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嫣似乎说累了,便停了下来。
柳若嫣的执着和热情感动了梁朵朵,她没想到平时冷若冰霜的柳若嫣还有一颗这么热的心,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背叛小瑶池,同时,她的心里也涌上了一丝莫名的酸楚。可柳若嫣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恨清楚,不过这些,对小乔的案子并没有多大直接的帮助,于是她问道:“柳姐,这些对小乔起诉那个陈水清没有多大帮助,你能仔细地说说你找到小乔的经过吗?”悌
“是啊,柳姐,你仔细想一想,要是累了就歇一会。”王媚儿又往前挤了半步,竟直接拉起柳若嫣的胳膊往沙发旁拽。悌
隔着眼镜,梁朵朵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媚儿,她知道王媚儿性格像张飞,黑白分明却脑袋缺弦儿,又同样知错就改。
柳若嫣被王媚儿强行按到了沙发上,她无奈的笑了笑,嘴角隐约出现了两个酒窝,竟是那般让人心醉。她眉眼低垂,又接着说道:“最后……最后便找到了陈水清那里,知道他很信任那个司机赵憨柱,做什么事都不瞒着赵憨柱,便偷偷地跟踪赵憨柱。几天后我发现赵憨柱经常去我曾经住过的房子,那也是陈水清收受的的贿赂,我感觉那房子里似乎有人,便监视了几天,11月28日那天下午,我一直在那个小区观察动静,大约三点多钟,陈水清突然来到了那个小区,我觉得有事,便跟到了那栋楼下,他直接进了我住过的那个单元,过了大约十分钟后,赵憨柱也急匆匆地回来了,他也同样进了那个单元,可是没过几分钟,陈水清便慌慌张张地从楼里走了出来,紧接着那个赵憨柱也冲了出来。赵憨柱冲出来时一脸怒气,十分吓人,他追上陈水清便打,我亲眼看见赵憨柱把陈水清打得满地翻滚,满脸都是鲜血,似乎一只胳臂也被打断。”谀
王媚儿及时地端来一杯水,递给了柳若嫣。
柳若嫣感激地看了王媚儿一眼,喝了口水后接着说道:“那个赵憨柱平时是个老实人,有点口吃,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我见他那样发疯似的打陈水清,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便躲在暗处看着。小区内的人见有人打架便都过来看热闹,不知是谁报了警,不一会儿警车便开了过来,把赵憨柱带上了警车。似乎陈水清受了重伤,他躺在地上仍旧起不来,可能是警察又拨打了120,不一会儿陈水清又被救护车带走了。我就在那时偷偷上了楼,发现我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门虚掩着,便轻轻模了进去,于是便发现了你。”柳若嫣看着小乔。
声音低了很多,柳若嫣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躺的那张床上很乱,当时你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也没有盖好,斜盖在身上,两条腿还在外面露着,我想把你带走,于是便掀开了被子,谁知……谁知你却一丝不挂……”
“畜牲。”谀
突然一声大喊,把包括小乔在内的四个女孩都吓了一跳,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乔晓峰双手攥着拳头,身子瑟瑟发抖,两只眼睛通红,似乎一头发怒的狮子。
“女乃女乃的,是该杀了那个混蛋。”王媚儿也气炸了肺,拎起背包就要往外走。
梁朵朵忙上前拦住了王媚儿,生气地说道:“你跟着起什么哄,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我们有了证人,那个畜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过了一会儿,乔晓峰和王媚儿都安静下来,于是小乔又给约定好的那个女律师打了个电话,不多时,那个律师便到了宾馆,可当她得知要告的人是陈水清时,便说什么都不接这个案子,几个人好话说尽,最后那个律师只答应帮着写一份诉讼状,至于当庭辩护则说什么都不答应。
小乔已经铁了心要告倒陈水清,第二天一早便把律师代写的那份诉讼状送到了南岭市中级法院,十几天后,法院下来了传票,通知小乔将在三日后开庭审理此案。
2008年5月6日,一年前的今天,小乔整和郝成斌愉快地过着周末,那天晚上,小乔便出了事,然而老天却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一年后的今天,小乔却在法院里起诉一个衣冠禽兽,只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郝成斌的亲娘舅,所以自从小乔找过郝成斌后,郝成斌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打不通,人也不露面。
