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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凭借自己的十只军蚁,连杀带吓的,把一个整编连的美军赫得直接退出了阵地,让躲在一边的罗二,很是得意;头昏脑胀的罗二,顾不上去捡便宜,翻身回到了己方安全地带。
美军留下的无人阵地,人民军费了一番功夫,也一直没有占据;虽然对面的敌人后退了十几公里,但断续的炮击,飞机不住的轰炸,让朴正勇在试探着损失了一个加强排后,无奈地命令战线不再前移,继续加强阵地防守。
饶是如此,对面敌人退却的战报,也在第一时间,上报团部。
“到底还是人家的炮弹多,扔都扔不过来。”罗二躺在帐篷里,含糊地嘀咕一声,转身蒙头大睡。
不管了,反正明天就要和3连一起,撤下去修整了,整天的爆炸声,震得人睡觉都不安生。
自己在前沿一番闹腾,把朴正勇激动的直接跑到阵地上,观察了好几天;最后虽然没有占领前方五平方公里的山地,但地面对峙的损失,已经大大的找回来了;当然,上级对人民军部队的奖励,是毫不含糊的。
现在,交战双方的谈判,即将开始,谁在地面上占据优势,那在桌子上的交手,气势就是不一样。
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发表过来,政治也决定于战争。丛林法则的拳头效应,已经浸透了人类的大脑。
不过,朴正勇团长临走时,留下的几句话,惹怒了罗少尉。
“你在3连受累了,马上1连、2连就要来换防,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朴正勇似笑非笑的眼神,默默地看着罗二。
“3连刚加强了人手,没必要换上不熟悉地形的连队。”罗二不明白他的意思。
“3连的任务,是在交接阵地后,修整两天后,继续向前占据有利地形,把我们的防线向南前移。”朴正勇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靠,你也不听听,那是老美的炮弹,一个连上去了,估计不用半天,能剩下几个人?”罗二夸张地指着远处的山头,那里就算隔着一个山头,猛烈的爆炸声,听的真真切切。
“军令如山,要是损失大了,我这个团长,下来当连长,实在不行,就当排长。”嘴里愤愤地说着,朴正勇的眼神,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妹夫。
得,这家伙大概是被逼急了,开始口不择言,要上前线了。罗二扭过脑袋,无聊地看向帐篷外面,那里,3连长正和急匆匆赶来的金长武中尉,还有那个趾高气昂的老毛子,霍夫.契科夫斯基少尉,交接着阵地上的情报。
“这他码属苍蝇的,逮住机会就上,脸皮厚的赶上炮弹了。”罗二悠悠说着,点上了一根烟,随即被朴正勇抢了过去。
3连的连部,和医疗所一起,设在山背面的山坳里,地形很隐蔽,加上大片的树林,只要不是弹径曲射的远程火炮,连飞机都找不到。
现在,金长武中尉正一本正经地和3连长说话,对这个很不队眼的下属,难得热情了一会。
也是,人家已经守住了阵地,还有向前推移的趋势,这份功劳,哪能从手里溜掉。
尽管损失了几个骨干亲信,但士兵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就像一个抹去的数字,添上就行了。上级给团里的命令,同时也下达到了营里,更加让金长武中尉,对自己的上司,不屑一顾。
“谢谢你啊,朴少尉,你们的坚守,是我们人民军的骄傲。”顿了一下,金长武的眼角,扫了一眼远处的连部帐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上级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你们休息一下,到后方好好修整两天,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他的身后,川流不息的队伍,扛着弹药,向山腰跑去。
“是,金中尉,前面的情况已经交接清楚了,中尉没事的话,我回连部了。”3连长不卑不亢地敬礼,得到了允许,返身向连部走去。
心里再有意见,他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哼了一声,金长武叫过勤务兵,命令马上搭起营部帐篷,他才不愿意住进3连的来连部,那里晦气太多。
