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奕路熟,带着张然很快就到了地方,一进门,一个交警看到左奕还好奇,“小左啊,大过年的怎么来了,腿好了?”
“啊,好了,这是我问朋友张然,”左奕并不十分热络,但是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
那个交警一听,“张然?你就是刚才接电话那个?”
“是啊,是,”张然赶紧低头装孙子,这不是刑警大队,尤其还有韩胖子在,刑警大队郝队长手下的基本遇到交警都是这样。
那个交警收起哈拉的心,板着脸说:“我说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你说你怎么能将警车借出去随便开,尤其是还没有驾驶证的人?”
这个时候能说自己不知道么?说了不得拘留啊,这都快构成盗窃了,只能哑巴吃黄连,“对不起,对不起,我堂弟学车,我就想着让他在附近转悠一下,没想到,没想到。”
“还没想到呢,这回你能想到了,撞了,那出租车的保险杠都掉了,人要求赔钱,你堂弟仗着警车不给,,俩人斯巴起来了,现在人家知道车不是你堂弟的正闹着呢。”那个交警点了根烟,很不屑张然这样的人,惯着亲戚朋友的,不就是刑警么,有啥了不起的。
张然赶紧赔礼道歉,张然这人别看平时没脾气,你损两句骂两句没啥,但是一旦涉及本质,没有职业操守之类的张然都能跟人急,但是现在不是讲操守的时候,毕竟把柄握在别人上手,他就算在称不知道,但是一个失职的责任也是逃不掉的。
左奕看不下去了,那么自尊的一个人为了别人脸面不要了,低声下气的听人训,赶紧过来小声的跟那个交警说了几句,那个交警本来不乐意,后来瞪了张然一眼,走了。
张然见人走了,这是怎么了,是还没完呢,“这怎么走了?”
“去给你办手续去了,”左奕拦住想出去找那个交警的张然。
一会交警回来递给张然签一个单子,张然啊一看赶紧给交警点烟,“行了,要不是左奕我得好好罚你,算了,回去好好教育吧,别再出这样的事情了,再弄出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大过年的,这叫怎么回事啊。”
“一定一定,”张然赶紧应承,反正明天人走了,事了了。
交完钱,领了人去拿车,刚交警也说了出租车司机那边他们劝说了,反正那人有保险,所以张然就没见到出租车,等到了拿车的地方,张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就能想象出那个出租车的样子了。
一个车灯撞碎了,半边的刮擦,保险杠歪着,张然回头就想抽张山,但是张山梗着脖子,从张然领出人就这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点不领情,张然最终叹口气,收了手。何必呢,明天就不见了,以后估计也不会见了,算了,给大家最后留个面子吧。
张然将车开到了警局的专门修理处,出来打了一个车三人回了家。一进门,张然的婶子扑到山子的身上去检查山子有没有受伤。
“婶子你们还是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吧,明天的火车,今天早点睡,”张然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直到晚饭的时候都没出来。张然没去,左奕也没去,人得是闲疯了才屁颠屁颠的去给那家人做饭,左奕乐也跟着的上了楼。
张然的婶子一看这是打定主意不做饭了,加上钱到手了,山子也没事了,倒是难得不在乎了,自己动手做了一顿。
第二天早早的张然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将这一家三口送到了火车站,花了豪华候车室的侯车票,送三人到门口,想了想站住说:“老叔,婶子,你们进去吧,我不去了,老叔我最后劝你一回,别赌博了,山子也大了,过几年也娶媳妇了,总不能还这样吧。”
张然的老叔没有回头看张然,张然的婶子不乐意的说:“怎么就要了你一点钱你就心疼了,还教训上你叔了。”
“算了,你们走吧,我自认不会对你们,但是你们也要稍微注意一点,老家人恐怕早对你们不满了,还是收敛一下,不然以我微薄之力真的帮不了你,而且我又我的生活,咱们还是少见比较好,”张然累的不行,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总也得不到回报。
张然的老叔此时后头瞪视着张然说:“你这是要跟你老叔断绝关系咋的,还不让我们来?你是我侄子,我是你叔。”
“我没有这么说,你也看到了这一阵子,我只是一个基层警察,没钱,没房,就是车还是警局的,这两年的积蓄已经全给你们了,”张然已经不觉得心疼了,亲人,这就是亲人伤他最深的还是亲人。
“哼,张然你行,有本事以后就别回徐家店,让你家的坟荒着,”张然的老叔说着恶毒的话,在他们老家那个地方,死者为大,每年都要上坟烧纸,而今他老叔这么说意思就是以后再也不管他家的坟,以后张然父母的坟就会跟无主的荒坟一样,这几乎无异于断绝关系了。
张然攥紧了拳头,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老叔,我爹和我妈对你可没愧。”
“少跟我这扯这么多,咱们两家早就分家了,”张然的老叔扯了一把身边的媳妇和山子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候车室。
张然伸出手搓了搓自己的头发,充满了无奈,多年自己的隐忍就这么廉价,唉,人啊,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候车室,回了家。
左奕今天去上班顶岗去了,估计这回正在街上执勤,张然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车就晃着往回走,走着走着发现后面有一辆车,张然站住,让车先走,但是车不仅没有开过去,还停下了,张然生气的回头,“呃,明子?”
