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时期,蒋百里对解放军的作用之大,可以说无以复
虽然吴安平也认为后世的议论,有太过拔高蒋百里之嫌,但他却相信及肯定,有蒋百里在,绝对可以让解放军的军事体系更为正规有效。另外,凭借陇东集团实力支撑,加上后世军事资料支持,将来的陇东陆军军官学校,必定可以超越大名鼎鼎的保定军校和黄埔军校,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军校。单就这两点来说,解放军便能实力倍增。
当然,蒋百里的这些作用,短时间并不能体现出来。吴安平说到做到,将负责组建军校和梳理指挥及作战系统的事情,交给蒋百里后,自己便不再过问,只是在交待下面对其无条件配合时,并没忘记安排十几个警卫二十四小时跟随。
至于那几个蒋百里那几个卫士,自然也是多方笼络,愿回河南的回河南,愿留下来的也按现役解放军一样待遇,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这并不说卫士中没有忠诚者,相反,派教导队的人做过工作后,忠诚的卫士明白吴安平没有敌意,反而更支持蒋百里留在甘陕,毕竟他们已经清楚只有在这里,才有这位国士真正的发挥空间。
蒋百里给家人、门人及相关人等都发了电报,一是报平安,二是说明目前境况,吴佩孚那里自然也收到一份。吴安平自然不会去查检内容,但电报局的人却主动作了汇报,他也没矫情地拒绝,顺理成章做了下了解。应该说还不错,十几封电文中,蒋百里都未曾抱怨,也未曾提扣押之事,只说以不得以略了过去。
吴佩孚虽是自大,但能坐到近乎中国第一人的位置,自然也是绝顶聪明,虽然蒋百里的电文中,除了对解放军的超强实力稍作描述,其他都未涉及,但他已经猜到这是蒋百里隐约给他的警告,解放军比北伐军更为强横。
同时,他也猜到蒋百里所谓的“不得以”,其实是指遭到软禁或扣押,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却从中看出,解放军对河南直军即便没有敌意,也绝对没有善意。不过此时的吴佩孚已焦头烂额,完全顾不到这些。
自九月六日刘佐龙炮轰查家墩,吴佩孚仓惶北上,先退孝感,再退广水,三退信阳。这位玉帅本有意自信阳调援,反攻军,但因军心涣散,身边已无可靠部属,只能无奈悲叹。这时,吴佩孚身边的战将只有田维勤担任信阳以南的防务,至于靳云鹗,自随吴佩孚从汉口返豫,便又进了鸡公山,其对吴佩孚的不满已达极点。
这时河南全境有枪的兵不下三四十万,名义上归吴指挥的,仍超过十余万,但兵心厌战,而军粮饷秣也艰困万分。吴佩孚在北方虽尚有可调之兵,可是没有车辆调配,只好徒步南下,因此自郑州以南至信阳武胜关,各站都有驻兵,派别复杂,并不一定完全听吴佩孚的指挥。
靳云鹗驻军鸡公山,俨然以河南最高军事首长自居,他曾下令,凡通过他的防区的杂牌军队,一律予以缴械,他的亲信黄殿臣奉命执行。九月十六日,黄殿臣的部下遇上吴佩孚的卫队经过,也不分清红皂白予以缴械,吴佩孚闻讯大怒,当即勒令将黄殿臣枪决。当晚,这一决定在信阳附近引发兵变,吴佩孚只得仓惶搭乘火车月兑身,直奔郑州。
此时,直系尚有元老曹锟隐居保定,曹锟为人宽厚,甚得人缘,不似吴佩孚之强项,容易树敌,因此在吴佩孚走投无路之际,直系要员便纷纷敦请曹锟出马团结直系。曹锟自冯玉祥倒戈遭受幽禁,直至奉直联合赶走西北军始才恢复自由,虽然当时他的把兄弟吴佩孚已东山再起,他却依然表示不愿过问政治,径自北京返保定闲居。
吴佩孚失势,曹锟自不愿见到直系就此分崩离析,便乘专车赶赴郑州,想要发挥影响力,使直系重新团结。曹锟到郑州后,下榻在中州饭店,其年岁已大,又旅途劳顿思虑繁多,身体便有些微恙,只是吴佩孚也正忙于军事,无法立刻抽出时间来看望。
直到第二天晚上,吴佩孚才抽空由赴中州饭店拜谒曹锟。他入室先鞠躬为礼,又请问曹锟道:“总统身体好些了没有?”曹锟对他不理也不答,房中空气为之寂静。吴佩孚再问一遍,曹锟才徐徐而言:“外面风好大哟”吴佩孚说:“今天天气好,外面没有风。”曹锟说:“外面没有风怎么把吴大帅吹来了。”
