会饿到睡不着,明天又要很早进店里面忙,很怕睡眠会不够。”
“以后不必等我,过共同生活不在我们的约定之中。”
“我知道了。”她浅浅一笑,就算明知道他可能会拒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要做点消夜吃,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好。”他的回答近乎冷漠。
她有些讶异,没想到他会答应,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好……我去厨房弄吃的,你可以在餐厅等我。”
说完,她转身跑进厨房,一颗心跳得飞快,没想到她打开冰箱找食材的时候,他跟着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倚在料理台的另一边,冷眼看着她忙碌地搬出所需要的材料。
她转身看见他,吓了一大跳,”你……”
“做好了在厨房吃就可以,我在这里等着。”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吃的地方。
“嗯。”她点了点头,在他的注视之下有些紧张,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用现成的材料做了两份法式可丽饼,上头很简单地铺了一点生菜和鸡肉,蛋汁微微地凝固,融合了整体的美味。
他们两个人坐在厨房的小餐桌上,静静地吃着。
“你的手怎么了?”他看着她的右手腕上绑着一条女敕黄色的丝巾,上次看见她,也绑着丝巾,只不过颜色不同。
“没什么,揉面团的时候扭到了,有点疼,所以把它扎起来了。”她微微一笑,继续吃着。
“是吗?”他耸了耸肩,”你的手艺很不错。”
闻言,温情沉默了半晌,笑了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只不过是弄点吃的,哪有什么手艺可言。”
藤井沐阳不解她为何突然沉默,但他也不打算问清楚,用叉子将剩下的饼给卷成一圈,一口吞下,解决了这顿消夜。
两个人沉默地解决了眼前的食物之后,温情起身收拾,将盘子和刀叉收进水槽里。
忽然,他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后来才晓得……那间甜点店是你开的,为什么我总是有个印象,好像我以前去过你的店里,只不过店面是空的,贴着待租的告示?”
“你想起来了?”一瞬间,她的心跳加快,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我应该要想起什么吗?”
看见他冷淡的反应,温情立刻就知道,是她太过痴心妄想了。
“那年,你刚带着我来到广州,每天就只有你陪伴着我,但你工作太忙了,陪我的时间渐渐减少,你看我一个人闷得发慌,问我想做什么,我说,除了开花坊,我的梦想是开一家甜点店,你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后来就一直没有再提起,我以为你听过就算了。”
“那与这家店有什么关系?”听她说起了那段他根本就没有记忆的过往,藤井沐阳感到有些抗拒。
他真的不记得……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温情忽然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有一天下午,你说工作忙完了,要带我出去走走,结果,你开车带我到这个地方。那时,这个店面确实没有商家使用,门上就贴着招租的红纸,你说看来看去,就这里适合我,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重要的是它位于巷子里,气氛宁静,来店里的客人应该也不会很多,你说就算店赔钱也无所谓,你不在乎花钱,而我可以趁机好好学些中文,一举两得。”
对于她而言,拥有那些记忆才是她的幸福,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拥有什么!
望着她恬静的微笑,一时之间,藤井沐阳有些恍神,仿佛有一种自己已经忘怀的感情,随之悄悄地苏醒。
“谢谢你的消夜,我想上楼去睡了,晚安。”他起身走出厨房,往自己的房间步去。
看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温情美丽的眸中流露出眷恋,四年来,那眷恋的颜色不曾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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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很悲伤的梦,这七年来,那个梦就像被诅咒般,一次又一次在夜深人静之时,重上她的心头。
在那个梦里,她总是一直哭,不停不停地哭喊着。
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他们说她深爱的男人死了,却残忍得连他最后一面也不肯让她看见,她的心就像破碎般,恨不得也跟随着他一起死去。
不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他们说她疯了,为了要见一个已经死去的情人,她居然连命都不要了!那一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病床上,仿佛将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干了,空洞地盯了天花板一整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她怪医生多事,他却也真的很多事地利用各种理由把她留在医院里,生怕她一个人会想不开。轰隆隆……
她听见了打雷声,每一声,仿佛都要将她的心给震碎了。
乖乖等我回来,我要去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送你……
不,不要走,沐阳,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不要……
不要再打雷了,不要下雨……沐阳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下雨会容易出事,他会出事的!
