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奕跟着张然,看了看还在气愤的张然:“真的要迁走么?这么长时间了,迁坟是大事吧。”
“恩,迁走吧,”张然叹口气,回手拦住左奕的肩膀,“不迁走,就我婶子那人也不能让我爹妈过的安生了,不如迁走,就是苦了爹妈了,死后还得折腾。”
左奕点点头,“也好,这样以后每年你都能去看看爹妈,而不是几年回不了家上不了坟,到时候咱们在郊区给爹妈买一个好点的地方,让他们能看的见跟故乡一样的风景。”
“左奕,谢谢你,”张然站住看着身边的左奕,眼中满是感激。
“傻子,”左奕拍拍张然的肩膀。
张然回去后就去了村里长辈家请教迁坟的事情,村里的老人家德高望重,很是得人信服,老人家抽了一袋烟才开口:“按说,我不应该同意,毕竟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但是你老叔和你婶子这人,唉,真真是令村人失望,所以迁走吧,你也算是咱们村走出去的人,虽然咱们不是本家,但是你这孩子重情义,有担当,不错,以后好好干,免得叫你婶子她们拖累了,我回头跟村长说一下,咱们尽快吧。”
“成,那就麻烦您了,”张然也不多说了,因为迁坟要准备很多东西的。
“不麻烦,你去准备,我一会就去说,找一些人去帮忙,明天跟你说日子,还得找村头的张瞎子去算算吉日,”长者捋捋胡子。
“那我去吧,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别折腾了,这活我去,回来我通知你们时间就成了,”张然一听赶紧拦住长者,笑话,九十岁的人了,总不能叫人家折腾。
长者点点头,“也好。”
张然回了阿水叔家跟阿水叔把事情一说,阿水叔点点头:“合该如此,这件事不会有岔子了,你婶子要是来闹,那就是自己抹黑,我和你朋友一会去买东西吧,你去张瞎子那。”
“成么?”左奕看看阿水叔又看看左奕。
左奕点点头,阿水叔笑了,“啊呀,多大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该买什么都是定数的,你朋友去帮着拿拿就成了。”
“那好,你们去,我现在就去张瞎子那,然后一会就去长者和村长那,早点弄好,早安生,”张然一看阿水叔能搞定一边,他就想着把那边先搞定。
“去吧,别忘记带红包啊,”阿水叔点点头,反手递过去一个红色的小纸包,“将谢礼包里面,多少是个意思就成,张瞎子这人还是不错的。”
“恩,成,”张然接过红包,左奕就递了500元钱过去,张然也不客气往里一包。
张瞎子是徐家店有名的点风水、看命盘和算命的大师,张然小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张瞎子,出去上高中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了。虽然他对于这些不是很相信,但是当地人讲究的就是这个,你不能违着风俗来不是。
刚到门上还没敲门,一个女的就推开门笑了一下,“刚我家那口子还说呢,有人来,这还真是,快进来吧。”
张然愣了愣,一晃神跟着女人进了屋子,屋子里很是古旧摆着条案和神像供奉着香火,显得这间屋子有点烟雾迷茫但也带着几分肃穆。
张然还在那边四处打量,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就问:“快坐吧,是叫张然吧,多少年没见了。”
“喔?您怎么知道?”张然不信这些,所以看见这个瞎子竟然能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叫什么倒是有些好奇。
“这不是算的,我算出来有人来,这个人想迁坟,而最近村里就你婶子家的事情最多,你从外面来,身上带着非本土的气息,一身正气,必然看不惯你婶子,我联系了一下就知道应该是你了,”张瞎子到不居功。
“那您既然知道了,这坟我迁得迁不得?”张然一看这张瞎子到像是有三个能耐,虚心的问。
张瞎子的手拂过身旁的一个香炉,沉吟了半晌,就在张然等的不耐烦前说:“唉,早晚要走的,走吧,走吧。”然后对着张然说:“你父母倒是想跟你走,但是又舍不得故土,可是对于你老叔和婶子一家又看不惯,心疼他们拖累你,所以早晚地走,不如你现在就带着走吧,找一方和这里相似的环境好好埋了也是一样的。”
“欧,”张然这下一看心里稍安,人本来就是求心安的生物,张然也不例外。
“后天就是好日子,宜迁坟,对了你父母刚才说了,跟你来的那人他们看了,虽然他们不满意你不结婚,但是对于这个孩子还是满意的,我也刚才为你隔空看了一下,倒是安了你父母的心,所以准备好东西吧。”
“如此,谢谢您了,”张然将手里的红包递过去。
“别,”张瞎子没有收,推了回去,“咱们也算本宗,加上我本来欠你父母一个人情,这次就算了了这个人情吧,送你一句忠告,你老叔他的事情牵涉比较大,千万别管。”
张然推不过张瞎子只好收回,行了一个礼,“谢谢您,我老叔的事情我实在没本事,无从帮起,您不用担心。”
“忒自谦了,你身边有本事的人很多,倒是得人真心相助之命,但是善用,莫伤了大家的心。”没等张然理解这句话,张瞎子的女人走了出来,引着张然出了屋子。
