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其结比他手下早发现王鱼家,这个乐天派就在教堂外的广场棚里吃外卖呢,结果张其结就提溜着鹅一样的王鱼家杀进教堂了。
12点半的时候,李广西也来了,四个人都到齐了。
张其结满脸激动的把报纸给两个人看,说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他是想几个人一起凑钱给他,四个人凑个一万银元,买张其结的彩票10000张,这鬼也打不下来他了,他稳赢第一轮《民意奖》,这钱是白赚的,既然如此,必然有人跟风捡白给的钱,捡了一轮还想捡第二轮,有了彩票就必有选票,第二轮就肯定投选票给张其结,张其结必然当选无疑了。
“你们想啊,方秉生口口声声说要让民主党四人全部中选,若是我有一万,那么他们四个人就得出40000银元以上能踢掉我?这怎么可能?40000银元啊?谁出得起?我们稳赢了!”张其结激动得声嘶力竭的大吼。
旁边的齐云璐十分气愤,握拳大叫道:“老张,你不能这么干!这是我想出来的!你这是抢我的钱了!你不是长老吗?你一个虔诚基督徒做这种勾当啊?”
张其结笑眯眯的说道:“我只要议员,不要赌金盈利,赌赢了我只拿回自己本金,盈利按金额比例分给你们怎么样?这样你真的有赚无赔了。”
一句话,齐云璐闭嘴了,脸上一惊又一喜。
但是李广西有些不满的抬起头来说道:“老张,你想的是不错,但是就你一个拿议员吗?我也想当啊!我儿都被威胁了,我也被帮/会盯上了,你以为我就在乎这点红利吗?”
“钱汇到一个人身上,赢面大啊!”张其结摊开手说道。
“那为啥不汇到我身上一万,买一万张我的彩票?”李广西立刻反唇相讥。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王鱼家嘴里念报纸彩票报道的声音。
张其结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要不这样,咱们俩一起去!四个人的钱汇到我们俩身上,盈利我们不要,就给小齐和老王,行吗?”
“好!这我同意,每人五千!方秉生他们也得拿20000银元超越我们,这是不可能的。”李广西笑了起来,接着他转头问齐云璐:“你看如何?”
齐云璐笑了起来:“我其实就要盈利,你们既然不要红利,我巴不得呢,我同意!”说着转头看向王鱼家问道:“老王,你怎么说。”
王鱼家抬起头来,他虽然虔诚但可不蠢,否则不可能做成龙川玻璃大王,他眨巴眨巴眼睛说:“这法倒是不错,我正愁我根本就不能赢民主党呢,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听这个家伙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其结拍了拍王鱼家的肩膀说道:“那就好,大家都回去调现金,凑一万银元买我们俩彩票。”
但是王鱼家头一拧,说道:“谁说我要给你们俩凑份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张其结等三人一起大惊失色。
王鱼家别了别脑袋说道:“在牢里,我天天祷告,求神救援。神告诉我:你要去竞选议员。我不能给你们凑份,这样我就违背了神的旨意啊!因为我不是议员了啊。”
“老王,你能不能别捣乱!”张其结大叫起来。
李广西是从椅上站起来,指着老王鼻大叫:“老王,你说话注意点!你说神给你说话了?你算哪根葱!你是先知啊!我怎么没听见过?你小想做灵恩派异端吧?”
王鱼家毫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去选,我也买彩票,买我自己的,两千元。”
“老王,你有点团队精神好不好?我们这是在组团对抗民主党呢!”张其结痛心疾首的叫道。
“《诗篇》20:7有人靠车,有人靠马。但我们要提到耶和华我们神的名。我不靠什么团队,我靠神!从开始,我就没说过要和你们组团竞选啊?!我为神而选啊!”王鱼家面带惊奇的张开手,一脸茫然的样。
剩下三个人掐死他的心都有:原来这个怪物没打算把自己当哥们啊,你为神而选,你买狗屁彩票啊,让神直接赐你一个议员帽不得了?!
但是都知道王鱼家只要说了决定,那就不可能改了:这小差点被扣上谋杀的帽,从黑牢里出来后,居然说在牢里因为有耶稣同在,感到无比喜乐平安。
谁尼玛受陷害在牢里喜乐平安啊?
只有王鱼家能!
李广西还在气愤难抑的和王鱼家辩论,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圣经经文层出不穷,但是张其结却无奈的扭过头去,对齐云璐小声道:“老王估计就不凑份了,咱们三个凑,两个人去选,凑8000可以吗?”
没想到齐云璐看了看喋喋不休的王鱼家,撇了撇嘴说道:“既然老王也不凑份,你们还要两个人选,那我也不凑了,我本来就有2000元准备投入,我也自己买!说不定我还能成黑马,买我的人少但我却赢得多!”
