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慢慢的露出头来,照向了整个大地,而一条小路边上的草丛里,一名少女因为这阳光的照射微微抖动了一下羽扇般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哎呀,我怎么睡在草丛里?”
少女在草丛里艰难的坐起身来,浑身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酸痛,手肘和膝盖也是动一动就钻心的疼,挽起衣袖就看到些擦伤已经结了痂。
“哎呀呀,头也疼。”
抬手又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嗡嗡”作响,顺着疼痛向后脑模去,才发现那里肿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一个包。
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头不那么的疼了,耳鸣也好了些,少女又向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看到不远处有一辆残破的马车,只是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晃悠悠的起身向马车走去,看到前面套马的绑带地方已经磨断了,想来应该是马跑走了,马车失控翻下了路,把自己摔出来晕了过去。
可是马车都摔成这副样子了,想必当时那马跑的也是极快的,要么就是马受惊了,要么就是在逃跑。
再向四周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是被人追赶自己怎么还会安然躺在草丛里睡到大天亮?一定是马受惊了,摔了我才对。
少女到马车里翻看了一下,可是除了几件衣服包成的一个小包之外,并无他物了,再就是怀里还有半张银票。
“咦?咋是半张?”
把银票翻来覆去的反复看了一下,再拍拍身上,找找包袱,也没有发现另外的半张,而且这半张上面只有个银子的数量“贰拾柒两叁钱”和一个收讫人的名章“西门垂柳”,连上半截是哪家银号的名头都没有,该去哪里兑呢?
“啊!”看看手里衣服的小包和半张银票,少女突然张大了嘴巴,吃惊的叫出声来。
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摔倒的不记得了;有没有同行的人不记得了;这银票是在自己怀里找到的,可自己居然不知道是哪家银号的;最可怕的是,直到现在,自己居然都想不起名字了!!
小手握成拳头使劲的捶了捶脑袋,发现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我叫什么名字?一切的记忆好像都从脑袋里消失了。
颓然的跌坐在草丛里,想了又想,直想到太阳都爬得老高了,想的肚子里像是擂鼓般的响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再想不起来也不能饿死在这儿吧!”
少女重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又去马车里搜刮了一翻,没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刚准备离开,目光又落在了马肚带旁边的两个铜环上。
那是用来连接车辙和马匹之间的铜环,少女上前把那两个被皮革磨的锃亮的铜环取了下来,套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一下,不大不小像两只手镯一样。
“嘻嘻,有了你们,起码能混上几个馒头了。”
少女开心一笑,抬头看看稍远处的城墙,迈步向那座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