回去张然将后天的时间通知给长者,长者点点头说人都找好了,不用张然担心,劝着张然早点回了。张然回到阿水叔家,阿水叔和左奕进行的也顺利,早就到家了,张然晚饭后跟着左奕进了房间说:“你说张瞎子看的准吧,但是又有点感觉不大准。”
“怎么了?”左奕不解张然回来后怎么这么说。
张然月兑了外衣靠在炕上,“他说这坟迁得,父母也愿意跟我走。”
“那不就结了,”左奕最关心的是这个。
“你听我说完啊,”张然一挥手,左奕放下手里的东西等着张然继续说。
“他说让我别管我老叔的事情,我哪里管得了,我老叔犯那么大事情,哪里帮得了,别说不想帮就是相帮也没那关系,”张然说的有点自嘲。
左奕一听不自然的笑笑,张然也没注意,继续说,“不过他说咱爹妈看过你了,说还成,挺满意你的,这句话我倒是还挺相信的,嘿嘿。”
“刚不还半信半疑的,怎么就相信了?”左奕逗张然。张然飞了左奕一眼,“但凡是表扬我媳妇的话我都是相信的。”
“傻子。”
第三天,一群人一大早就到了张然家的坟地准备开干,刚燃了鞭炮,一个人就披麻戴孝的挤进人群跪在张然爹妈的坟前,“呜呜,大哥啊,大嫂啊,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们可是尽心尽力的对然子了,可是然子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呢。”
一群正准备大干的人全傻了眼互相看看彼此莫名其妙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张然正拿着东西也愣了,倒是长者醒神的快,顿了一下拐杖,“家的,你这是干嘛?”
张然的婶子一模脸,“俺要大哥大嫂给俺做主,俺可是尽心尽力的抚养大然子,可是他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然子连说一句都不说,现在要迁坟不是打我的脸,我们在徐家店还怎么混。”
“你,你还知道这句话,你和你家的那口子怎么不早点积德,”张然婶子的话气的长者直遁的拐杖,“你,你给我滚回家去,然子乐意帮你是他仁义不计前嫌,不帮你也是正常,你不想想,你当年是怎么对人家的,全村子的人都是有眼睛的,非要我说出来?”
“怎么的,徐家老太爷还想管我老张家的事”张然的婶子本想走温情线,但是大家都不买账,只好撕了温情的外衣。
“行了,婶子,我已经说了我帮不了,早在送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劝过你们,我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刑警能干嘛,跟他们律条文?那老叔更是该罪加一等,”张然恼了,这正是迁坟的时候,他婶子也太会找时间了。
“你是不行,你总能认识有点能耐的人吧,跟你一起来的小哥我就不信没有一点能力,一个人买那么大的房子,家里不简单吧?”张然的婶子不傻,眼神直看向张然身后没出声的左奕。
“够了,”本来村长不想参合,但是张然的婶子越来越过分村长忍不住了,“家的,你给我听好,在徐家店这个镇上,你家的那口子惹得事情不少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在想想你家在本村又干了什么,自己不积福,净想占便宜?给我回去好好想想,没听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连地头蛇都敢得罪还想求外地的人来帮忙,你傻了吧,也不想想自己先前干的是什么事情,国朝、国佳给我把他架起来送回去,这个碍眼的玩意。”
村长的话一发,两个高壮的汉子赶紧走了出来架起张然的婶子飞也似地走了,村长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和愣着没干活的一声暴喝,“都该干嘛干嘛去,没见过不要脸的娘们?”
村长一发话,众人赶紧开干,人多力量大一上午就弄好了,张然用红布口袋收好残骨放在准备好的木匣中准备回去找好地方安葬。
回去后张然拎着两瓶好酒就去了村长家,“村长今天麻烦你了。”张然一直很感激村长,当年就是村长做的主卖的房子才有了自己上学的学费。
村长也不客气收了酒,着张然坐下,“唉,村里出了这样的人我脸上也没光,但是没法子,不过现下能安生了。”
“我婶子?”张然怕自己婶子给村长在找事。
村长一伸手止住张然的话,“TNND,我早就想整治她了,成天跟村里人这个闹矛盾,那个吵架的,本来镇上评选优秀村委会什么的都是她闹得,什么都没有,她要是敢来,我还把她叉出去。”
村长的媳妇也一掀帘子走了进来递上水,“可不是,张然的老叔这回能在监狱安生了,听说那家人不依不饶的,你就是有本事,想救你老叔也难啊。”
张然要摇头,“我可没那本事,我自己在知法犯法?荷花婶,不是我说,我真没那本事。”
“那我听你婶子说,你在城里住的房子老大老大的,”荷花婶有点不相信张然的话,以为张然只是不想帮。
“那是我朋友的,我租的房子房东收回了,就跟朋友借住几天,可不巧我老叔他们就去了,”张然也不说实话了,自己村里这些人不定传成什么,还是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