“你也自己买?”正在和王鱼家辩论的李广西惊恐的扭过头去大叫。
“我们分散开,容易被民主党干掉啊!他们都很有钱啊!”张其结握着自己的辫,拳头青筋乱跳。
齐云璐耸了耸肩膀,说道:“哪有什么法,反正你们也统一不起来,我把钱分给你们俩,只能分红利又没有议员头衔,自己去选,还说不定一箭双雕呢。”
四个人又说了好久,但是始终统一不起来意愿:因为张其结和李广西都想当议员,而王鱼家拒绝合作,也要当议员;王鱼家不合作,齐云璐也跟着要去名利双收。
实在没法了,张其结叹了口气说道:“那就这样吧,反正你们低都是两千银元,在大宋用这么大笔钱买彩票也是闻所未闻,他们民主党也未必能有什么法。而且人多势众,好吧,都去自己用自己钱竞选议员得了。”
后定下各人要投入的金钱:张其结投入3000元、李广西2500元、齐云璐和王鱼家各2000银元。
周六下午2点。
大太阳能晒得人月兑层皮。
三一街邮局旁边的彩票店却人满为患。都是常买彩票的赌徒。
这些赌徒躲在邮局和彩票店老房下面巴掌宽的阴影里,或看着报纸或讨论这次20万大底池彩票的盈利方案。
彩票店门两侧的墙壁都被贴满了促销广告,作为《闺姓票》彩票赌博标的物的龙川点可是倍受重视:门左边贴着字体巴掌大的彩票选举规则;门右边贴着龙川十二个人特别放大的照片木刻画,每幅画下面都详细的说明这个人的履历和竞选理念,可想而知不止是龙川,全国所有彩票点都会这么干。
不仅如此,门前面还摆着一个大木牌,上面就贴着今日抵达龙川的《皇报》头版,上面的黑板上老板范西爵用粉笔特别写了漂亮至极的书法:“龙川民主党四人再上头条!胜率极大!”
屋檐下的一个大汉正炫耀着自己手里拇指宽的蓝色纸片,但代表着钟二仔的彩票,他大声叫着,希望声音被彩票店里外几十人都听到:“大家都买钟二仔老板的彩票啊!人家民主党铁板钉钉的赢了!买钟老板有赚无赔。”
他脚下正给皮鞋钉章的鞋匠停下手里的锤,斜着眼看了看他,突然叫道:“哎!老王,你说得不对!钟二仔是赢了,但是李猛老板利害!大家都应该买李猛老板的啊。”
看鞋匠都发话了,一溜的赌徒都笑了起来,有人大叫:“老王,你支持钟二仔,是因为你卖选票给方秉生的时候,被要求选钟二仔吧?”
“就是这样。”手拿蓝色纸片的大汉毫无愧色,洋洋得意的说道:“咱可是第一批卖选票的,人家给五元大洋呢!你们呢?”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面如土色,又羡慕又恼怒,毕竟能卖选票到五元的就是幸运的一小撮人,在方秉生的精准操纵下,大部分人卖不到这个价码。
“擦他/妈!”有人看着自己手里林留名的彩票条又气又后悔的说道:“我本来应该早去登记选民的,就是去晚了,否则我也能赚五元了。”
“谁叫你不看报纸的?”鞋匠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哎,修鞋的老宋,你卖了多少?你也识字?你修鞋有钱当选民啊?”那被抢白的人不忿的叫道。
“没事没事,墙外损失墙内补,我们就靠彩票把这钱赚回来!”有人笑道:“我现在就祈祷庄飞将老板是第四名,那样我就拿双份大奖,比你们都赚得多,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跟着纷纷点头。
是啊,卖票没卖到好价钱,大部分都是还要抵押钱倒贴,但是彩票肯定能让自己赚回这些钱来。
就在这时,一个胖挤开屋里的人从门里出来了,看着他,墙根下的几十个彩民都叫了起来:“范林辉老板,你这次赌谁赢?你买长老会的了?”
范林辉停住脚步,擦着满头的汗,嘻嘻一笑,说道:“就算咱是长老会的人,我肯定要买赢的!怎么会买输钱的?”
“买了谁了?范老板你买民主党的了?”有人看范林辉手里的彩票条层层叠叠的,不止一张也不止一人,但看颜色都是民主党四个人的,大笑发问。
范林辉正要回答,天空耀眼的太阳光线消失了,他转头去看,一辆马车停在了自己身边,不是一辆,而是三辆靠着路边遮住了整个彩票店。
大家都惊异的去看,只见三辆马车里鱼贯而出张其结、李广西、王鱼家、齐云璐连带七八个持枪护卫的工人民兵。
扳倒县令的长老会精英、西装革履、公文包在手、长枪护卫、三架西洋大马车,这气势如黑云般遮住了彩票店和邮局,所有人都怯怯的闪开了路。
“都先出来!都先出来!”几个持枪的工人嚣张的拽着堵满彩票店的彩民,有人想发火,但看清楚是城里大人物如林般的站在店外,都怯怯的弓腰行礼走出了彩票店。
一会功夫堵在彩票店里的二十多人都被赶出来了,在张其结他们身边围了几圈,都想弄明白怎么回事,或者看看热闹。
范林辉走过去,惊疑不定的问张其结:“老张,你们这是干嘛?你不是从来不赌博吗?”
