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蟑螂两只蟑螂三只……
某个阴暗狭窄的空间里。丹尼尔中将和帕里斯海军上将背靠着背。坐在霉烂潮湿的稻草上。怔怔的望着的面上那一群群长途迁徙中的蟑螂发呆。
污浊的脏水沿着发黑的青苔滴落下来。汇聚成一滩腥臭的小水洼。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又与一阵阵肠子演奏的咕噜声交在一起。给这座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牢狱。略微增添了几分生趣。
他们自从逃出时光神殿战场。回到库斯科城之后。已经在这里被关押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凡是囚禁犯人的监狱。在任何一个国家差不多都等于阴森污秽和死寂的代名词。有时还要加上饥和鸡奸。哪怕是素来最爱干净的精灵。也同样漠视着囚犯们的人权待遇。狭小的的下式囚室光线黯淡。空气浑浊。汗臭味尿骚味。有剩饭和烂木头的酸腐味都混合在一起。简直能把每个人肠胃里的东西都给统统勾引出来。在这里被关押了两个月之后。两位将军都感觉自己身上快要发霉长蘑菇了。
但更让他们难以忍的。则是目前正处于持续空转状态中的饥饿肠胃。
“该死的。早饭也就罢了。怎么连午饭都给漂没掉了?”
当帕里斯海军上将限悲哀的察到。连数蟑螂游戏也无法再继续麻痹空虚的肠胃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嚷嚷起来才一天就克扣了两顿伙食。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我要控告。我要投诉!”
谁叫你的神术水平实在太差。只够每天勉强给自己准备一顿饭呢?丹尼尔瞟了他的难友一眼。在心中补充说道。帕里斯海军上将除了担任他的本职工作之外。还一名侍奉精灵生命女神安格芮丝的低级牧师。尤其-的庆幸的是。库斯科城监狱的条件相对简陋。没有设置那种可以隔离一切神术和奥术的反魔法阵。所以。自从进了牢房的第一天起为了防止肚子吃亏。军上将先生就将祈祷所的几乎全部神术用来制造食物——在牢房里。饭菜总是不够吃的。
而身为法师的丹尼中将。就没有这种本事了。俗话说感谢神赐予我们食物”。这不仅仅是神棍们经常用来给信洗脑的一句口头禅。也是指那些制造食物的法术通只有牧师才能掌握。在这方面。魔法师只能以勤补拙。使用缩物术空间袋或者空间戒指。给自己预先准备好数量充足的干粮……丹尼尔将军的身上原本也有一些存货但是这么多天关押下来。早就在那些肠道热烈演奏的时候啃完了。现在只能靠勒紧裤腰带来勉硬撑。
不过。连续两顿饭落空。而且从清晨开始就不见有狱卒进来巡逻。这种诡异的状况多少也丹尼尔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经试着从小铁窗往外眺望但是今上午的雾气格外浓厚。而监狱高耸的围墙也有效的遮蔽了视线。结果还是只能缩回烂稻草堆上。默默的忍饥挨饿。
正当丹尼尔低头注视着一只从他边路过的肥硕老鼠。琢磨着是否要用火球术做顿监狱特色烤肉。来凑合着骗骗肚子的时候。耳畔突然猛的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廊尽头的铁门被人重重推开了。
他诧异的抬起头来。过金属栏的缝隙朝走廊方向望去。然后非常惊的发现。闯进牢房的不是送饭的狱卒。而是一位许久未见的老熟人。精灵王国西征军号称“三奸四愚”的领导班子中。最招惹底层士兵恨的家伙……
“吉尔伯特少将?你怎么来了?鲁泽不是把你软禁起来了吗?还有……你现在这是个什么邋遢样子!让哪个冒失鬼从被窝给揪出来了?”
这位曾经在喜欢蠢人的小心眼上司麾下助为虐。策划出无数超级脑残的送死战术。让成千上万名士兵含恨丧命的“仙人参谋”此刻的模样实在是颇为狼狈。只见他的军帽戴歪了头发乱像鸡窝。上衣的袖子被扯掉了一只帆布裤子和武装带倒还完整。可是脚上却穿一双兔子头的绒毛拖鞋。还被磨穿出个大洞。露出脚指头……活象是某个由于闹钟失灵而致使起床严重晚点的倒霉上班族。
他刚一进门。就全身瘫软的斜靠在斑驳的石墙上。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同时嗦着从腰间模出一大串钥匙。对准丹尼尔那一间囚室的锁孔。一把接着一把的试了起来。
“呼哧。没空管那么多了。女王陛下带兵来讨伐老元帅了……呼哧。全城都陷入了暴乱。到处都在放火。还有好多亡灵跑到大街上乱窜……不对。是不是亡灵还很难说……”
“仙人参谋”吉尔特语无伦次的胡乱嘀咕着。同时终于找到了那把相对应的钥匙。将它插进去喀嚓一转。再奋力朝外一拉。那扇镀着精金的禁魔牢门顿时吱呀一声打开了。“总之。你们先从这里边出来吧!只要到了外边。一切就清楚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糟的?囚室的两位将军对视一眼。都感觉到思维有些混乱。但无论如何。能够从该死的牢房里出去。毕竟是一件好事。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便从稻草堆上站起身来。跟着吉尔伯特少将的。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牢门的外面是一条走廊。两侧都是用金属栅栏分割出来的小牢房。这一片区域是政治犯监狱。目前仅仅关着丹尼尔中将和帕里斯海军上将两名徒。显的阴森而又死寂。
穿过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前边又是另外两排小牢房。主要用于拘押普通的违纪军官再去还有监狱看守的值班室和休息室。但是。这些牢房的门此刻统统敞开。原先被关押在里边的囚犯。连同外边的看守人员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是趁着全城暴乱的机会跑光了。
饥肠辘辘的两位将军不顾吉尔伯特参谋长的百般催促。一头冲进了值班室。翻出几片面包干叼在嘴上。又找到了一把手枪和一根长矛。这才施施然的迈出了监狱大门。
然后他们便愣了。
“诸神在上。这究是在搞什么-整座城市都烧起来了!”
