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登上乾清宫丹墀,梁九功就含笑迎上来,回禀说太子的身子无碍。由此,康熙才稍稍放下心。至于敬事房那头,康熙暂且也放下不管.过几日就是太子生辰,这几日礼部、内务府和理藩院都在忙着这事,诸多事都需康熙亲自过问。且外藩已陆续入京,宫中这种不光彩的事还是低调处理较好。
五月初三一早,康熙醒来后,不急着下床,静静地靠在床柱上假寐。直至梁九功通报说太子前来请安,他才睁开眼。一边让太子进来,一边斟酌着他该晾出什么表情。
今个不止是胤礽的生辰,也是仁孝皇后的忌日。若是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太高兴,未免显得有些凉薄。不给好脸色也不对,人家好不容易过一次生辰,岂能只给人家一张苦脸。斟酌再三,胤礽已跨入门槛行礼了。
思来想去,还是摆着平常的表情最合适。
“平身吧。”康熙细细观察垂首的胤礽,见其面无喜色,再道,“今日既是生辰,可不必拘束。”
“是。”胤礽闻言,依旧是面无表情。
康熙模不准他在想什么,只得挑眉道:“难不成你要摆着这幅尊容去见朝臣和蒙古王公?”
胤礽不明所以,他今个对皇阿玛的态度的确有几分忐忑,是以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此番康熙一言,引得他上下打量自己,未见不妥,道:“请皇阿玛明示。”
“过来。”康熙嫌床柱硬了,搁着后脑勺难受,索性用手撑着头侧卧下去,另一手冲他招着,道。
胤礽见康熙散着发侧卧在床上,半睁着眼冲他招手,言语之间带着清醒不久的暗哑,与平日正襟危坐的形象大相径庭。心下意动,顺着指示愣愣地走过去。
康熙见他一副见色充愣的模样,默默撇嘴,心下不喜。冲着他的脸就是狠狠地一顿掐,嗤笑道:“摆着这张脸给谁看呢。”
胤礽疼得吸了口凉气,握着康熙的手腕往下扯,再揉揉发疼的脸颊,道:“您可别毁了儿臣这张脸,儿臣今个还有仪式要参加。”
康熙缓缓抽出被儿子握在掌心的手,塞进被窝里,望了眼那红白分明的掐印,不在意地闭上眼,道:“无事,待会你坐在丹陛之上,便无人敢看你。”
康熙此言说的是实话,御门听政之时,无人敢抬头窥视帝颜。是以,偶尔他困了,撑着头睡一会也没关系。胤礽不信,轻轻按着有些烫的半边脸,嘟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又见康熙闭眼不理他,看看外头逐渐亮堂的天空,冲康熙作揖道:“皇阿玛,时候不早了,儿臣想回去稍作准备,请皇阿玛准退。”
“嗯,朕晚些再去。”康熙依言钻进被子里,道。
胤礽从乾清宫退出,出了日精门,一转头就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