今天过后,我要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用甜言蜜语诱哄了她,她记得自己点了点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蛋上泛着烧烫的羞红颜色。
可是他没有回来……她坐在新娘专属的等待室里,不知道门外已经一片混乱,没有人通知她,直到过了好久、好久以后,佣人桂嫂进来告诉她藤井沐阳出了车祸,婚礼取消了。
轰隆隆……
一记尖锐的雷声震醒了她,温情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瞬之间,有些陌生的房间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找到藤井沐阳,一定要见到他平安无事才可以!
她不顾自己只穿了一袭白色的睡衣,匆忙地下床跑出房门,就像发了疯似地寻找他。
这时,藤井沐阳已经起床。清晨时分在起居室里喝杯咖啡、预览文件,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一见到他出现在面前,温情想也不想地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用尽最大力气抱住他。
“不要打雷……不要离开……不要……”
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教藤井沐阳楞了半晌,她娇小的身躯柔柔软软的,沁鼻的馨香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烙进了他的记忆里。
“你怕打雷吗?”他以冷淡的口吻问她。
一瞬间,她的神智仿佛被他冷淡的口气给唤回了,她放开了他,摇摇头,“不,不是……”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没事……”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松了一口气,心脏还是跳得好快,一时片刻之间不能平复,“我作了一个梦……我怕你会出事,我怕……怕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你会消失不见……”
“所以你就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我吗?”
“对……”她吶吶地点头。
“傻瓜。”他轻哼了声,对她的傻气举止嗤之以鼻。
对于他冷淡的态度,她苦涩微笑,自嘲道:“你说得对,我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傻,真的很傻……”
她的情绪就像涨潮似的,一时之间消退不了,满满地从心头盈溢出来,一直强忍住的泪水,此际终于再也忍不住。
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来一次……这个念头就像魔咒般在她的心底烙印不去,她想,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得下去!
这四年来,她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他!从前错过了五年,这再次的四年之别,让她生不如死。
她抬眸定定地瞅着他,汹涌的泪水模糊了他高大的身影。
“我又没有对你凶,你哭什么?我还活着呢!”看着她不断淌落双颊的晶莹泪水,藤井沐阳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她抬起手背擦去泪水,看起来有些狼狈。
藤井沐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了她,“用这个把你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我可不要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她接过了他的手帕,看见他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无奈表情,忍不住破涕为笑,他好像真的不太高兴自己被当成快要死掉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
她沾着泪水的笑脸仿佛雨后的朝颜般闪亮动人,教藤井沐阳一时之间看傻了眼,心底深处有某种情绪被隐隐撩动。
他到底为什么会娶她呢?
这几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无法想起自己娶她的真正原因,但他想,她甜美的微笑一定是原因之一吧!
她说她作了一个梦,才会做出忽然抱住他的举动,他应该要相信她吗?他不知道,只觉得她美丽脸蛋上流露的表情真的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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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温情住进藤井沐阳新居最不满的人,应该就算是雅艺了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应该要离婚了吗?”雅艺一听说温情住进了儿子的家里,立刻就跑来一探究竟。
正巧今天温情从店里回来得早,她一见到雅艺就没有好感,忍不住语气很冲地说道:“很抱歉,这是我跟沐阳之间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或是征求你的同意。”
“你说什么?你说这不关我的事,再怎么说,藤井沐阳都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关心儿子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
“他是我的丈夫,我们住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说完,温情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她想起自己从前对雅艺的逆来顺受,默默强忍着她和藤井沐阳的宝宝被引流,到现在,她敢公然对抗雅艺,或许,是对的,因为,她希望靠自己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幸福。
但她从来不会向藤井沐阳告状,就算再委屈也不会……
雅艺心里气极了,却又找不到话可以反驳,这时,藤井沐阳正好回到家中,看到了母亲来访,冷峻的脸庞不动声色,语气却有些不悦。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情由我自己处理吗?”