吴佩孚一听,便知道是因未曾当时迎接,让曹锟有些多心,便默声不语低下头恭听聆训。曹锟见他态度恳诚,便有些满意,语重心长道:“你是大帅,我也做过大帅。我做大帅时有功都是你们的,如果不把功劳分给你们,你怎么会做到大帅?可是你今天有功都是自己的,不能容物,不能开诚对下,自大狂妄,这才造成今天上下离心离德。”
曹锟越说越气,声色俱厉,吴佩孚不管有没听进,但他对曹锟很尊敬,只是低头恭听不敢作答。见气氛不对,曹锟随从便过来扯向其他话题,这才把氛围缓和。吴佩孚又与曹锟叙话良久,表示愿听教导,因见曹锟有些倦意,这才起身告辞。曹锟虽斥责吴佩孚,可内心却是想努力团结直系,遂又派人把靳云鹗找来,好言安慰,劝其顾全大局。靳云鹗抒发很多对吴佩孚的不满,至于愿不愿听从,却没有直言答应,这便让曹锟更是忧心。
吴佩孚此时的处境可说极端恶劣,由汉口退到郑州后,其辖区为北自保定,南至武胜关,靳云鹗在郾城设立司令部,日日言反攻而日日按兵不动。用两面作战形容吴佩孚的处境远远不够,他简直是四面受敌,一面是明敌军,一面是暗敌靳云鹗,一面是隐敌解放军,一面是劲敌奉系张作霖。
解放军在陕豫边界的部队并不算多,看似友善,但蒋百里遭扣押一事却使吴佩孚明白,西面这支新军绝非善类,保不准何时便会趁其虚弱,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奉系更不用说,虽刚有联军击败西北军之谊,但直系内部尚有孙传芳不相配合,北洋诸系之间彼此倾轧更是常态。奉系将领以前曾有投鞭以断黄河至洛阳观花的豪语,此时吴佩孚虚弱至此,当然最好实现这一野心的时机。
张作霖天天打电报问吴佩孚今后的动向,其意思是如果吴佩孚对付不了军,不如让出一条路给奉军,并且愿意把奉军交给吴佩孚指挥。然而,吴佩孚南口作战的记忆犹新,当时也是有指挥权,却根本指挥不动奉军,对张作霖同样的提议他自然不敢领教,所以一再答复说自己的力量足以挡住军,现在还不需要奉军加入。
吴佩孚退往郑州时,看似以南为敌,以北为友,实际国民军却是把他当作头号敌人,而奉张作霖虽满口“二哥,二哥”叫得非常热络,但形势比人还强,如今的吴二哥是个斗败的公鸡,奉军其实也把他看做挡路的瘟神,叫他让路他不让,对于他阻挡军的能力早失去信心。
就在吴佩孚焦头烂额四面受敌,而曹锟欲助其重整直系之际,这时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的日子也不好过。
孙传芳在南京坐待吴佩孚战败,自以为得计,其实却让军逐一击败。当军出湖南直指武汉之际,倘若五省联军剑到履及,不东推西拖,与吴佩孚军队合作,即便最终可能仍不免失败,但对军来说,却无疑会增加很大的麻烦。孙传芳按兵不动,直接搞垮了吴佩孚,间接也搞垮了他自己,使得军可坐收各个击破的战果。
广东国民政府誓师北伐时,便已派出熊式辉赴江西瑞金策反五省联军的赖世璜部。
赖世璜部在孙中山第一次北伐时,曾随同由粤入赣,本为部队,所以在熊式辉抵达后,赖世璜很快便被说服,欣然同意投效军。赖部被改编为军第一军独立第一师,仍由赖世璜任师长,但番号没有公开,所以表面上,赖世璜部仍接受孙传芳和江西督理邓如琢的指挥,因此五省联军有何作战计划,在汕头的第一军军长何应钦立时便能得知。
军北伐本是两路进军,一路出湖南入湖北;一路经江西入江苏和浙江。当军扬威两湖时,孙传芳乃以大军增援江西,企图分路向湘、鄂边境进侵,并将江西总司令邓如琢所部分为六路,同时进攻湘鄂。第六路便是赖世璜部,被要求偕同闽军进犯东江。
待看到吴佩孚已难以支撑湖北局势,孙传芳感觉苦等的时机终于来临,便向五省联军下援赣作战计划:以皖军第三混成旅王普部为第一军,以苏军郑俊彦部为第二军,谢鸿勋部为第三军,浙军周凤歧部为第四军,皖军刘凤图部为第五军,并以浙江总司令卢香亭为援赣军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