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银甲商行的掌柜终于被自己激起了兴趣,殷飞这才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伏兵镜放在桌上,又寻了块清静些的场地,准备演示这镜子的妙用。~
城主府外除了广场之外,还有一片较小的空地,那边也分布着几桌酒席,只不过坐在那里的人地位都较低而已,这会儿见殷飞要放撒豆兵了,那些人自然识趣的离席而去,殷飞倒也很会做人,不住的赔了不是,并邀请那些人去自己那桌闲坐。将人都打发走之后,他又对庞涓使了个眼色道:“不知庞兄可否与小弟做个对头?”
庞涓也是精细人,知道殷飞是要拿自家当个模子,他也对自身的修为颇为自信,又想着在人前展示展示下代庞家家主的风范,自然无有不允,却还不忘给田家挖坑,先是点头应了殷飞,之后立刻问田葵道:“田家老二,敢不敢赔哥哥走上一遭,若是怕了的话,哥哥我可就自己上去了。”
“谁会怕你!”田葵今晚已经输了一阵,正是没脸的时候,自然受不得这般激将法,他本身修为比庞涓为低,但现在殷飞摆明了用撒豆兵和那面镜子来对付他们,尽管田葵之前在殷飞的作品上也没少抬价,但心中却也不怎么重视,心说一个冲天馆的学生,连正经炼器师资格都没有,能做出多厉害的法器来,想来也只不过是个花花架子,最终还是以撒豆兵为主。
对付撒豆兵的话,他田二公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虽说银甲商行掌柜给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但想要难住他却不大容易,到时候跟庞胖子自己干自己的,也不与他交手,又能挽回一丝颜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田葵将袍角掖进玉带中,一个纵身便飞到殷飞对面,随即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庞涓,这一手乃是田家的成名遁术流光溢彩,不但速度极快,更是在流动过程中,能够发出明媚耀眼的光芒来,围观看热闹的当时便叫了声好,随即也等着看庞涓用出什么招数来找这个场子。~
庞家修行五象功,乃是泰山压顶般的大力功法,哪里能来的这般轻俊的法门,当下也不露丑,使出五象功衍生的象步,雄纠纠气昂昂的向前迈进。那田葵初时还露出些嘲讽之意,等到庞涓迈出四五步之后,笑容顿时僵持在脸上。但见那庞涓每每迈出一步,脚印都深深的印在地板上,痕迹清晰无比,城主府门口的地板可是金精石打造的,端的是坚硬无比,竟能被这厮踩出痕迹来,这手硬功自然了得。
看热闹的也多是懂行之人,见庞涓这一手着实露脸,可见其修为精深扎实,顿时便叫出好来,反倒把之前田葵那一手盖了过去。
二人都已经落位,庞涓便对殷飞道:“殷兄弟,老哥哥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开始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客气了,请二位留神。”殷飞说罢,将那撒豆兵的口袋打开,向天空泼洒而去,百余颗种子全部化为兵丁,分作两股,朝着田庞二人杀了过去。
殷飞一面感叹掌柜的手里的货色就是好,一面将伏兵镜放在手中,眼看着两队银甲地俑就要冲到面前,田庞二人也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只见殷飞手中镜面一闪,喷出一股黑色雾气来,跟着便一阵极强的吸力出现。庞涓身形沉稳,自然能够抗住,那边田葵却是猝不及防,险些在众人面前出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见之前那些地俑都不见了,再看庞涓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上百号地俑似乎凭空消失一般。
二人正在犹疑之际,忽听身后一阵响动,上百号地俑再次杀了过来,没等他们仔细去想让这地俑改变方向的原因,就已经到了面前,二人只得硬着头皮抵挡起来。
刚刚斗了一阵,斩杀掉几名地俑,那团黑雾再次出现,庞涓使出五象功来,将眼前弥漫的雾气震开,去发现那些地俑在此不见,不远处的殷飞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天上!”庞涓一愣,却见是田葵出言提醒,此时田葵也顾不上和他斗气,这地俑的打发闻所未闻,端的是有些诡异,还是二人联手对敌为好,省的都被这小子斗败,大伙儿面上无光。