看到儿子不太高兴的表情,雅艺连忙陪笑,“我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得上忙,可是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过分吗?”
“她怎么了?”他淡然地问,挑眸看见温情一脸讶异。
“她在跟我开价,说如果我这里肯给她多一点钱,她就可以答应早一点离婚,儿子,你说我该给她吗?我想应该要给她吧!不过像她这样一要再要,我们藤井家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总有被她讨光的一天吧!”
一瞬间,藤井沐阳的脸色为之冰冷,两泓深邃的黑眸就像千年寒冰般,定定地瞅住了温情。“不,我没有……”她急忙地摇头否认。
“怎么会没有?难道你是说我在编谎话骗自己的儿子?”雅艺恶人先告状,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
“不……”
“那不就得了!”雅艺有把握依照温情不会告状的个性,绝对不会拆穿她的谎言,“沐阳,这里就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说完,雅艺就像制造了一场混乱的凶手,逃之夭夭,只留下温情面对着脸色寒峻的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时候,她真的好恨这些人,好恨、好恨!
但在藤井沐阳的面前,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有时候,她更恨这样的自己,她不是怕事,而是怕他讨厌出口诋毁他家人的她。
温情咬着唇,把满满的委屈往肚子里吞,她含泪看着藤井沐阳,在心里不断地吶喊:相信我,沐阳,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知道妳究竟想要什么,但不要使些伎俩就以为事情会有什么改变,早点放弃吧!你想要钱,是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说呢?我才是藤井家当家做主的人,只要你能够讨我欢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以浑厚的嗓音说着最无情的话语。
说完之后,他拂袖离去,仿佛不愿多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片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情觉得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灌进了冷风,冷得她在这温暖的夏天里不禁打寒颤。
他不相信她……
就算他失去了记忆,至少也应该记得……一瞬间,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她跟藤井沐阳之间的爱情,根本就不可能再重来。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一瞬间,她感到好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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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温情忽然变成了总裁夫人,贺莲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人感到浑身不太对劲。
尤其她又听说总裁将在年底迎娶桑原集团的千金,靠着两个集团联姻合作,他们中远集团很快就能够称霸世界的科技市场,贺莲心里非常明白,这才是婚姻之后的真正目的。
那情子呢?她该怎么办?贺莲忍不住替她感到担心,倒也不是说他们总裁无情无义,但他行事是以创造集团最大利益为准则,到最后,情子一定会是被牺牲掉的那个人。
“我不在乎。”温情淡淡地回答她这个问题。
“为什么?”贺莲感到非常错愕,要是她,才没那么好的度量。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忘了。”她恬柔一笑,轻轻地说道:”比较起来,我幸福多了,同样是面对着彼此,我却比他多了过去快乐的回忆,我知道以前的他有多爱我,可是他却还没想起来以前的我有多么爱他,当然也就不会相信我了呀!”
“傻瓜,要是天底下的事情都如你想得那么单纯就好了!”
对于贺莲含着关心的斥责,温情忍不住笑叹了声,美丽的眸中透出一丝丝悲伤,”这个世界已经太复杂了,当然要有人傻一点才行呀!我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贺莲看着她略显苍白的美丽容颜,心里忽然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她在催眠自己,因为心里太痛苦了,所以她用回忆来告诉自己。
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幸福,至少曾经拥有……
这时,一名在门外商品黑板前看了很久的少女终于推开玻璃门进来,她有着一头很俏丽的短发,一脸古灵精怪的模样,有些男孩子气,却又白白女敕女敕的很惹人怜爱。
“请问,还有外面黑板上写的那种起司酸黄瓜面包吗?”耿依柔觉得那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抱歉,刚才卖完了。”温情微笑地回道。
闻言,刚才在黑板前至少站了十几分钟的耿依柔忍不住扼腕地惨叫:”什么?卖完了?!害我在外面研究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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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跑车快速的声响划破了山林之间的宁静,藤井沐阳合上了面前的文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门口。
送她回来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拥有沉睿气质的俊美男人。
他怎么会感到讶异呢?这么多年来,她的身边当然会有新的男人出现,难不成他还以为她会为她守身如玉吗?