“我跟着你半天了,怎么才发现,”周学明下了车扶着车门问张然。
“没,没事,”张然不在意的一甩头,“你干嘛呢。”
“没事啊,刚从机场回来,就看到你了,去喝一杯,”周学明拉着张然上车。
“这不是警局的车啊,”张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学明开的车和以前不一样。
周学明看了一眼今天奇奇怪怪的张然,“在家呢,我总不能出门开着带着那么大国徽的车去飞机场,叫人看到还以为机场出什么事情了呢。”
“也是,”张然点了点头。
周学明看出最近张然心情一直不好,将车开到了一处常去的私房菜馆,俩人只要了一小坛米酒和几个下酒小菜,因为明天就开始有任务了,而且俩人仅是叙旧聊天,并没有拼酒之意,所以选的选了这度数很低的米酒。
“然子,你最近可不地道,有事情,兄弟都不说,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呢,”周学明然端着酒喝了一口发着感慨。
张然端着酒杯叹气,“唉,别提了,已经解决了,我都不想提了,一堆烂事。”
周学明了解张然,只要张然不想说,那么你就是问了也白问,这家伙跟受过对敌拷打经验的特工似地,嘴硬的很,索性周学明转换了话题。
张然和周学明聊着学校的往事,没一会酒下去了半坛,张然等两人聊的也热火了,晃了半天觑了周学明一眼说:“郝队长最近心情如何?”
周学明放下酒杯不可思议的看向张然,这家伙一向不巴结领导,视磁路为歧途,过年从不去郝队长家拜年,怎么突然想起来问郝队长的心情,反常即为妖啊。
周学明见张然一直盯着自己看,回忆半响说:“还成吧,也没见什么好不好的,对了郝队长的儿子期末考试考第一倒是没韩胖子家的女儿考得好,我去拜年时他特意拿这件事来说,我想除了这没什么了吧。”周学明虽然喜欢同性,但是对于郝队长这样的中年猥琐大叔不感冒,所以无从注意。
张然一听,心里一嘎登,暗道:不好。
“什么不好,”周学明耳朵尖,倒是听到了张然的小声嘀咕。
“明子,咱们是好朋友不?”张然眼睛一转,伸手勾住周学明的脖子。
周学明一愣,这是怎么了,周学明自打发现自己喜欢张然一向避免俩人出现特别亲密的行为,以免泄露些微的情绪,此时张然勾住他的脖子,他闪躲不及,脸上蒸腾出一层红晕。
张然以为周学明看穿自己,赶紧压着周学明的脖子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当然是,怎么不是了,”周学明心知张然不会有别的意思,搬下张然的胳膊,笑着回应。
“那就成了,兄弟明天可能要死在郝队长的手下,你记得差不多给我求个情,留个全尸呗,”张然双手抱拳,睁大狭长的眸子祈求周学明,表情倒是有些搞笑。
周学明笑骂张然,“死去,这是怎么说话呢,大过年的自找晦气。”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张然卖起了关子,也不再说,岔开了话题。
一坛子酒很快见了底,张然拎起自己的外衣说:“走了,等哪天没事了,找个尽兴的地方喝个畅快。”
“好啊,等着灌趴下你,”周学明笑的很温煦的看着张然。这目光令张然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肆意的横行,而周学明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抗下似地,张然心里才这么一转,立刻笑了,暗道:想什么呢,明子一向不都这样嘛,就是有些人爱瞎传,明子可不是不乐意与人交谈的主。
“笑什么?”周学明正跟张然来到门口,十分不解张然怎么突然就笑了。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的眼神,有的时候跟小时候我爹看我的眼神很相似,嘿嘿,但是一想,要你真是我老爹,NN的,我还矮了一辈,”张然一喝酒,话更多。
周学明听后一怔,看着说完向前走的张然,喃喃自语,“原来自己的对他的包容与宠溺用错地方了么。”周学明摇头不想在想这个问题,他宁可他的对手是一个人,也不希望最后他失败在自己的包容与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