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哥,我看不懂你。”我不由苦笑道。
安宸歌却恍若未闻,只暗暗叹了口气,一张温润的脸在黑暗中变幻万千,双眸难得坦率地显出和他极不符合的哀伤和不舍;幸得怀里聪明通透的女子看不见,才敢放纵他的情难自禁和挣扎;贪心地抱紧怀里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贴近。
他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苦笑,笑自己终究是贪心了;他也不过是世俗中会为爱痴狂的男人,也会为爱丢掉满身包袱;那些对或不对,可不可以都比不上真真实实抱在怀里的来得重要。这是他爱的人呵,抱在怀里的就是他这辈子真真切切拥有的,假设过的未来,假想过的结果,几番逃避,几番挣扎,爱护也好,心疼也罢,
说到底,他不过是舍不得。
“阿欢…。”
“嗯?”
“阿欢。”
“怎么了?”
安宸歌摇摇头,沉凝一会,又点点头,不着边际地说一句:“阿欢的名字真好听。”大抵是习惯使然,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温柔又眷恋,语气却是一贯的温和淡然。
我有些失望,指尖陷入掌心的痛楚使我清醒地挣月兑他的怀抱,轻柔又坚定地说:“分手吧。不,你和小瓷结婚吧,这次我不但不会破坏还会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唯有这样我才会彻底心死。如果她介意,如果你还犹豫,又或者觉得对我有歉意,那完全没必要。在这家里这样三人的关系我永远不会开心,你给不了我的,就请全部拿走!再不行,我立即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也好……反正,你不爱我就得让我死心,你至少要做到这程度!”
安宸歌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圈一阵阵发红,握着我的手紧紧收了一下,我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拉进怀里,心疼万分的道歉。
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阿欢,”似是所有的挣扎和迟疑都不存在般,声音是如此的郑重和坚定,他说:“既然这里这么让你难过,我们就去别的地方。”
“去哪?”
“维也纳。”
我微微怔住,他眉眼有点点柔柔的笑意,垂下头,眼底是带着宠溺的温柔:“我们去维也纳,那里阿欢一定不会难过。”
我一下子就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谁说这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谁说他无害来着,要是生在古代,他安宸歌就是天下第一的使毒高手,低眉浅笑间杀人于千里,他比苗疆毒蝎子更来得防不胜防,用一味叫温柔的慢性毒药,让我尝了十年的甜头,饮鸩止渴,蚀骨穿心。就是此时此刻,我明明已心如死灰,因他这一句话,这一个笑容,我他妈的就立即感动得五体投地掏心掏肺!
只因,这个男人说,他要和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