但,想到她跟他以外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才发现他比想象中更在乎她。
她就像一根扎在他心里的芒刺般,刺进去心会痛,却没想到要将刺拔出来,心更痛!
“是谁送你回来的?”他走进了她的房间,看见她进了门之后,就忙着把东西归位。
温情有些吃惊他竟然会主动进自己的房间,她停下了手边的整理工作,微微一笑,“是客人,算是新客,不过这几天常来,他们也住在山里,今天顺道送我回来。”
其实,是耿依柔那位小姑娘的男朋友来接她,最近几天她为了那款酸黄瓜面包常常到店里来,跟她成了相见恨晚的好朋友。
但藤井沐阳并没有看到车子里还坐了另一个女孩子,在他的眼底,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他冷不防地抱起了她,修长的双腿箭步往床铺走去,温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
“不……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丈夫,要对你履行身为丈夫的责任吗?那么,我应该也有权利要求你履行身为妻子的责任吧?”他冷笑了声,将她抛在柔软的大床上,以他高大强健的长躯抵制住她。
“你是说……”
“对,做欢.爱的事情。”他冷笑地挑起眉梢,”你不会告诉我,咱们以前没有做过这档子事吧?”
“不……”她陡然倒抽了口冷息,感觉身子一凉,她身上单薄的夏衣被他给撕裂了,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教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他扯掉了她身上所有遮蔽物,强迫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大掌分开她白女敕的**,丝毫不给她矜持闭合的余地。
他在羞辱她!不只如此,他更是极尽所能地让她感到难堪!
“不要!不要这么对待我……”她不断地摇头,感觉到他扯下她的胸衣,近乎粗暴地握住她一只丰满的饱乳,玩弄着她敏感的乳首。
他刻意挑起她内心深处被虐的快感,而她确实在他的之下,有了一种心都快酥软的感觉。
“啊……”她咬住了女敕唇,却还是忍不住逸出一声嘤咛。
藤井沐阳勾起一抹冷笑,另一只男性的大掌也加入了逗弄。
温情不知道他的居心,只是不断地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分明如此粗鲁对待着她,她却有了感觉……
“不要……你快住手……”
她忽然停住了呼吸,感觉到有一股硬实的力量抵住了自己的双腿,他大手揪住她细柔的黑发,猛然深深地贯穿了她。
“不……”她绝望地喊出声,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母兽般被强迫.交,她拒绝回应他,以示对他粗暴对待的抗议,仿佛沉默而消极的抵抗,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
但她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天真,不,她怎么会蠢到以为自己可以藉由沉默来抵抗他呢?他根本不会允许,并且轻而易举地就破坏了她的处心积虑。
一抹冷冽的微笑跃上藤井沐阳的唇畔,他大掌按住她纤瘦的膀子,强迫她一次次地接纳自己强而有力的侵犯,每一次的入内,都像是蓄意要捣毁她内心深处残存的理智。
他就是要这女人对他不能拒绝,这是他用来惩罚她的手段!
温情感觉一阵阵强烈的快感从腰脊深处涌上,起初,如果还有那么一点不适与疼痛,此时此刻也全部都消失了。
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在扭摆着纤腰,她无法停止自己,无法停止自己随着他的律动摆动娇躯,她的理智就像破裂的碎片般,随着快感的冲刷,一片片消失,终至于半点都不剩。
“啊……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不断地吶喊,他却置若罔闻。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了!
一种近乎毁灭的无助感觉涌上她的心口,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尊脆弱的女圭女圭,任由他摆布逗弄,而彻底的破碎与损毁,是她唯一的命运!
