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休息时,红云注视着我胸前的佛玉说:“哥哥,这块玉好漂亮啊!”我手捧着这块玉,看着,看着,不由眼帘模糊了,一想起娘,哽咽着说:“这块玉是我娘给的,我娘说这是她出嫁时,外婆给她的。娘给我是用来避邪的。”“哇!娘亲给的东西啊!娘给的都是好东西!”红云兴奋地拍着小手,目光却一直盯在佛玉上,看来红云很喜欢这块玉,这或许算是红云和佛玉的缘分吧。
我看在眼里,笑了下,说:“红云喜欢的话,哥哥送给你啊!”“不!红云不要!这是哥哥娘亲给的!红云不能要!而且哥哥有这东西才能更好地保护红云!”红云一脸正经地说,她推辞着。我一听不由一喜,把红云抱在怀中,越发喜欢这个小女孩:“我的好妹妹!”
在这段时间内,满兵杀人的现象已经少了,可是绿营兵以及乘乱劫财劫命的匪徒却多了起来,所以见到汉人,也不能掉以轻心,最痛自然莫过于同室操戈!趁火打劫!在逃命中,我把该士兵给我的食物给弄丢了,只剩下半个饼了。
跑了这么久,我见红云也饿了,我便把这半只饼拿出来,给她吃,可是她却一笑,用小手推了推,说:“哥哥,红云不饿,哥哥你吃吧!”她说不饿的时候,肚子却响了一下。我不由笑出声来,说:“妹妹,你还说不饿!哈哈!”红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肚子,然后也看了我一眼,这才卟哧一笑。我递饼向她,说:“来!把这个饼给吃了!听哥哥的话,吃下去!”
红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不!哥哥保护红云,不吃东西怎么行?只要哥哥有力气了,红云就安全了!所以哥哥吃吧!”“红云……”我眼噙泪花,把手中的饼分成两半,递一半大的向红云,说:“红云,哥哥和你两人各吃一半!”红云愣了会儿,推着我递过来的饼,说:“红云不吃,哥哥吃!”我把脸一板,说:“红云,吃啊!若你不吃,那哥哥不再保护你了!把你一个人给扔下了!”红云愣住了,我再威胁:“听哥哥的话,拿过去吃了!”红云眼中噙着泪接过来,吃了。
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我觉得红云很可爱,她年龄虽然小,可是很懂事,很会为人着想。在她的身上,我除了妹妹的影子外,似乎还找到了另一种感觉,其实我也不说不清是些什么,不过肯为她拼命这是无疑的。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我发现自己长大了,不过任谁有这样的经历,不成长可能吗?
“哈哈!我们刚刚尝的那个女人真的不错啊!可惜,刚玩了几下就死了,不然……啊哈哈!”远处传来了声音,这声音非常的熟悉,这声音对于自己来说是刻骨铭心的,绝对不可能忘记!我便探出头来,寻声望去。不错!是他们!正是他们!此时,爹娘惨死的惨状一一浮现于眼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话一点也不假,我把牙咬得格格作响,嚼唇出血,头发倒竖,小小的拳头攥得死死地,有力地在抖动着,抖动着……红云睁着水汪汪的桃花大眼直视着我,知道我情绪激动一定是有问题。
我把红云给快速地藏起来,模了模先前所捡到的贴身携带的匕首,对她说:“红云,哥哥要去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如果说哥哥回不来了,你一定要活下去!答应哥哥,好好地活下去!”红云紧扯着我的衣角哭了起来:“哥哥不要红云了?求求哥哥不要抛下红云!红云不要哥哥离开!哥哥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哥哥!”红云哭得很凄凉。
我眼眶中闪着泪花,安慰着:“不是哥哥不要你,而是哥哥可能再也见不到红云了……”红云见到我手中的匕首,又听我话中之意,明白了我此去可能永远不回来,坚定地说:“我要和哥哥一起去!不管发生什么!”
“你不是要成为我累赘吗?”我大吼一声,红云不敢出声了。我轻抚着红云的头,说:“红云,代替哥哥好好地活下去!哥哥虽然不想离开你,可是这件事,我不得不去做!记住,代替哥哥好好地活下去!”我紧盯着她:“答应哥哥!”红云双串泪花直挂秀颊上,吃力地点了下头。
“什么声音!好像有人!”杀父母的仇人发觉了。我最后对红云说:“红云,记住!代替哥哥好好地活下去!”红云明白地点头。我急忙跑出。
“有声音!”两个仇人寻声而至,我远远地对着两个仇人,恨得咬牙切齿,眼前再次闪现父亲惨死,母亲被射死的悲惨场景。对于眼前毁掉自己幸福生活的仇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原来是那个兔崽子啊!没有想到他还活着!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你这小孩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许多的成年人都活不下来,你一小孩反而活下来了!”其中一个仇人不由大叫起来,他想起了我扔石头向他,而且他追逐都不能杀掉我的事,双眼喷出火来。另一个仇人也大叫:“看来老天是特意让你活着,让我来报仇了!这次一定要把你给宰了!”
我怒目而视,大声地质问:“我妹妹呢?我妹妹是不是在你们手上?”一个仇人说:“妹妹?”另一个仇人应道:“你忘记了?当初我们杀了他的爹娘之后,捡到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然后还是你提议把小女孩给放进锅里煮来吃了!那细皮女敕肉的好吃极了!现在还回味无穷啊!哈哈!”一个仇人不由大笑起来:“哈哈!是啊!看着那个小女孩在沸腾的锅里挣扎,折腾,嘴里还喊着‘爹娘,哥哥’,这种感觉比吃她的女敕肉还过瘾啊!不过可惜啊,这小臭小子没有见到妹妹哀号的惨状!不如也让这臭小子和她妹妹一样的下场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