上午九点整,法院正式开庭,小乔这边除了乔晓峰、梁朵朵、王媚儿、柳若嫣等几人人外,还有蒋小涵。陈水清那边人也不多,除了陈水清外,有一个代理人和一名律师,但法庭的后排座上却坐着十个个无关的人,门口外面也有几个人在张望。另一个厅里刚审理完一起经济纠纷案,这些人很可能来听审那经济案的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小乔看见那个眯着眼睛、扁平细长的一张脸的陈水清时,牙齿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把这个陈水清生吞活剥。
正在这时,几个法官走出来,依次坐在了法庭上面的高背椅子上后,最左侧的女法官便开始宣读法厅纪律,之后又核实双方当事人、代理人及诉讼参与人的身份,然后审判长宣布开庭。
“原告乔小乔,你起诉被告强.奸你,事发时的具体时间是2007年11月28日,你为何这么长时间才来报案?而且你的诉讼状中并没提过有何证物。”小乔和陈水清的代理人陈述完诉讼请求后,一个陪审员问道。
由于请不到律师,小乔只得自己充当代理人,
陪审员问话后她便站了起来,“因为当时我不知道……”刚说到这里,小乔感觉坐在自己后面的梁朵朵用脚尖踢她的小腿,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要说的话有漏洞,便立刻改口说道,“因为我当时没足够的胆量。”
“那么证物总该有吧,比如说带有被告精.子的短裤等,否则单凭你一面之词法院不予采纳。”陪审员又问道。
“我没有证物,但我有证人,有柳若嫣可以为我作证,还有一个最有利的证人叫赵憨柱,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我请求法院传唤那个证人。”这些话早在心里想好了,小乔张嘴便说,丝毫没有迟疑。
梁朵朵在小乔身后一直紧绷着玄,生怕小乔一时说错话。此时心细的她感到这法庭的气氛有些异常,按理说这个案子涉及到个人**,法院不应该开庭审理,以至于后面那些无聊的闲杂人员,一听到这是个强.奸案子后,不知何时那些人竟凑到了前面来。还有那个陈水清,他除了一个代理一个律师两个人外,连一个证人都没有,显然是胸有成竹。被告的桌子并不远,梁朵朵感觉陈水清微微眯着的两只眼睛似是在笑。她便越发地紧张起来,侧脸看了下其他人,王媚儿正坐在她身边,正咬牙切齿地看着陈水清,而乔晓峰和柳若嫣也都全神贯注地听着陪审员和小乔一问一答,似乎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从监狱里传唤犯人手续很繁琐,法院现驳回你的请求,如果有再次开庭的可能,法院再做考虑。”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大约五十多岁,男性,古铜皮肤,脸上红里透着亮,他表情很严肃,但他坐下后便把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显得和法庭的严肃气氛很不和谐,甚至还有几分滑稽。
陪审员对原告和被告询问了大约二十分钟,其中大部分是询问小乔的,这更让梁朵朵产生了怀疑。陪审员询问完后,便到了双方律师辩护的环节,由于小乔没有律师,最先提出辩护的是陈水清的律师。
陈水清的律师姓苗,带着一副半框近视镜,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斯文中带着一丝令人反感的东西,他看着小乔问道:“原告乔小乔,你告我委托人强.奸你,我问你,你认识我的委托人吗?”
“当然认识。”小乔怒视着陈水清,感觉胸膛都要被怒气涨的炸裂开来。
“请问你第一次见到我委托人是什么时候?”对方律师突然问道。
小乔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出来,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畜生陈水清就是现在,她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否则就会露出一个很大的破绽。
“审判长,我请求原告回答这个问题。”对方律师丝毫不给小乔喘息机会,向审判长请示。
“原告,这个问题与案情有关,你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审判长看了眼小乔,似是在下命令。
“他强.奸我的那天。”小乔犹豫了片刻,低声答道。
“啪”的一声,对方律师突然一拍桌子,高声说道:“你撒谎,开庭前在洗手间门口,你与我委托人擦肩而过,可你却像没看见似的,如果我的委托人真的强.奸过你,你势必会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如此平静。”
后面听审的闲杂人立刻便嗡嗡地议论起来,小乔这方所有人都紧张得透不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