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祖训有先做鬼难

作者 : 野猴儿

我不是本地人,这车也是跟当地的一个朋友借的,就一辆普通的SUV,话说这车玻璃能挺这么久,我也觉得很神奇了。

眼看着那裂缝越来越大,外面的那只黑鬼笑得越来越邪恶,我决定拼了。

双手将那些符纸抓在手上,准备一张接一张地上。哗啦一声,玻璃碎成了一块就一块的,我眼疾手快,先将一张符贴到那个女鬼的头上,她大张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向后弹飞出去。另一只手伸向那个黑鬼,但是才伸到半中,就被他截住。

我得闲的那只手又操起一张符纸伸过去,可是人不跟鬼斗,他都死了,我怎么能比得了他。这只手也被拦下了。

但幸好这鬼就跟人一样,只有两只手,现在我的姿势跟他成了焦灼的状态,他也不能再发动攻击。但是鬼的思维果真是奇怪的,他那么用力一拉,我就从车窗里被拉到了外面。外面环伺的烙铁头一见鬼离开了一些,就从那个漏洞往车里穿。

我现在是自顾不暇,只得大喊道:“快跑!蛇进去了!”

那个人没有回话,而我被鬼压在地上,见到车子动了几下,听里面传出一声尖叫,就没动静了。心里想到那个人怕是已经被蛇咬死,做了孤魂野鬼,就更是着急。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魏庄一起行动了,就那家伙的战斗力,肯定跟这只两败俱伤啊。最后我还能逃出升天,一举两得多好。

那鬼的力气很大,我已经拼尽全力还是让他手那么一弯,把我的手给弄折了。两只手软绵绵地摆在身体两边,腿又被压住,借着车里手电的光,我看到一条如同擀面杖的物事在那里一戳一戳的。

那鬼见我没了挣扎的力气,动作也慢了下来,那猩红的舌头眼看就要舌忝上了我的嘴,吓得我闭紧眼睛。忽然,眼皮一亮,那种明晃晃地感觉,就像是夏天闭着眼对着天空一样。

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睁眼一看,蛋碎了!

一看周身淹没上来的黑水,我就知道是那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魏家祖训在发威了。我这边不好过,那只鬼也好不到哪儿去。黑水没有形状,见缝就钻,那鬼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反而被越来越多的水包裹住。

我忽然觉得明天或许能变成一条极有价值的新闻,男子在山林中被水溺毙,但经过鉴定,毫无移尸痕迹。到时候一定又会出现一堆柯南迷,形成万众一心,寻找真凶的盛况。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那只鬼已经滚得越来越远,但是尖叫却毫不停滞。周围聚满了蛇,但是都忌惮着这黑水,没有一条敢过来。那水已经淹没到我下巴,眼看就要漫过我的头顶。忽然水上涨的趋势停止了,车那儿响了一下,我努力偏过头,就见到一个东西一点一点地向这边爬来。

这情景就跟咒怨里面那个叫啥伽椰子的东西一个样,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忽然,一个想都想不到的声音传来了,是那个中山装的青年在说话,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他现在爬到我边上,眼睛仍旧是闭着的,就鼻子凑我脸上闻了闻。

“嗯,你怎么这么臭?”

看到他的样子,我不可能不震惊啊。因为太吓人了!脖子上全是蛇咬的牙印儿,有些都青的发紫了,可是他居然还活着。他往我这边挪了一点,黑水就往下面退那么一点。我立刻感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水竟然像是怕他一样。

眼看他离我越来越近,但黑水退到腰那儿就不走了,像是死守阵地一样。

我立刻开口问道:“哥们儿,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看我该怎么办?”

他就趴我旁边,点了点头,“你说吧。”

我就把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当然没有说我和魏庄发生关系的那一段儿。他虽然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丰富,一会儿惊得张大了嘴,一会儿又是紧皱着眉头。

“我现在下半身被水困住了,上半身又动不了,你说该怎么办?”