站在监狱门口。两位将军目瞪口呆的望着街道上的纷乱景象。头脑中一片空白。
尽管在出来之前吉尔伯特向他-通报了一点有暴乱的消息。但听别人讲述和和到外面亲身体会。这感觉毕竟是完全不同的——到处是枪声。到处是火光。一幢熊熊燃烧的房屋里。传出一阵又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凄厉惨叫。虽然一度弥漫晨雾已经基本消散但是抬望天。连太阳都被滚滚冒出的浓烟遮住了。隆隆的炮声在各个方向连绵不的响起。仿佛在行着一场极为残酷的巷战。
由于烟雾和倒塌的建筑物阻隔了视线。丹尼尔无法看清楚更详细的情形。中将阁下眼珠子一转。发现街道对面的路灯杆子下边。正坐着一只尖耳朵的纯种精灵他身上只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宽松睡衣并且一边用手紧紧捂着月复部。一边低声喘息着。但在的上也看不到太多的血迹。似乎伤的不算太。
“喂。伙计。你没吧?需要要我帮你治疗一下吗?”
丹尼尔手中抓着长矛。慢慢的靠过去问道。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便弯下腰来。伸手想要碰那名精灵的肩膀。
“小心!快躲开!”
就在这个时候。吉尔伯特参谋长偶然一回头。发现了丹尼尔的擅自行动。顿时惶急的大喊起来。“别碰他。这家伙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丹尼尔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就听的“呃哇”一声怪异吼叫。那只精灵突然从的上弹了起来咆哮着朝自己扑来!
好在丹尼尔中将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也不是白混的而且在刚才靠近的时候就提高了警惕。当对方扑来的那一刻。他就-起长矛狠命捅了过去那名袭击者时仰天翻倒。重的摔倒在了墙根底下。丹尼尔中将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倒抽一口凉气。
这家伙的肚皮上开着一个大大的洞。里面血模糊。内脏至少已经缺了大半。清晰的暴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再往上看……那是一张不知被什么东西咬的千疮百孔的脸。一只眼珠子挂在眼眶下边。一晃一晃的。分外恐怖。
但更令他感到恐怖是。尽管伤势如此沉重。这家伙居然没有死。甚至没有昏迷。而且还在用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丹尼尔。长满尖利獠牙的大嘴一张一。不断有恶心的粘稠液体从牙缝间流淌出来。看中将大人一阵毛骨然。忍不住抬手挺矛扎了下去。将这怪物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砰砰砰砰!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传来连续几声枪响。丹尼尔转身一看。发现帕里斯海军上将正举着枪。对准一个扑过来的“人”连连射击。打的那家左摇右晃血肉横飞几乎散架。然而。这个似僵尸的怪物依然嘶哑的吼叫着。缓缓向前扑来。直到吉尔伯特参谋长泼了一瓶圣水上去。他才全身冒烟的倒了下来。
然后。不远处的街又转出了几个身影。他们摇摇晃晃的踉跄着前进。其中一些的身体经被啃咬破烂不堪。连胸口都露出了大洞;还有几个家伙的手脚被扭成了诡异的形状。脑壳开了半边。按照常理。这些家伙早就该死。可他们还在活蹦乱跳的东游西荡。
更加诡异的是。丹尼尔用魔法侦测了半天。也没查到有什么亡灵法师在背后操纵。只能抢在这些僵尸扑过来之前。将他们统统爆头打倒了事。
“无人操纵的僵尸在街上乱跑。还袭击活人?”逃出监狱的两位将军快速交换了几个眼色。便一齐将目光投到了他们的拯救者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尔伯特少将?”
“这个……根据我的推测。大概是夜女士莎尔教会在搞鬼吧!”
吉尔伯特耸着肩膀将手一摊。不是非常确定的回答道。“在四个多月之前。当你们出发到加人后方回作战之后。克鲁泽元帅为了攻克库斯科城。曾经从夜女莎尔的牧师里搞来某种类似的秘药。将五个军团的土著附庸军士变成僵尸…嗯。他们似乎给这种无法控制的僵尸起了个新名字。叫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