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这样的知己难寻。”破壳重生的骆云手持痴仙剑,毫不介意这仙子凝视,转而仰望雷雨夜的天剑雷劫。
“那是必须的。”痴仙子淡淡一笑,芊指一缕秀发,双颊焕发清韵,心中还暗道这骆云实在会说话,而眼角余晖依旧不停偷偷落在他身上,反正光是站着也要给大树森林的动物看见,自己不过顺道窥见罢了,还是无伤大雅的。
被女子凝视的感觉自不大好,但天劫之下人都要飞灰湮灭,多穿一件衣服又能如何?只得是凝聚出一层厚厚的灵气铠甲,将身体朦胧起来,倒不失是个好主意。
天空中乌云团聚不散,电弧能清晰看到,景象与花蛤蟆度天劫时还强上了不少,骆云放开感应,周围十数里方圆已经有数个罡期剑修和数不清的散修注视着,这些都是飞在天上能感应到气息的,至于隐匿在地面的就难以计数。
此地只是乱星岛的边缘地带,剑修汇集,强度天劫的危险程度更甚于花蛤蟆当时。
自己重生后时常逆天施为,天劫此刻累计而下,实在也没有让骆云失望。这余下的九把天剑雷劫一齐悬于天空,描绘出一副剑阵的图画。
九把天之雷剑迟迟不下,招引无数雷电,旋转于天际之间。除去茫茫乌云,在整个乱星岛能够肉眼可见。
乱星岛能看见此情形的剑修无不是脸上精彩万分,其中此地的东道主,观星阁阁主施文,更是老脸灰白,窄小而满布皱纹的眼睛里只剩下沉思和一抹厉色。
一行数个罡剑王发现花蛤蟆实力强劲却不敢追杀他们,便相互讨论,同时得出对方是有所顾忌。至此相约去而复返,要再次围杀妖物和骆云。但几次巡查周边环境,发觉气息具无,以为这妖蛤蟆早就带着骆云潜入星辰大海之下,躲过了他们的侦测。
但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除去让一批弟子们出外加强例行巡查外,几人便安心吃酒享受。正相互缅怀被吃掉的龙大真时,天边已经异象频生,也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不怕死,不懂事的剑修于这个关键时刻,竟在自家门口公然度劫了。
常人巴不得早躲在海角天涯度过此等难关,但此人的行径无疑就像告诉别人自己天下无敌,欢迎前去挑战,这怎能不让整个乱星岛的剑修们视为妖异?
“施老,这是海中妖兽度劫?还是你们岛上隐世不出的剑修度劫?这异象难以言喻的恐怖呀,比我当时度劫时都要诡上十分。”
观星阁之顶,数人架剑站于群星环绕下的星空,俯览九把天剑雷劫围聚旋转的恐怖景象。若是地上的剑修是隐隐可见九把利剑悬空,那他们几人身在高空气流最为猛烈之处,更是见得一清二楚了。
“嘶……奇异了,此地竟有如此高人,施某人从未有听说,难道是内陆来的散修,不知自己修为今日大进,导致在劫难逃的境况,迫不得已想离去时,招致天雷大作,只得强行此地幽暗森林一捏花白胡子解释道,左右一看那四个人,目中是咨询之色。
四人之中,任太熙凝目观看,不言一语,其蓝姓师妹背手傲立在离着几人稍远位置独自沉思。剩下还有两人,均是各星岛响当当的人物,年纪都是四五十岁左右。原本姓习的习观主和那名剑修联盟的分区负责人已经不在这数人之例。
这五人此时聚在观星阁,不过是另一场临时宴请。
“这不大可能吧?气息一旦放出,难以隐藏修为,若有内陆来的散修,我与欧义大哥几个星岛首当其冲的早已知悉。施老,能在此处临时度劫的,会不会是刚才那已经达到灵阶顶峰的小子?”这人不无担忧,看了一眼旁边叫欧义的中年人。
欧义眼高眉浅,一副十足败象,眨巴下嘴,狠道:“鲁北兄过滤。若是这厮,则绝无可能,他那时已是差点被我们几乎击杀,不但脉象混乱奄奄一息,恐没有十数年绝无可能翻身!”
“此番为我的私仇大战,竟折去龙大真剑友,任某真是难辞其咎呀。都怪我低估了他的实力,竟有一只妖怪凭空跑出来作祟!不过看它模样只是能爆发,未必能持久,若再遇上,我等定为龙剑友一血此仇!”任太熙拱手对几人道,目中隐有感动之色,让众人都是起了共鸣。
“任剑友不需自责,这厮是我乱星岛大患,一日不除,施某领着全岛剑修也是寝食难安。”施文客气笑道,一抹凶光闪现在之前大战骆云的坊市门口。
“乱星岛鼎立相助,我与诸位师尊定然不忘此中情谊,他日若有所需,刀山火海,任某都是两肋插刀,不虚此言。”不得不说任太熙笼络人心的手段,施文、欧义、鲁北三人都是双目生光,从中能得知任太熙背后的关系如何庞大。
“不敢当,不敢当,任兄弟太客气了。我们乱星岛帮忙也是应该的,要知道以前贵师尊与我施某也是有过一面之缘,虽然贵师尊那时因事匆匆离去未能细谈,但我观星阁和神剑门也可算是颇有渊源。”施文连连摆手,捏着小胡子谄笑道。
任太熙那修为高得离谱的蓝师妹远远站在一旁,撇过余光看了眼施文,目中一丝鄙夷,很明显这一面之缘不过是自己师父路过此地罢了,乱攀关系脸皮都能厚到这个程度,施文这老匹夫再加两字,称作施文败类也算合衬了。
观星阁阁主施文一看这蓝姓女子撇过眼来目中带着鄙视,老脸微红,颇为尴尬。
正说话间,九把天剑雷劫猛烈落下,一声巨响震得整个乱星岛都似颤抖起来,几人闻声色变,少顷才说得出话来。
“世间修者体质特殊,多有剑体度劫时异象频生。如蓝菲菲,蓝师妹的七仙剑体,度劫时就是群星环绕,彩光盈盈,奥妙得美不胜收,比这九剑齐下不呈多让。再说这些逆天剑体度劫,他们均要面对其他剑体难以想象的景象,能熬过来的也不过十之一二吧。”任太熙抖了抖肥脸,自然是见到几人神色有所惊惧,这么说不但提示这几人尽可安心,又能给这傲美的师妹大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