明知道团长在连部,自己也不去拜见,也不是他的胆子太大,从上边传来的消息,只要自己把握住这次美军意外败退的有力时机,再往前冲上一两公里,这个团长的位置,就要轮自己坐了。
转头,看见已经不耐烦的霍夫.契科夫斯基少尉,金长武严肃的脸上,立马换上了和蔼的笑容;“不好意思,霍夫少尉,马上,马上就安排您的帐篷。”
对于老毛子,金长武打心里看不上这个北极熊,但人家来头太大,自己还有求于他,一定要伺候好了,当然,上前线的事情,太危险,留在这里不远不近刚刚好。亲热地拉着霍夫少尉,金长武走进了对面的树林。
“看看,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团长了,看见上司连报到都不会了。”指点着隐去的背影,朴正勇咬牙切齿的愤怒,让罗二担心他会不会马上吐血。
“别,别上火,喝口水。”刚忙把朴正勇拉住,罗二地上了一杯水。旁边站着一脸尴尬的3连长,罗二也挥手让他坐下。
“我说大舅子,现在对面还有老美,我们的敌人不是自己人,你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眼前的内讧,让罗二的心里很烦,也只能好言相劝。
“都要谈判了,还什么敌人。”愤怒之下,朴正勇的心里话,月兑口而出;话一出口,他马上闭上了嘴。
意识到失言的朴正勇,先是警惕地看看外面,罗二的两个勤务兵,还在外面忙活着,没有注意帐篷里的谈话。此时的连部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朴团长进帐篷时的脸色,把连部里的其他人全吓跑了,现在正好没了外人。
倒是罗二和3连长,目瞪口呆地看着朴正勇,刚才的话,他俩听的清清楚楚。
喘了口气,朴正勇一坐在行军床上,仰头停了一会,再次看向罗二,“消息绝对没错,你也不要问是哪来的,关键是对3营的掌握,我必须拿在手里。”
眼里闪烁着灼热的期盼,把罗二看的浑身发冷,“我说,你说就说呗,被这么看我,老子不是女人。”
罗二的话,让朴正勇哈哈笑了起来,旁边的3连长,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比哭强不了多少。
“1营、2营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营长,在敌人的进攻下,身先士卒,光荣牺牲,值得我们怀念啊。”感慨一句,朴正勇看向罗二,“我说妹夫,这里的情况也很不稳定,明天,你们后撤修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团一星期后就要和友军换防,执行重要任务。”拍拍罗二的肩膀,起身走了,浑然不顾罗二的挽留。
站在帐篷门口,看着朴正勇和几名警卫员,消失在小路尽头,罗二和3连长互相看看,也没别的话好说。只有趴在帐篷外的大灰,看见了罗二,兴奋地跑了过来。
晚饭后,罗二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大灰卧在脚边的地上,这个吃货,越发的懒了。
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朴正勇走之前的话,让罗二瞪着眼睛睡不着;那话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也烦透了。
如今的朴正勇,已经不是那个刚从战俘营里逃出的残兵,而是一个堂堂的人民军军官,那离去的背影,很是陌生,陌生的让罗二心寒。
不过,罗二也明白,自己被绑上了,不说朴姬善,看在自己是朴正勇请来的份上,那个暗里的金家,也放不过自己。
一颗子弹,任你天大英雄,也立马躺下变成烈士,被直接“安排”了。
“唉,冲动是魔鬼,上了船才发现,这船太小,还得划桨,省的翻了。”郁闷的罗二,向对面的树林里,挥出了散手。
两天一夜的休息,让罗二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对面两个讨厌的家伙,正在自己散手的探视范围内。
能活到现在,罗二完全蜕变成了一个狠厉的老兵,只要是对自己有了威胁,那干净的铲除就是理想的选择了。
很快,散手从几名暗哨的身边绕过,模进了金长武的帐篷;这个得意洋洋的营长,不管在那里,养生的好习惯毫不懈怠,正好熄灯睡下。
帐篷外戒备的的一名士兵,在罗二的眼里,成了风景。