“我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张其结冷笑着回了一句,拎着公文包大踏步走进空无一人的彩票店。
王鱼家紧跟其后,齐云璐抱着皮包,他比较多事,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拿起了范林辉的手,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一把彩票条颜色,哼了一句:“龙奸!叛徒!”跟着进店。
“嗯?你什么意思?”范林辉愣在了当地。
后进去的李广西看了一眼范林辉手里彩票条上“钟二仔”的字样,恍然大悟,冷笑道:“他是说你是龙川长老会叛徒呢,嘿嘿。”
“嗯?”范林辉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眼睁睁的看着四人进入彩票点,工人在外边持枪守卫,他也跟着大家看起了热闹。
看着这群人拿着枪赶走了今天盈门的客人们,彩票点老板范西爵惊疑不定的正盘算是不是让伙计溜出去报警,但看到进来的是长老会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就是他们几日前连县令都给灭了,这种人物怎么也来自己这他们鄙视的彩票点了?
范西爵一边套着自己的套袖,一边在柜台后作出满脸惊喜状,说道:“哎呀!这不是长老会几位吗?今天来买彩票?”
“没错,我们来买彩票。”齐云璐走过去,把怀里的皮包撂在柜台上。
“好好好,为了选举助威讨个好彩头是吧?各位的名字都发行彩票了,真是光宗耀祖啊!买几条放在家里留纪念吧!”范西爵满嘴恭维,转身从背后人高的彩票簿里抽出了齐云璐的颜色,递了过去。
说实话,这几个人的彩票簿都被他放在后面了,因为大家肯定都买方秉生民主党的彩票。
“一条一元,您各位买几条?多买几条吧,留作纪念。”方秉生打开一千条一本的簿,略带期望的朝几位大人物推销。
“买几条?”齐云璐笑了起来,他扭头看自己旁边的几个弟兄,大家也都笑了起来,范西爵有点模不着头脑的愣在柜台里面,不明白什么意思。
李广西敲着柜台说:“我们看报纸了,报纸上说可以买记名的大额彩票,我们买那个!”
“大额彩票?超过一百元的?”范西爵惊得合不拢嘴,这种彩票印刷的简直如支票一般精美,而且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这种彩票,送到他店里来的时候,他还疑问到底是那个败家会买这种奇怪的彩票,又或者上头哪个傻/逼认为这种玩意会卖得出去,两者都疯了不成?
“没错!”四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范西爵哆嗦着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在办公室抽屉里拿出那叠支票般的大额彩票来,宛如梦游般对四人问:“买多少银元的?”
“我买2000!”齐云璐说。
“我也买2000!”王鱼家冷酷的说。
“我买2500!”李广西拖长了音调,显然是得意的炫耀;
“我买3000!”张其结坚定的说道。
柜台后的范西爵连带两个伙计差点没一坐到地上:这伙人竟然论千买彩票?
“真…真的…你要买多少……”范西爵结结巴巴的问。
齐云璐哼了一声,打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叠一叠的十元钞票来堆在柜台上,叫道:“2000银元,你自己数数!”
范西爵哆哆嗦嗦的从柜台上拿过那些钞票,颤抖着数完,又数了一遍,又数了第三遍,还是不能相信:这尼玛怎么可能有人拿两千银元买彩票?我因为太过焦灼自己的辛劳而还在做梦吗?
“好好好,给你们,在这里签名,这里写明你们买哪位的,我们这有十二个候选人,分别是范林辉……”范西爵一手撑在柜台里的小桌上,以免自己晕过去,一手把大额彩票递给齐云璐。
“不必介绍了,我们自己买自己的。”齐云璐打断了彩票店老板,一把抢过那张特种大额记名彩票,笑眯眯的唰唰的签完,盖上自己私章和指印,叫道:“我买齐云璐2000元彩票!”
接着是王鱼家、接着是李广西,接着是张其结,他们的公文包里鼓鼓囊囊的全是现金。
柜台里的伙计已经惊得眼珠都不会转了,他第一次见这么多十元钞票放在一起:这伙人一次买了近万银元彩票啊!!!!
门里面的老板和伙计都被吓瘫痪了,而门外围观的人则轰动了,这伙人疯了!
彩票店隔壁邮局里的员工就看着不停有人满脸“老婆生了还是男孩”表情的家伙进来,然后这人就会感染几个人,这些人就带着“我家着火了”的表情跟着那个生孩的家伙飞跑出去,十分钟后,原本人来人往的邮局大厅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
“怎么?马戏团又来巡游了?”一个邮政员工疑惑的朝同事问道。
同事侧耳听听,说道:“没有吧?没听见音乐啊?”
十分钟后,邮局局长正在办公室里办公,一个下属以“老婆生了还是男孩”的表情推门进来,瞪着眼睛叫道:“局座,您好去隔壁看看!出大事了!”
“怎么?着火了?”局长魂不附体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