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落部族的时候,苏秦和白启虽然经常碰面,但是因为苏秦是部落里的三王子的缘故,白启并未刻意结交,见面也只是点下头或者微笑一下,就这样各有各的圈子互不往来——这是白启在部落里的处世之道,不高攀富贵不奢望荣华,一心求的是一世平安,但是在部族里像白启这样对权势不太热衷的人不多,溪蛮族五万族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想和苏家攀上关系,为的就是那些所谓解决温饱的猎物。
小时候的白启并未想那么多,六岁阿爹被猎豹吞噬以后,靠左邻右舍的救济长到十岁的白启开始下套子斗狼群宰野果,生活虽然依旧苦,但是至少能解决温饱,哪怕吃不好。
这是十五岁以前白启的生活,这种生活直到白启独身杀死一只野熊之后开始慢慢的变了。
溪蛮族的族人崇拜勇士,而勇士的定义就是自身实力的强大,这也是一代代溪蛮族的后人明知天禁凶险还要飞蛾扑火的原因,毕竟能活着从天禁出来,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认可和实力的象征。
就在白启屠熊不久,苏沐还私下找过白启,想让白启成为他的护卫,就像牧野与苏秦的关系一样,而白启并未说拒绝也没有同意,这样的结果在聪明的苏沐看来白启是在拒绝,所以对白启的态度也就一落千丈,任由这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少年在部落里慢慢被人熟知,随后在入冬的时候找了个机会,趁着全族人狩猎的时候,让白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接着召开族人会议,令白启在部族那些普通族人的面前颜面尽失。
也就是从那以后,白启的圈子变的小了起来,很多族人都嗅出了白启和苏沐之间的某种薇不可妙的关系,而白启则从那次事件中明白了很多,就像丢脸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其中原因白启到现在都未与任何人提起,直到他长到十七岁,白启不是没想过进入天禁争得溪蛮族族长的位置,但是从天禁里真的出来又如何?部族的勇士都会听从自己的号令么?这些年苏沐为了族长的位置可以说煞费苦心,当然不会轻易罢手,这是巫师知道白启要进天禁时与白启的一次对话,虽然巫师有私心但是白启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从苏秦进入天禁,白启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苏沐,苏沐明显对苏秦的态度变了,还有后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苏秦身份事件,在白启看来,哪怕苏沐和苏秦不是亲兄弟,至少有十八年的兄弟情分,苏沐没必要对苏秦赶尽杀绝,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苏秦千不该万不该从天禁里走出来,成为溪蛮族当之无愧的第二个勇士。
这次事件之后,白启看苏沐的眼光就多了一些莫名的神色。
而那个时候白启和苏秦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自从苏秦把白启从狼嘴里救出来之后,每次打猎结束苏秦都会拿着自己上山打的猎物走进白启家住的简陋小屋,也不和怎么搭理自己的白启说话,只是温和的问着白启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娘的身体是否依旧硬朗,亦或者聊些往事和有什么需要就找自己等等的话语。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每次苏秦离开,白启的母亲都会语重心长的对低着头看着苏秦送过来的那些野味的白启说三王子宅心仁厚,白启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然后就是苏秦离开部落,白启那个时候想帮苏秦一把,可是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苏沐在部族根基已成,与之相对根本是蚂蚁撼树的结局,随后芒国联合部落部族动了对青云城的战争,那个时候的白启以为苏秦已经死了。
可是苏秦没死,而且就在光启城。
从木恨玉得到这个消息的白启在处理了自己老娘的后事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兄弟来到光启城投奔苏秦而来,一直到现在,白启和苏秦一起在天台山与青灵大师对战,在广场与麒麟军对战。
苏秦救了白启两次命,在加上在部落部族的时候,白启清楚的记得苏秦救了自己三次。
而这段时间里,白启对苏秦的性格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这样是他愿意跟着苏秦冒险不后悔的原因,当时看着罗坡乏手里的象牙玉坠,白启虽然只和苏秦对视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白启从苏秦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担心,焦虑,还有一丝杀意。
所以白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苏秦会做什么,白启相信,不止是钱多多,如果换做自己,苏秦也会如此。
这就是苏秦的过人之处,当权势压倒正义的时候,当邪恶欺负善良的时候,当身边的朋友有危险的时候,苏秦不仅是挺身而出而且是一挺到底。
做朋友永远比作主仆珍贵,这是为什么白启一直喜欢叫苏秦公子的原因,看似主仆,但是白启知道在苏秦的心里,自己是苏秦的朋友,是苏秦的兄弟,而不是什么仆人。