但是,探查霍夫.契科夫斯基少尉的帐篷时,罗二开始嫉妒了,这个的家伙,竟然在和女兵撕滚在地上玩游戏,单人行军床盛不下,只能哼唧地睡在地上。
“,也不怕让老美炸死,喊个嘛劲。”心情放松的罗二,叫骂了几句,蒙头大睡。这个苏联军官的帐篷外,竟然一名士兵也没有,离他最近的哨兵,也在十米以外,估计是不愿意被人听了墙角。
夜里三点,罗二准时睁开了眼睛,起身站到了帐篷外,那个给自己守卫的勤务兵,被他早早打发休息去了。
侧耳听了一会,800米范围内,六个巡视的哨兵,还在尽职地守卫着这片山地的树林,其他的帐篷里,高低的呼噜声,均匀地反复。
坐在地上,罗二闭上了眼睛。
只有精神抖擞的大灰,站立在一旁,等待罗二的指令;但是今夜,它连望风的资格都没有了。
十只赤色军蚁,沿着散手探出的路径,被罗二无声地放出,黑影闪过,在呼呼的山风中,兵分两路,扑向远处的帐篷。
月黑,风高,杀人夜。
犹如使出了自己的一双臂膀,罗二熟练的指挥自己的军蚁,绕过哨兵,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了两个家伙的帐篷。
呼呼大睡的金长武,做梦也象不到,五只冰冷的杀手,悄然爬上了他的身子,围成了一个圆圈。
两只军蚁分别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盯在了肩膀的关节处,开始晃动锋利的大颚;两只军蚁一左一右靠近了他的咽喉。
当最后一只军蚁猛然跳上金长武的大嘴时,他还在美梦里享受着升官发财的荣耀。
咽喉处撕裂般的疼痛,惊醒了梦中的金长武,还没睁开眼,就能感觉到脸上有异物在爬动。“啊”,张嘴呼叫的瞬间,金长武的厚嘴唇被紧紧夹住,声音活活憋在了嗓子眼里。
“咔咔”的声音响起,两只胳膊从肩膀的关节处,连带衬衣衣袖一起,和身体月兑离开来,瘫软在身体两侧。
十秒钟内,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两只贪婪的军蚁,咬断了金长武的脖子,彻底断绝了他的挣扎;随着两腿无力的踢腾几下,行军床上的薄被下,只剩下血液涌出的咕咚声。
被罗二放开束缚的十只赤色军蚁,毫不客气地埋头大嚼,如同秋风扫过,整个百十斤的大活人,连带衣被进了军蚁的月复中。
荤腥不忌的军蚁,也让罗二发了狠,一道命令闪过,那个沾满血迹的担任行军床,也被飞速地嚼碎,消失不见。
通过散手,罗二明显能感觉到,五只暴餐一顿的赤色军蚁,竟然看不出月复部有明显鼓胀的样子。
“大胃王,老子是长了见识。”喃喃一句,罗二向另一组军蚁,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在迅猛残酷的攻击下,毫无防备的霍夫.契科夫斯基少尉,也落入了军蚁的大颚中,悄然消失在帐篷里;那个幸运的女兵,大概是被折腾的太累,沉睡在帐篷的一角,浑然没有发觉这惊悚的一幕。
二十分钟后,毁尸灭迹完毕的罗二,回收了自己的军蚁,转身回去睡觉;虽然隐患除去了,但向自己人下手的不良反应,让他心情沉重。
“得了,现在自己也不见得比老美好多少,凶手一个。”自嘲地坐在椅子上,罗二掩面无语。
良久,罗二刷地蹦了起来,“不会,连老娘都吃,乱套了乱套了。”嘴里咯咯咬着牙,他面色惨白地慌乱着。
脑海里的十只军蚁,已然没了原先的规矩,按罗二教授的散兵线,围住了那个巨大的赤色军蚁,不带停顿地轰然而上,开始了又一轮的啃食。
飞速咬合的大颚,把那个雕塑般的赤色军蚁,当成了可口的食粮,咔咔声中,六条粗壮的长腿,转眼消失不见了。
当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时,罗二才发现了不妥,但为时已晚;摔倒在地是赤色军蚁,如同一个巨大的瓷器,嘭地碎成了一块块赤色瓷片,堆成了一个小山。
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罗二终于亲眼见识到了军蚁的贪婪,这恐惧的反噬场景,如同他刚刚完成的行动。
自己干掉了战友,军蚁吞噬了老娘,从性质上说,都在进行着反噬;或许,正是两者凛冽的残酷本性,才能让罗二和军蚁,走在了一起。
“靠,都不是好货,爱咋滴咋滴。”哀叹一声,罗二翻到在床上。
灰头土脸的罗二,跟着3连的队伍,天不亮就出发北上,开向修整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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