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镇长家里挂起了一串的大红灯笼,而门上的喜字和门口热闹的人群也让一直在暗处徘徊的檀香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安和酸楚。
下午楚寻和那镇长走的时候,都没有叫上自己一声,如果是平时,楚寻一定都会拦住她的腰或是拉着她的手,说:“娘子同来。”可这次走了都没看她一眼,是甘心做了镇长女婿?还是在怪自己多事,让他骑虎难下?
现在看看门口连喜字都贴好了,檀香也在这里悄悄的徘徊了很久,一直在反复思量着该不该潜伏进去救楚寻出来,还是直接冲到正厅,堂堂正正的搅闹婚礼,大肆抢婚;可心里又总是担心自己师出无名,怕楚寻不肯跟自己走。
又在原地转了两圈没有主意,忽然一阵“噼噼啪啪”鞭炮声响起,檀香心里一惊,知道这鞭炮就是吉时已到,楚寻马上就要和那位长的难以形容的肥壮女子拜堂了。
银牙一咬,又使劲跺了一下脚,檀香旋身上了墙头,纵身跃下之前也没有看好地形和落脚点,只因为心里着急,就那么没头没脑的跳了下去。
“咦?”
檀香感觉双脚没有着地,而是直接跳进了一个结实的臂弯,还没有抬头看清楚,那鼻息间熟悉的松柏香气就顺着鼻孔飘进了心扉。
“娘子是不是想为夫了?才小半日没见,就这么急着跳进为夫怀里呢?”
楚寻没有换上大红的喜服,仍旧是白天的那一身雪白的衣衫,在清亮的月光下更显出极致的妖孽和魅惑,一双桃花眼中的促狭和玩味明晃晃的闪着,让檀香看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你不是……要拜堂?”
“娘子好狠的心啊!难道为夫就只配娶个猪一样的老婆吗?”
楚寻嘴上在卖乖,可眼神却明显的算计起来,抱着檀香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猪?你在说我是猪?”
檀香也琢磨出他话里另有所指,可是见他没有去拜堂,还在这里等着自己,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甜。
“娘子如果还不满意,那为夫现在回去拜堂还来的及。”
楚寻嘴上虽然这么说,脚下却轻轻一点,抱着檀香越上了墙头,没做任何停留,便跳出了高墙,向人群稀少的小巷奔去。
“你是怎么说服那镇长的?要知道,他的女儿能嫁出去可是全镇男人之福啊!”
檀香不明白,就算镇长肯放,那些男子又怎么肯放了楚寻,要找个替罪羊出来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为夫只是将官印给那镇长看了,说他以权谋私,为了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竟然让那么多男子都来拼命,听说还逼死了人。本官不给他治罪就算宽容了,而且姻缘自古天注定,又怎能强求?他一听之下自然放人,而且保证今后再不会做出逼人娶自己女儿的事情了。”
“可是,那门口的鞭炮和门上的喜字怎么回事?”
“为夫大小也是一任县令,到这里来微服出巡还不值得放上两挂鞭炮?再说,新官上任本就是喜事,门上贴两个喜字又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