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空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内响起,季璇觉得自己的心情就是用世界上最复杂的形容词都无法解释。这不同于她任何一次的旅行,那些旅行或是为了散心,或是为了游学。这次呢?落叶归根,当这个词突兀的出现在她脑海里时,她忍不住笑了。或许吧
北京首都机场和全世界所有的机场都一样,离开的人和归来的人充斥在明亮的机场大厅。季璇推着行李出来,那个男人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身着Dior春夏最新款西装,良好的剪裁以及简洁修身的设计,他整个人都显得挺拔英俊。季璇快要忍不住吹起口哨了,这个男人永远知道什么是最适合他的。
“hi,William.快给我个拥抱吧.上帝知道我多么想你.”季璇笑着向钟凯撒娇。钟凯接过她的行李,几乎吃惊的说:“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我小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moneyans;things金钱是万能的”.季璇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钟凯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一直不说话了?北京还是与众不同的吧”虽然从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排斥回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突然要来北京?从钟凯认识季璇开始,他就知道她从来都是谜,越了解越吸引。可惜他们是不可能的
“你呢,从剑桥毕业后,是不是就回来接手你父亲的公司了?”季璇巧妙的转开了话题,只字不提来北京的原因。“还行。我在昆仑酒店给你定了房间,你先住几天,等我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你再搬过去。”
“我就知道凯哥哥对我最好了。”季璇嗲声嗲气得说着。钟凯笑着看她,“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季璇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如多年前那样的美好。她永远记得那年夏天的伦敦,还是少年的他站在她的面前微笑着说:“你好,我是钟凯。你以后的家教。”她讨厌学习,所以小小的她耍尽各种心思赶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家教。直到钟凯的出现,他符合季璇心目中所有关于哥哥的幻想。她想让他陪伴着成长
钟凯离开后,季璇躺在大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回忆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她没告诉钟凯,她这次来北京是因为她可能要和一个陌生人订婚了。她已经22岁了,可是从来没交过一个男朋友,到后来大家甚至在悄悄议论自己的性取向。毕竟在国外22还没交男朋友真的是不太正常,逼得自己那个一向倡导孩子自由发展的母亲都忍不住给自己介绍结婚对象。
季璇一直抗拒中国,抗拒北京。但没有人知道,在她四岁以前她是生活在北京的,连最亲密的钟凯都不知道。在季璇仅存的关于自己家的记忆里,她知道自己是有爸爸的,自己也是有哥哥的。可是在她去了英国之后,爸爸、哥哥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妈妈从来不会提起关于父亲的任何事情,就连两个哥哥季璇都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过。季璇不知道母亲是伟大还是自私,她对季璇极其溺爱,讲话从来都是轻声慢语。在季璇眼中她是伟大的,那对于哥哥呢?
季璇忽然笑了笑,翻身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Comecares得了吧,谁在乎
十一多时,季璇悠悠醒来。时差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季璇突然跳下床,打开行李箱,翻出自己在伦敦新买的衣服。季璇一直将自己打扮的优雅得体,或娇俏或可爱或优雅。从进入社交界开始,就怎么淑女怎么打扮自己。有记者在的地方,甚至得优雅地和狗仔挥手,即使内心你是无比厌恶他们。在伦敦那个自己生长,生活的地方,有太多的顾忌。她没有成长为大家认为的itgirl,就得带着假面继续扮演优雅得体的上流闺秀角色。季璇打电话到前台,告诉他们自己要用车。现代酒店的服务总是让人无法挑剔,即使半夜他们依旧可以为夜游的客户提供交通工具。
站在北京最有名的夜店门口,季璇心里有点紧张。虽然不是没去过夜店,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独自一个人去夜店。季璇怎么看这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每个大都市的夜晚是大概都是寂寞横生的,夜的喧嚣和寂寞像是双生子。