他低着头,正好将那白皙的脖颈展现在我的面前,上面那些青印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竟然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消。

“你让他写一封休书,把你休了就好了。”

“要是他不写了?”我追问道,估计短期之内让魏庄休了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况且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要让那货杀人,免得晚点那小子又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师傅没教我啊。”

我看他那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长短来,倒不如想办法解决最当前的情况,尽快离开这里。

但是我手骨折了,两只腿又被困住,而这个人眼睛又瞎了,四周又处处是蛇的,怎么出去啊。

忽然,那黑水一点一点地向下退了,我大感惊奇,正要窃喜了,周围的蛇就一点一点地围上来,吞吐着蛇信,蛇身上散发出的光如同一把把利剑悬在周围。

原来刚才那些蛇是忌惮这些黑水,才没有扑上来,此刻黑水要退了,就集体围攻上来。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就见到无知无觉的男青年还侧头冲着我这边。

一个不是计谋的计谋爬上了心头,我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兄弟,得罪了!”

说完,就闭着眼睛要向对方亲过去。我其实是不想亲他的,我又不喜欢男人,但是这个人因为太娘了,要亲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恶心。

嘴唇上一阵冰凉,我准备一触即散,不想后脑勺被一只冰凉凉的手控制住,嘴唇被咬了一下,我一呼疼,一根舌头就伸了进来搅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一睁开眼,眼睛就对上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睛,是魏庄。

现在被这货抓到,都比被蛇抓到好。这样一想,我就高兴得泪流满面。

“怎么?你见到我竟然不高兴?”魏庄后退一步,表情冷冰冰地看着我。我立刻摇头,袒露真情,“不是,我这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见着你的那瞬间连抱紧你的冲动都有了。”

“哼!”他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口说无凭。”

“真的。”我解释道,“我手骨折了,要不我就抱着你了。”

魏庄低头,看到我两只无力气的手,在一边垂着,眉头一皱,怒火又燃了起来。“谁弄的?”

“刚才我见鬼了,就拿鬼弄的,我差点交代在这里。”真不是我多喜欢魏庄,只是现在这情景之下,别说让他亲我一口,就算我亲他十口我都乐意。可见,有个靠谱的靠山是多么重要啊!

魏庄听了这句话,嘴角一勾,忽地从眼前消失。再出现的时候那种冷冰冰的气质就更加浓烈了,他一手抚上我的胳膊,得瑟地说道:“你不用怕,他已经被我给吃了。”说完,还舌忝了舌忝嘴唇。

看得我顿觉恶心,他挨着我的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我尖叫一声,他竟然毫无预兆地就给我接骨,那种酸涩的疼痛差点没让我咬到舌头。他眉毛一挑,嘲讽道:“你居然还怕疼?”

“操!你来试……啊!”这下另一只手也给接上了,只是那种疼痛还持续着,不知道能不能开车。魏庄指了指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男青年向我问道:“这人是谁?”

“不认识,就半路上忽然出现的。”我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他忽然笑了起来,手上居然像玩儿一样地拿着一张符纸,道:“你半路上随便都能遇上一个道士?”说完,还把那符纸一点一点地撕碎。

“真的,我也觉得好奇。随便捡到一个人都能是个道士。果真是你们这里的阴气比较重!”我这话说的是相当的坦诚,就差没把心捧上来给魏庄看一看了。这样一个连符纸都不怕的鬼,惹不起。

魏庄斜瞟我一眼,手那么一挥,周围的毒蛇居然通通变成了两节,“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跟他们一样。”

赤果果地威胁,但是我却不敢声张,只能忙不迭地点头。魏庄,车头灯就亮了起来,原来是引擎点着了。见到此情此景我激动得无以复加。

再转头,魏庄靠了上来,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速归!”