剩余的九十多个地俑从天而降,手中刀枪剑戟纷纷而至,庞涓立刻从乾坤袋中模出刚刚到手的五行防护罩,一团烈焰喷了出去,那边田葵也是抽出一根软鞭,流星赶月一般大肆甩动。可两人这般猛烈攻击,只不过持续了短短一瞬间,那团根本不知道来由的黑雾再次降临,这次却比方才大了不少,将整片小空场全部笼罩在内,两人好不容易拨弄开雾气,再找那些地俑时,却又失去了方向。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攻防战,殷飞的操作越来越熟悉,那些地俑们出现的角度也是越来越诡异,尽管每次出现都会被干掉几个,却也将田庞二人累的气喘吁吁。直到地俑还剩下三十多个的时候,两位奋战许久的大爷终于精疲力尽,一个不防,便被突然从四五个角度同时出现的地俑们堵上,用兵刃团团围在正中心处。
“好!”旁人还没说什么,那银甲商行的掌柜却是高声叫好,老头儿再也不复之前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而是迸发出了狂喜的笑容,经过殷飞这般演示,只要不是睁眼瞎,谁都知道这乃是目前为止最适合配合撒豆兵种子的操控法器,他一个浸润此道多年的老技师老掌柜,又岂能看不出来。
老头儿不是不想故意贬低一番,好将价格压下去,可一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座的又都是识货的主儿,他丢不起那个人,二来殷飞本身也是名门高弟,在冲天馆和吴越郡中名气也很大,没那么好蒙骗,三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若是他不要的话,殷飞大可以将这东西卖给其他四家,到了那个时候,银甲商行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脑子里飞快地转过这些念头,老头儿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好’字,一把推开侍奉在身边的小厮,大跨步的向殷飞走来,脸上全是亲切热情的笑容,希图用这种异常看重的神情,叫殷飞一会儿开价时候不要太狠。
“我说小兄弟啊,你这镜子老夫要了,那专利老夫也要了,你尽管开价,老夫无有不允!”那掌柜说罢,又回头对众人说道:“这东西我银甲商行要定了,诸位反正不做撒豆兵,拿去了也没有用,就不要和我家相争了,老夫多谢诸位。”
这东西除了五家做撒豆兵的商行之外,其他人拿去了是没有用,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存了其他心思,想要买过来再卖给另外四家,但那掌柜抢在前头已经把话都说满了,而且口气僵硬得很,若是此时再上去开价,可就是摆明了和他银甲商行作对,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抢了过来,怕是没来得及将东西卖出去,本家已经在对方的强烈攻势下破产了。
破产之后,就算你破釜沉舟的去找另外四家卖专利,人家银甲商行安排几个车匪路霸宰了你,还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老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觉得刚刚那话太硬,又感激的拱了拱手,转过头对殷飞道:“小兄弟,开个价钱吧,老夫给你付现钱。”
殷飞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价钱好说,其实一点都不贵,不过我这专利却是不卖的。”
“怎么,小兄弟莫不是想要卖给那四家吗?”老掌柜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语气中便带了几分怒意。
“您先别急着发火,听晚辈把话说完。”殷飞将那伏兵镜递给老掌柜,让他看了个仔细,跟着说道:“晚辈想用这东西的专利入股归商行,或者说叫做捆绑销售,说白了就是贵商行可以生产伏兵镜,晚辈可以用专利限制住其他四家的仿制,但每一面镜子,我要收一半的价格。”
“怎么,小兄弟一点材料人工都不出,就要坐收一半的价格,这未免有些不大合适吧?”老掌柜眉头一皱,显然是不大认同这种方式。
殷飞解释道:“您不能这么看,有了晚辈这镜子之后,您商行里的撒豆兵能够多卖出多少,不用我帮您计算吧?而且这伏兵镜造价并不昂贵,您就是将价格多提高一些,想来也会有大把人去买,就算分晚辈一半的利润,您也是有得赚的,这些都是贵商行可以大把赚钱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只要有了这东西,银甲商行就可以不断扩大经营,最终将其他四家的生意范围不断打压,直至将他们挤死,试问数百年来,贵商行哪一位东家不是对这一天梦寐以求,而帮他完成这个心愿的您老人家,将来在贵商行又会是个什么地位,也不用晚辈再多说什么了吧?”
“这个……”那老掌柜被殷飞如此这般的一通说,心中顿时有些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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