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做了一个仿佛是拭泪的动作,哀哀道:“却无论如何,他落到这等田地,我也是于心不安。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如今看那孩子与他总有四五分相似,看着心中便难受。也罢,早早将她嫁到蜀国去,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了。”说着,低垂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才幽幽道:“想到是他的孩子,哀家心中便恨得很。”
说着,又看了一眼佘姑姑,道,“今日这么多事,当真叫哀家心中都烦闷了。你且叫甘棠进来罢,哀家有话问她。”
佘姑姑答应着去了,我心内既慌且痛,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感受。原来一向认为太后与靖王不过是兄妹之情,却不能想到太后居然倾心于他,甚至还有过婚嫁之念。也不能想到,太后一向钟爱胥琬,却也能亲口说出恨来。到底她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到底这寂寂深宫中,又有什么人能信赖?这些荣宠背后的空虚与苍白,想来便觉可怖。
只见甘棠随着佘姑姑进来,一脸的柔顺。太后揉着眉心,冷声道:“你这丫头心思倒是活泛,今日为博陵郡主戴上那支流苏,便以为万事大吉了么?你倒忠心护主!”
甘棠连忙跪下道:“太后明鉴,奴婢万万不敢。是偶然间戴了那支流苏,并无甚非分之想。”
“偶然间?”太后厉声道,“你以为哀家看不穿你那点小计谋?这流苏的来历,你最清楚不过,此时给博陵郡主戴出来,便以为能唤起哀家旧情?妄想!”
甘棠背对了我,我不能看清她的神色,但太后那一番话,分明是指责她背叛了自己。又惊又喜间,便听得甘棠哭诉道:“奴婢不敢。奴婢的家人性命都在太后手中,奴婢万万不敢啊。”
太后冷冷道:“你胆子确实不小。哀家且问你,为何博陵郡主体内并无千世殇之毒?为何御医前来把脉,却说她身体康健?为何去了一次礼佛,她整个人性子转变如此之大?另外……为何哀家派去谋杀的刺客,居然一个都没有回来?”
刺客……
我只觉眼前一片苍茫的白色。太后要杀博陵郡主!郡主是她的表侄女,又自小养在她身边,几乎是另一个女儿,为何到了要动杀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