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媚儿一样,其他几个女孩子似乎也对这房间的格局感到惊讶,可彼此来的目的不同,她们很快便把目光锁定在一个位置——那一排桌子后面的评委身上,于是脸上立刻露出了专业水准的模特笑容。
看到那排桌子后面坐的几个人,不知怎么,王媚儿也感到心里跳得厉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略微调整了下情绪后,便大大方方地看向那几个评委。
那几个评委坐的位置,侧对着门,从门口的方向往里看,看的都是那几个人的侧面,由于那几个人竟没有一个侧脸看向门口,所以王媚儿也没看到他们长得是何等尊容,但这一眼还是有个印象最深的人,那便是中间坐着的光头男人。那人不但头顶度了层光,而且瘦得出奇,看侧脸很像人体标本。
“大家按名单上的先后顺序站好队,之后听我指挥。”小黎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眼前面几个跃跃欲试的女孩。
小黎的这句话便像命令一样,那几个女孩子立刻便按在一楼点名的先后顺序排好了队,梁朵朵紧挨王媚儿站在了最后。
“跟我走。”说罢,小黎带头像几位评委走去嗝。
王媚儿刚一迈步,急忙又停了下来,猛然一扭头,两只丹凤眼瞪得跟猛张飞一样,看了眼梁朵朵,随后立即又看向自己的臀部,嘴巴动了一下,几乎骂出声来,“你这个没出息的小四眼儿,是想让我当众走光咋的,本来百分之九十的身体都露在了外面,那百分之十你也要给我扯下来?”
抬头看了眼愤怒的王媚儿,又低头看了眼王媚儿臀部隐约可见的沟壑,同寝生活四年,梁朵朵一下便看出了王媚儿眼神流露出的杀气,但她在心惊肉跳之余,还没忘回敬了王媚儿一个眼神,“都怪你出这个馊主意,害我在人前走光,既然你这蛇妖不怕,都露了又能如何!”可她随即便把手撤了回来,不得不跟在后面往前走。
“停,向左转。”小黎命令道。
“这他姥姥的是面试还是军训?”一转过身,包括王媚儿梁朵朵在内的这几个女孩子,脸便朝向了那几个评委,脸一朝向评委,王媚儿便和坐在桌子后面的几个评委来了个面对面,她们站成一排,离桌子不到一米,几乎是伸手可及的距离,那一张张评委的脸,几乎连胡须都根根看得清楚。
坐在桌子后面的一共有五个人,那个光头似标本的男人坐在中间,一双小眼睛深深陷在阳光都照不到的眼窝里,尖尖的下颌和突出的额头让王媚儿立即想起了地理书上山顶洞人的头颅,那个人不露一丝表情的坐在那里,身体和头部没动,只是眼睛在眼眶里从左到右转了一遍,在于那个人的眼睛接触上的一刹那,王媚儿心便哆嗦了一下。这双眼睛和他那毫无生机的身体截然不同,那眼神似两把利剑,异常锐利。
“我的女乃女乃,这个人好像吸血鬼!”在那两把利剑一样眼神的注视下,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王媚儿,今天终于终于遇到了对手,眼神竟不知不觉溜到了旁边,在那个吸血鬼一样男人的右手边,坐着个大胡子、长头发的中年男人闸。
一看到这个大胡子男人,王媚儿几乎吐了出来。她最看不惯那些搞艺术的人的这副打扮,都说搞艺术的人不修边幅,可大部分人却是精心于这副打扮,目的是要把自己从人群中分离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那长头发还是胡子,在‘维护和保养’方面觉不比女人在美容护理方面下的功夫少,最让王媚儿感到恶习的还不是他的这副尊容,而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每个女孩子身上扫过时,露出一丝贪婪和婬邪的***,还不如旁边那个秃头吸血鬼‘光明磊落’得多。
“好,听我口令,向后转。”
低着头,死活都不敢抬头的梁朵朵,听到小黎的命令后,像是获救了一样立刻转了过来,她以为这一转身便会月兑离那些人的视线,可这一转身,她立刻又羞臊得脸发烫,同时,自尊心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小时候梁朵朵在农村见到过买卖牲口的场景,那些买牲口的人,总会围着自己中意的牛马转上几圈,相中了才跟牲口的主人谈价钱。现在,她几乎一丝不挂地在几个男人面前主动转圈,同样也是相中了留下,在某种意义上讲,还不如那牲口有尊严。
“小乔,这都是为了你,我梁朵朵今天都无地自容了。”梁朵朵既委屈有羞臊,几乎落下泪来。
同时听到小黎命令转过来的王媚儿,突然皱起了眉头恶狠狠地看了眼她右侧的那个女孩,听到小黎说向后转后,那个挨着她的女孩竟然从左边转了过来,两个人紧挨着,这一个从左一个从右往后一转,两个人在面对面的瞬间,那个女孩的胳膊竟从她的胸上狠狠地擦了过去,疼得王媚儿差点骂出声来,“他女乃女乃的,这么蠢的人还来报名当模特,女乃女乃的,疼死我了,小乔,要不是为了你我忍辱负重,现在我就窜上去给这个蠢货两耳光。”王媚儿柳眉扭成了两个结,也在心里念叨起小乔来。
几个女孩子在小黎的口令下,站在桌子前面军训一样转了好几圈,大约五六分钟后,才带着她们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出这个房间后,王媚儿想在熟悉一下路径和方向。在那个面试的屋子里,那扇对着高尔夫球场的窗户正对着的是南方,也就是她们没进‘小瑶池’前停车场的方向,可她一被带出那个房间后,紧接着又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换完衣服后,王媚儿又晕头转向地跟着小黎来到了假山旁的那个电梯口,乘这部电梯下了楼。大厅里,小黎简短地说了几句感谢和鼓励的话后,便让大家回家等待消息。于是,王媚儿和梁朵朵随着那些女孩在保安的带领下走出了‘小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