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有了新的玩意儿,总可满意了吧?至于你想为他穿衣还是洗面,取红花还是取白雪,那就尽由得你了!”
英俊帅气的伊陵王子丝毫不介意自己在这个恍若神仙般秀雅绝伦兼俊美无俦男子旁边相形失色,只哈哈地笑着同自己的妹妹说。
草原男儿,岂会在乎容貌。
狩猎驯马、摔跤打斗、骑马射箭的能耐本事才是一等一重要的事!
闻人七月恨不得自己把自己那高高扬起的手臂给亲口用牙齿撕咬下来。但事实上,她无能为力。
所以,她唯有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那个身体得意地笑,骄扬地笑;容若春晖,芙蓉生彩。
而后,这位匈奴少女右手执着一根十二条牛皮条编就的八棱圆鞭,狠狠地甩在了青衫少年身边的草地上,这柄简犹公主亲手制作从不离身的凶悍武器,大约三尺长的鞭子发出了“啪啪”的击地声响。
现在七月确定了,应该是匈奴。
没有原因,只是她想起来了而已。
是因为吸收了红龙的六魄,还是因为她已然身死窍牖(注1)尽开,故而她能看见这许多因由端倪呢?
“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蓝天碧空之下,焉支山前,小公主娇悍地宣布。
回答她的,是青衫少年那不言不语唯独几乎要吃人的狠毒眼神。
他看去年纪算不得大,至多十六七岁。
样貌虽月兑俗不群,令得不论男女均要心动;但眉目之间竟有一种疲惫沧桑,隐含痛苦的悲意,几乎是说不出的落拓无偶(注2)。
他身上衣着的料子很是华贵,用的都是汉国的彩绣绢绸丝织缯帛;所以他绝不是各部的王族子弟,因为草原儿女喜着旃裘襦裤革靴,不爱那漂亮而无用的布料与徒有飘逸行动不便的广袖深衣。
也许,他是中原富裕商贾;也许,他是汉国公卿侯爵子弟;也许,……但他怎会来到这西北的焉支山地呢?在这个时局紧张情势纷乱的时刻。
“七月”忍不住转头问一旁英武不凡的胡服男子:“阿哥,他是什么来历?你说他会是汉边的探子么?”
伊陵王子回答:“不,不像。他的样子不像。”
“那倒是哦!真的不像。论起他这气派,不要说父王了……阿哥,我觉得他比大单于还要神气的那副样子哦!”
简犹,或者说夷则,又或者说七月,这个七月自己都凌乱得无法理清的身份的主人赞叹着说,“当然远远超过那个汉国小将军了!这一次的礼物,我很中意啊。”
伊陵王子哈哈地笑起来:“不错。还有,就算他是探子;可在你的手里,我想即便是父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一弦连珠十二箭,武艺超群,在这个草原上,又有哪个是你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