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这个地方位于澳大利亚西南角的斯旺河畔,始建于1829年,是当时自由屯垦殖民地──天鹅河殖民地的首府。
1850年之后,天鹅河殖民地改名为“西澳大利亚”,并开始成为被英国放逐海外的囚犯所寄居的第二故乡,以补足当地农业与商业发展过程中非常欠缺的人力资源。最初这块新殖民地发展缓慢,但1885年在斯旺河上游的卡尔古利发现了大量黄金,吸引了大批的新移民。
而新移民的流入,也使西澳展了起来。
珀斯的建筑最高不过三层,但吴安平穿行在显得乱糟糟的街道中,反而清晰感受到了这里蕴藏的活力和生机,而这种生机正是此时民国所缺乏的,或许只有西峰新城会有些不同。
这里新移民很多,西洋人之外,亚洲的黄种人也不少,而从这些黄种人中,吴安平轻易就分辨出哪些是自己的同胞,哪些又是东洋人。根本就不用听他们会说什么语言,只凭精神面目区分就足以做到这一点,但与国内民众不同的是,即便在这里他们仍承受着歧视,眼睛中却已经在闪烁希望的光芒。
或许是因为吴安平的衣着、气质有异于一般中国人,昂然行走在街面,并没有从那些英国人、美国人、日本人脸上看到什么歧视表情,但迎面而过的中国人脸上的生硬笑容和谨慎目光,却让他感到分外尴尬和沉重悲哀。
吴安平拦住了一个面相朴实的洋人,他正开着一辆空载的卡车。简单交流之后,吴安平知道了他叫布莱特,是来自英国的新移民,虽然也是被黄金潮引诱而来,但显然他没有上帝赐予的幸运,只好买了一辆载重卡车,以为淘金者运送物资谋生。
吴安平花两倍价钱买下他的卡车,并趁上车检查的档口,将在珀斯的道标转移到了卡车上。而后,他以周薪一百美元的价格,成功雇佣到了这位前英国淘金客,这超出平均水平五倍,足以使任何人动心。
在布莱特引领下,吴安平去了珀斯市政厅,在这里,他以六百万美元的价格,取得了西澳皮尔巴拉地区一百年内的独家矿产勘探权和开采权。当珀斯当局因为将那片不毛之地卖了个天价而狂喜时,却浑不知自己已将整个澳大利亚最大的宝藏拱手让与了吴安平。即便日后他们想反悔,但那时吴安平的实力也将轻易打消他们的念头。
这种交易在当时看来,吴安平确实很傻。
很难想象,作为日后铁矿资源的超级大国,澳大利亚此时却对皮尔巴拉地区存在的无与伦比的铁矿宝藏茫然不知。所有专家、学者、澳大利亚政府都确信这片大陆的铁矿储量不会超过两亿吨,基于这种认识,澳大利亚甚至在1938年发布了禁止铁矿石出口的强制命令,并一直将这种禁令保持了22年。
而吴安平通过后世的资料了解到,在2010年时,整个澳大利亚探明的铁矿总储量超过350亿吨,其中百分之九十集中在西澳的皮尔巴拉地区。2010年时,整个澳大利亚铁矿石开采量为3亿多吨,而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产自皮尔巴拉的哈默斯利盆地。这才真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更为难得的是,这里铁矿石纯度之高甚至超过当前所有国家的冶炼标准很多,这意味着可以直接送入冶炼炉中成为钢铁。所以在长庆桥、新庄附近的钢铁工业规划中,吴安平连选矿厂都没加入。
不过取得皮尔巴拉的勘探权和开采权,并不意味着吴安平就要在这里开发铁矿。他的如意算盘是,第一步转运几千万吨到长庆桥,第二步当取得西北部分区域的控制权时,将整个皮尔巴拉最集中的富矿,全部移入控制区域内铁矿分布区,硬生生造出几个庞大的矿山。第三步则是如果有必要,可以在皮尔巴拉将剩下的残羹剩饭也开采出来。
不要以为这是天方夜谭,在理想条件下,利用D-7引擎,吴安平每小时能转移六百万吨的土石,而这样的强度,他每天能坚持两个小时。这就意味着每天他可以转运一千两百万吨,照这样计算,不到十年就是350亿吨。
当然,追寻矿脉要花时间,而且也不可能每次转运全是铁矿石,必定有其他无用的土石掺杂在内,但他同样也只是针对皮尔巴拉最集中的富矿,并非全不放过。所以用七八年时间转移两百多亿吨铁矿,并完成山体掩饰工程,大致是可以达成的,而这是为将来预备的,经过几十年沉淀,那些人造山想必也会形成自己的生态系统,更自然许多。
而建设期所需铁矿,他就没必要造山了,直接转运矿石就行,用十几二十年时间,又可以转运几十亿吨矿石,这足够用到二十一世纪了。
吴安平当然不可能告诉布莱特自己的目的何在,而是编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对布莱特说,在荒凉的绝无人烟的皮尔巴拉地区,有一个他的挚友隐居在那里,就为永不见人避世独居。但他很想念这位挚友,想知道他是否还平安,所以按照两人约定的信号,他会安排布莱特用写着这位挚友名字的旗帜,前往那里与挚友取得联系。当然,他没忘记提醒布莱特,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这辆卡车带去那里,而且为防止那位挚友避而不见,到指定区域后,布莱特需要在夜晚离开卡车,到一公里外等待,第二天再去看卡车上有无消息传回。这样进行三天,如果还是没有消息,布莱特便可以返回珀斯。
布莱特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像吴安平所说挚友那样的人,不过吴安平既然愿意为此支付巨额费用,又不限制他到达皮尔巴拉的手段,车、船、铁路随便他如何,只要在七天后带着这辆破卡车赶到指定区域就行,这样的美事他还是愿意的做的。
吴安平将首先支付给布莱特三千美元,当带消息回珀斯时,会再另外支付七千美元,有这样的诱惑,相信布莱特不可能拿着三千美元跑路。说定之后,布莱特问了那位挚友的名字,吴安平月兑口说了个“乔治”,布莱特便找面绿旗子,用油漆写上了这个名字,然后他便拿着美元喜滋滋地出发了。他要带车上船,沿海岸线赶往临近海域,这样才有可能在七天内到达。
等布莱特离开,吴安平将4号基地道标抹去,在珀斯住所重新设置了道标,便悄然又回到了西峰新城。
趁这段时间,他要做另一件大事,将抗生素制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