“成,你放心!”看到我点头,魏庄就凭空消失了。但是我就郁闷了,这是让我回哪儿去啊?是回小镇还是回家那边?看这发展的尿性来看,我估模着应该是让我回镇上,但是怎么可能回去。你放飞的鸟儿,有几只能回来的。

把那人往车上那么一挪,我就开着车往山下奔去。山中的瘴气因为清晨时分更是黏着,像是有形质的东西一样。而我手臂又疼,都快天亮了,我才开到了另一个小镇。

这座小镇比刚才那个要大些,经济情况看样子也要好得多。我问了路边还开着的旅店,问弄清楚了医院在哪儿就要把人往医院里送。但是奇怪的是,我想把人抬出来的时候他脖子上的牙印儿全没了。脖子上光滑一片,看起来完好无缺。

这下子,我连手都不敢放他身上了。

一想到刚才荒山野岭中,那些蛇这么咬都没把他咬死,而此刻伤口竟然自动愈合,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就在我殷切地注视下,他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向我,眼睛黑白分明,眼形美观,特别好看。但是我看了只想发软。

刚才这双眼里还流出了那么多的污血,此刻却一点都像个没事儿地看着我,还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逃出来了啊!”

“嗯。”我点点头,不敢轻举妄动,连咽口口水都觉得嗓子疼。他笑得更是开心了,看起来就像个娘们儿,“师傅说我这次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能逢凶化吉,果真是不骗我。”

师傅?对了,这人说过他是那个昆仑啥啥的人。莫非是世外高人?我正想仔细地瞧一瞧,证明我的判断了,他的鼻子里就露出了污黑的液体。

“嘿,哥们儿,你鼻子里流血了。”

“没事儿。”他抹了一把,居然举起擦过血的手举到我面前说:“这些全是毒血。我出门前服了药了,全身百毒不侵,就是污血会从鼻子里流出来。我师傅本来想给我吃那种把污血拉出来的药,但是感觉就像是女人来葵水一样。所以我就没选。”

百毒不侵?

我擦!这不是跟武侠小说一样了?

为什么我这次出门儿居然会遇上那么多的怪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那啥百毒不侵的药还有么?给我也吃一颗呗。”我伸手,冲他比道。不想他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我估模着也应该这样看我,毕竟这东西一听就是个好玩意儿。

“你真要吃?”

我点点头,这好东西谁不想吃啊!没想到他还真大方地点点头,冲我说了一句,你等会啊,就把车门给关上了。

我手里拿着钥匙,到不怕他偷车。只是过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出来,我就急了。敲着门问道:“成不成啊?哥们儿,莫非是现练的?”

“你……你再等会儿,马……马上就好了!”他说话的气息有些不对,我觉得可能真跟那小说里一样,那种将真气运行于手中,然后将各种药材放上去的那种。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他开门了,手中拿着一个瓶子,脸色绯红。

“这个就是了,趁热喝。”他将一个小瓶子递给我,那个小瓶子瓶身光滑细腻,一看就是好东西。而他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喘个不停。

我心中感激,这果真是医者父母心啊!当即仰头喝了下去,吞到嘴里的滋味很奇怪,咸咸的,瑟瑟的,感觉还有些腥。

“这什么东西?”我转头问他。他招手让我把耳朵贴过去,我照做了,耳边一阵热气,脑中激荡着两个字。

“知道了吗?”他推了推我,见我一脸呆滞,不由得不放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把瓶子一摔,就将他扑倒在地上,大吼一句:“我操!”

“你居然让我喝这个东西!”

他被掐着脖子,呼吸有些不畅地解释到:“我……我吃了药,自然全身……都是药。你……你要是吃了我的肉,喝了……喝了我的血也能百毒不侵。但是……我怕疼啊!”

我操!

我泪流满面,欲哭无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想不到我活生生一个直男,居然……居然吃了这玩意儿!这叫自作自受吗?

我满脸悲愤地放开他,趴地上狂吐起来。不想他竟然从地上撑起身来拍拍我的背,道:“没事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妹!

“而且你现在吐也吐不出来了,那些都是药,你一吃进去,就吸收了!”

你妹的,别说了!

我趴在路边,终于觉得下次要是出门,我敢不翻黄历,我就是傻×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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