她呜咽了声,晶莹剔透的泪水烫红了她的眼眶,她不想哭,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到了最后却还是教泪水给沾湿了粉颊。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就在他强壮的怀抱之中,感觉却如此冰冷?她想紧紧地抱着他,却做不到……
她柔弱的呜咽刺激了藤井沐阳心里的某处柔软,他放柔了动作,俯首嗅着她发丝间飘沁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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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两人亲密的接触,但从那天之后,他对待她更残酷了!
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冰冷得教她不由得从心里打起冷颤。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他想起过去,她想起了在离开日本之前,他曾经为她买下的一对玻璃杯,她一直都放在店里,这天,她特地带回来要让他瞧瞧,看是否能够唤回他一点记忆。
却没料到,他冷冷地看了那其中一只仿佛深海蓝色的玻璃杯一眼,淡然地问她,“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看到这杯子,难道没有想起什么吗?”她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希望,紧张地瞅着他。
“只不过是两个杯子,我应该想起什么?”他冷笑反问。
温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白费心机,伸手想要从他手上接回杯子,却在这时,一个接应不顺,深蓝色的玻璃杯应声破碎。
有好半晌,他们两个人都怔楞住了,藤井沐阳首先回过神来,“对不起,打破了你的杯子,多少钱?我赔你吧!”
看着散落一地的蓝色玻璃碎片,她难过得说不出话,却还是硬挤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买的,你不用赔我。”
“你不需要客气,既然是我打破的,就要赔你。”
“你还是没有想起来,是不?”
如果他能够记起从前,就应该知道她有多么喜欢这杯子,一个红色、一个蓝色,成双成对,名匠纯手工打造的价钱远远超过她能负荷的,最后是他买给了她,说蓝色的杯子他用,红色的给她。
他的理由很简单,说杯子是天生一对,他们也是。
“我应该想起什么?”
“没……没事。”她垂下小脸,选择不在此刻看他的脸,总觉得自己如果看见他冷漠的神情,会有些恨他。
她不愿恨他,不愿……
藤井沐阳看着她咬着女敕唇不语,心里有些懊恼,转身拂袖离去。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温情才敢让自己悲伤的情绪显露出来,她蹲在一地碎片旁边,仔细地捡起每一块碎片,不愿有丝毫的遗失。
一颗晶莹的泪珠冷不防地滚落,掉在其中一块蓝色的碎片上,她颤抖着拾起那块蓝色玻璃,护在胸口凄楚地哭了起来。
碎了……
玻璃杯碎了,她的心仿佛也碎了。
这时,藤井沐阳折了回来,他离开之后,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最后决定回来看看,没料到会看见她哭得近乎断肠的悲伤模样。
“这个杯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走到她身后沉声问道。
“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她不想和他说话,至少现在不要,否则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恨他。
“我不走。”他断然拒绝她的要求,语气变得强硬,“回答我,那个杯子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要问我?问你自己吧!你应该要知道才对。”
“我应该要知道什么事情?”他问完之后,一阵几乎教人为之窒息的沉默盘踞在他们两人之间,”到底──”
“为什么你想不起来?!为什么……”她忽然转身扑上他,握起双拳不断地攻击他,哭喊出心中的悲愤,“这是你买的,你不记得了吗?你为什么会不记得呢?为什么……为什么?!”他站着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胸膛,面无表情地敛眸瞅着她,仿佛他的血肉是毫无生命的冰石,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渐渐地歇手,看着他的无动于衷,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最深爱的男人,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你够了吗?”他淡淡地反问,似乎用了最大的耐心应付她的无理取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杯子的由来了吗?”
“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起来,一切就没有意义了。”她退后了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或许再远一点,才是他们两人此刻的真实写照吧!
“由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不,我不说,我再也不说了。”说完,她飞快地转身捡起一地碎片,然后匆匆地越过他身边离去。
藤井沐阳总觉得她话中有话,想要拉住她问清楚,回头却已经不见她的人影,没由来地,他的心一阵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