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中心,五星级华人宾馆,或应酬或交际的大款美女一夜翻云覆雨后,走出房门俨然又是一副上流人士的作风。正午十一点五十分,该宾馆二十八楼,一身红色纺丝裙的女子慵懒地斜靠着阳台护栏,右手似轻似重地搭在键盘上,左手食指与中指间一支香槟轻晃着,淡黄色的液体,对上直射过来分外明媚地阳光,独具诱惑,对于她这种素来夜间行动的人来说,白天比较闲暇,却是再无聊也没有像今天一样无聊,她开着电脑,余光瞄向错综复杂的标号格图上两个红点在七拐八弯地移动,忍不住出声:“第三个拐弯直接上楼左边第一间,一男一女,醉了,门虚掩”。
收到声音的夏菲手不自觉地调了调耳塞,确定没听错后一喜,轻声道了谢,示意谢沐上楼,何叶的任务是监控电子设备,这个高科技时代,在人家地盘上搞动作不注意那些冷机器是不行的,谁知道哪个范围或哪个不明禁区有红外线报警栏。
何叶手里的香槟有那么一刹那静止了,她什么时候幼稚了,神情一窒眨眼间又是漫不经心状。淡黄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帮忙吗?不是,看看正常人的生活而已。她放下空荡荡的杯子,左手撑着阳台,蜻蜓点水般一跃坐到了阳台上,如果美国人不是那么守时,这会儿应该有视力好的好心人报警有人跳楼了,28楼,绝色佳人翩然落下,那场景,会让人退避三尺吧。
“木姐,你先把东西送柜台,监控室的门该正常了,再不开那老头会怀疑的”夏菲一扬钥匙与谢沐相背而去,李昭兰把监控室老头支开了,为防有人撞见白屏的监控仪,只好要了钥匙把门锁上,一了百了,安心行窃,当然,窃完得物归原主不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谢沐说了声‘小心’就按了电梯往楼下去,毕竟时间不多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呼,万事ok。”夏菲食指挂着钥匙环,步子轻快,对着耳线扬声器轻声道:“一分钟后撤干扰”,再环视了一周昏暗迷蒙的椭圆形回廊,她站在稍曲的一处,五楼,一分钟肯定到不了楼下,躲开监控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的,她选择了第二个梯口下楼。
“注意,后方小股人以5m/s的速度靠近……”
“啪”地一声,夏菲还没来得及回头,被一股冲力带进了右手边的房间。“我的手机我的钥匙”她还没喊出口,猛然觉得腰际收紧,往前一贴,“唔”暧昧的气息蔓延,男子背靠墙,门虚掩着,遮了他大半身子,女孩踮着脚,门口飞速闪过一群人,人影一过,男子反手推开了前一秒还热吻的人儿,只跨出了一步,身子一滞,他向来是理智的人,这一刻该做的就是趁那伙人没起疑返身搜查之际争取时间逃出去,可是,他迈不开步了,就这么生生定住了身形,因为……他听到……身后的人说“季流年”
季流年突然转身,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四年,她长高了很多,比起十三岁,身体显然有料多了,不算浓郁的妆添了几分成熟。他以为他已经忘了,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包括曾经那一段刻骨铭心,见到时,却听到什么东西,平静地泛着涟漪。
让那该死的血缘见鬼去吧。
他右手一扯,女孩来不及做出反应骤然睁大了眼睛跌进了他怀里,他低头的刹那,夏菲下意识地后退,却腰间一紧,后脑扣了一股力自然地仰起,“季……”后面的声音淹没在了唇舌间,她紧咬的牙关让季流年眉头微皱,紧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往后一扯,夏菲吃痛地微张开嘴,他趁势擢取了她唇齿的馨香,“放……”她紧揪着他胸前的衬衣,手心渗了汗,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窘迫过,这个男孩,不,是男人了,是怎样?想怎样?他乱了她平静地湖水,占她便宜,没门,夏菲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舌头灵巧地动了起来,回应着这个占有性的吻,季流年握住她腰间的手一紧,身子更加紧致地贴在了一起。玩火?夏菲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苦笑,她服了,也只有她有这个兴趣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对于屋内的两人,大概一个世纪般漫长,季流年眼里精光一闪,离开了女孩温热的唇,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失去了托着身子的力道,夏菲重心下落,后脚跟着了地,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躲起来”季流年喝完这一句,迅速用脚踢上了房门,至少,让她先找到地方藏身。
嘈杂而沉稳的脚步声,她听到了,刚才追捕他的人,回来了。他是有苦衷,所以离开?或者说违法犯……????夏菲窜到了门边,小手拧了反锁扣,用力扯过了季流年,冲进了洗手间,死命往浴缸倒沐浴液,开喷管,对着浴缸猛冲,再开了正对浴缸的水龙头,她他们听到了砸门声,妈的皇家1号的人死了吗?这么破坏私人财产都不管,还是,这些人就是皇家1号的羽翼。望着被水巨大冲力撞击出満缸的泡沫,夏菲头一次觉得,豪华的场所就是他妈的大气,浴缸是超大型的,水也够汹涌澎湃。
“进去,快”夏菲急躁地推他。
季流年这会儿明白了,他是理智的人,冲动劲儿被强压下来,他知道怎么做是最好,当下毫不犹豫,沉入満缸的泡沫中,下一秒,便再听到水花四溅,与此同时,浴室门砰然打开,挂式灯一开,亮如白昼,女子惊恐的声音尖了起来大骂流氓,‘流氓’面无表情,四散入了内室。一番搜查后离开,也就片刻功夫,呈亮的房间浴室再度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