听送她来的司机说,这个夜店是因为有钢管秀才回这么火爆。坐在卡座里,季璇拒绝了第三个搭讪的男人。大概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独自来夜店,总是会惹人联想。怎么说季璇的漂亮呢?毫不夸张的说,季璇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有的是各个年龄层的男人意婬她。也许这才是她妈妈遗传给她的最令人振奋的东西.实在是漂亮。
这个夜店是环形的,在季璇对面的二楼的豪华包厢。一群四九城里的公子哥正对着她评头论足。就连嘴巴最损的黎吉吉都忍不住说:“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也忒扎人眼珠子了啊。瞧瞧,瞧瞧,真真是盘儿亮,条儿顺。
“你说你一大老爷们,整天介的就盯着个小姑娘看,你也不嫌臊地慌啊。小心你爹再你们家那藤条抽你。”说话的是周简,他们这群人那是打小的革命感情,穿就在一起混了,所以讲话也就无所顾忌。被自己老子追着满大院的打的事,谁都那么几回,所以说出来也不怕伤感情。
“你大爷的,周简,你以为你们家老子的椅子腿扔了,还在那给你留着呢。你和那小明星的事情闹得,说不定哪天你家老爷子就重振雄风,揍丫挺的。”
“我说你们能别在这磨叽了吗?要是有本事,下去搞掂那小尖果啊。”一直喝着酒的郑逸看着他们插架,忍不住说到。
“小爷我是那样的人吗?想上小爷我床的女人,从这都可以排到三环去了。再说这么个小丫头,一看就知道来夜店调凯子的。”黎吉吉喝了口酒,眼珠子却一直盯着季璇。
“你不就是凯子啊,她钓你,你泡她。”
“我说周简,怎么着,你说你怎么就不这么事儿啊。是不是昨晚欲求不满啊,要是有邪火,你可以可以趁早撤啊。别憋坏了,再怪咱哥几个头上。”
“我说这萧衍怎么还不来啊,哥几个是为他接风的啊。他倒好现在还不来。”郑逸实在不想搭理黎吉吉那张贱嘴。
就在这时,一直坐着的季璇向夜店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耳语几句之后。季璇径直走向舞台,DJ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响起:“HI,朋友们,现在有一位美丽的女孩要给我们秀上一段钢管舞,举起你们的手,跟随着节奏摆动起来吧。”季璇双手抓着钢管,慢慢的围着钢管走到,脸上的笑容优雅、妩媚,及腰的长发随着动作飞舞着。她的腰肢纤细而柔软,即使是入门级别的波浪贴杆,都引起一片惊呼。
当她修长白皙的双腿紧贴着钢管时,黎吉吉不尽月兑口而出:“这妞的腿要是缠在我的腰上,那是怎样的啊。妙、妙、妙。”虽然其他人没有说话,但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那样一副香艳的画面。
季璇从小就学习舞蹈,所以柔韧性很好,在上大学之后在朋友的怂恿下去学了钢管舞,所以对于钢管舞更是手到擒来。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再这种场合表演,也许是陌生的城市,也可能是迷乱的气氛给了她勇气。
在完成了埃及回旋这种专业动作后,季璇只用一只腿高高倒挂在钢管上,手臂挥舞在一片观众赞叹的「哇」声中的倒挂姿势结束了表演。季璇觉得自己太疯狂了,完全背离了自己平时的行事作风。
离开舞台后,她一路回到自己的卡座。可是众人的眼光依旧像探照灯一样扫射在她身上,不敢多留一分钟,赶紧拿上自己的包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处,一个衣着时尚的男子拦住了她的路,:“妹妹,别介啊。这么着急走干嘛啊,赏哥哥个脸和我们喝一杯。”
季璇看着他,脸上泛起冷笑:”WhatisitthatyouarealsoplacingandIamdrinking你算了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喝酒.”
“哟,小姑娘国外刚回来的,我告诉你,这是北京。少他妈给我拽那些狗屁英语,你一中国人你就不会说中国话啊?出去几年,把祖宗都忘了啊。”男子说着,便拽着季璇的胳膊。
“吉吉,别胡闹了。”季璇看着那个从门口进来的男人,即使她辗转欧洲社交界,见过的所谓社会精英如过江之鲫。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穿着铁灰色阿玛尼修身西服的男人是那么的英俊。最吸引人的是他那种成熟稳重的气质,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无法让其他人忽视他的存在。有些人天生就是领导者。
世界上有日久生情,那如窖藏多年的红酒,在岁月的孕育下愈发醇美;那当然一见钟情这种感情也在每时每刻在世界上的某个地点发生。季璇在她22岁的生命里,从未有过悸动的感觉,可是那一刻象是生命中早已演习了千万遍一样,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跃出胸腔,这就是悸动吧。
“不好意思,我朋友只是开玩笑而已。”萧衍看着眼前漂亮的过分的女孩,她精致的小脸微微扬起,大大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好像快要滴出水了。他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舞蹈,妖艳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清纯,女孩的清新和女人的妩媚那一刻在她身上完美集合了。
季璇看了看那个男人,还是选择了沉默。疯狂之后的理性,又重新回来了。季璇从萧衍身边走过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让人无限沉醉。
女人的嗅觉往往比任何触觉都灵敏,同时也比任何一种触觉更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