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劭和樊相回转之时,自然是掐准了时刻;樊相感到那灵泽国的车骑将军彦崈离开了染月门后,他才偕同李劭回到璧壅殿正间。
一跨入殿内,李劭眼尖,立就瞥见了赵帝手中的翡翠簪子,月兑口而出说道:“啊,又是这支簪子。适才,灵泽妫汭女帝的发间也有这样一支;夷则……也有一支……主上您打了很多支么?!”
樊相暗道不妙,他哈哈地笑着:“仲远,这么长时间不见,在主上面前,还是口没遮拦……”
言至此,樊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劭,再笑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一到了主上跟前,就打回原形,像是二十年前刚来孟陬皇城时候的小孩儿一样?!”
李劭这才瞥见赵湨的脸色,自知失言,赶紧弥补:“不过……这么珍贵漂亮的簪子,任谁得了都是很爱惜的。臣看妫汭女帝从初时入宣明殿,戴着那簪子;后来青州水席全筵国宴之上,女帝更了金冠华装的帝服,却仍插着那支翡翠簪子……以前夷则女主也是日日都戴着……”
赵湨哼了一声,终于开口:“这支簪子就是你口中极为爱惜珍视此物的夷则女主丢还给朕的!”
他虽开口说话,却比不说更糟……
李劭再不敢多说一句。
数月后。
在永寿殿凌室的紫檀木嵌大理石屏式坐榻上,阖目养神的青龙,又再皱眉:
这两个声音……是来自……栖凤阁?
“樊相……那个……”
“仲远,你关心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樊相,我这不也是心忧主上嘛……主上跟夷则女主还是很亲厚的,此乃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差?”
“呵呵,那么,仲远,你想知道什么呢?”
“樊相……那……那夷则的衣裳,主上真的烧了?”
“……不烧作甚?他又不能穿。”
“咳咳,樊相说笑了。”
“呵呵,我说的乃是大大的实话。嗯,仲远你问这衣裳,难道你想要?!”
“……我要这衣物做什么!!”
“这就是了,那主上要这衣物做什么呢?”
“……咳咳,睹物思人什么的……”
“嗯嗯,睹物思人什么的……”
“樊相!!你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二十年不变!”
“其实,本相都一如既往了两千年了……”
“……”
听到此处,赵湨不耐烦,喝了一声:“烦死了,樊桐和李仲远,给朕滚出长乐宫,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别在犄角旮旯鬼鬼祟祟,啰啰嗦嗦!”
于是,一切都清静了。
而孟陬皇城的第二日则又沸沸扬扬地宣起一阵大小道流言:
最近,青龙主脾气大得很,连樊相和仲远太尉在长乐宫最偏僻的栖凤阁前闲聊,都被赶出宫去了。
有不明人士举手发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