心服口服才能心甘情愿,至于称谓,只是一种尊敬罢了。
既然知道苏秦担心钱多多的安危,白启下手当然不留余地,突然势的他来到还不明白生什么的石田面前,一拳打在了石田的下巴上,随后身子一转,后背贴着石田的身子,右手反勾住受了一拳身子刚开始后仰的石田脖子,只见白启一弯腰,石田结结实实的从白启的后背越过面朝地的摔下。
这一下把石田摔的七荤八素,等到他申吟着抬起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启手里的匕,匕距离石田的眼睛只有半寸的距离,令石田不敢轻举妄动——除了身体上的疼痛,石田也擦觉到自己的下巴已经掉了。
就在白启拿下石田的时候,苏秦和罗坡乏也分出了胜负。
现在的苏秦虽然还没有得入大道之门,但是自身实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大山里懵懂的少年,不然也不会一拧之下就废了罗坡乏的手腕,这只是开始,就在吃痛下的罗坡乏准备抬脚踢苏秦的时候,一把匕从苏秦的左手飞出。
青刃的度很快,快到罗坡乏看着自己的腿将要接触到苏秦的裆部,脸上刚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时,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膝盖上扎了一把匕。
匕刺透膝盖,这时罗坡乏才看到有鲜血溢出。
甚至没有惊叫一声,罗坡乏已经摔倒了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不要怪我出手狠辣,因为你拿了不是你应该拿的东西。”看着倒下的罗坡乏,苏秦没有一点怜悯的说道,说完扭头看着石田,抬步走了过去,“你们从哪里拿的象牙玉坠。”
听到苏秦问话,白启这个时候移开对着石田眼睛的匕,双手捏住石田的下巴,把因为自己一拳月兑位的石田下巴骨接上之后,白启用匕拍了拍石田的脸道,“不要装傻,问你话呢。”
“在……在一个胖子身上……”看着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的罗坡乏,石田的眼里满是惊骇,他甚至没有看到眼前这个嘴角带着伤疤的少年是如何的出刀如何的收刀。
石田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刀,下巴接上的他有些结巴的回答到,没说一个字,感觉嘴里冒出的都是痛意。
“那个胖子呢?”不待苏秦问话,白启已经问了出来。
“不知道,这是我们偷的。”石田的话还未说完,刚才那只神出鬼没的匕突然出现,只感觉眼前亮光一闪,石田的一只左耳掉在了地上。
白启这个时候则一拳击在了石田的右脑,令来不及惨叫的石田昏了过去。
“他在撒谎。”看着昏迷中的石田,苏秦转身向罗坡乏身边走去,“如果钱多多被人偷了脖子上的玉坠都不知道,他就不是钱多多而是钱傻子了。”
听到苏秦的话,白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重重在罗坡乏膝盖处踢了一脚的苏秦,白启苦笑了一下跑了过去,从罗坡乏身上撕下一块碎布,然后塞到了罗坡乏的嘴里。
“你要是不想死就可以继续叫。”看着因为疼痛而行出绝望呜呜声的罗坡乏,苏秦弯下腰盯着罗坡乏认真的说道。
“呜呜,呜呜……”罗坡乏猛烈的摇头,看着苏秦的目光里满是惧意。
因为身体的痛楚已经过了罗坡乏的忍受之力,就在罗坡乏摇着头的时候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那个胖子现在在哪?”伸手从罗坡乏的嘴里拔出碎布,苏秦再次问了出来。
“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看着耳朵掉在地上的石田,罗坡乏还以为眼前的这两人已经把石田杀死,所以开口求饶起来,说完开始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哀嚎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讨价还价?”看着罗坡乏白启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苏秦。
“再废他一条腿。”苏秦看着白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轻声说了一句好的白启这个时候看着罗坡乏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我先废你两腿之间的玩意,到时候你再爱说不说。”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听到白启的话,罗坡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裆部,然后看着拿着碎布准备往自己嘴里赛来的白启立刻开口道。
对男人来说,命根子,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
“那个胖子被我们打晕扔到了郑府,两位小爷,这事与我无关,都是石田的注意,人也是他仍的。”此刻的罗坡乏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了起来。
“打昏?”听到罗坡乏的话,苏秦皱了一下眉头,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在罗坡乏胸前一模,模到了沉甸甸的钱袋。
“如果钱多多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两个都活不了,我誓。”
看着苏秦拿走钱袋,这是罗坡乏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