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公主?!”
她开始加快脚步,向着夷则奔来,脸上渐渐地漾开笑容,最后朗声地笑起来。
她的身后,时遮时现地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牢牢地跟着女子,摇摇摆摆地也同样加快了行走的速度,这使得小娃儿有些踉跄起来。
阿丽凯奔至夷则的跟前,讪讪地顿住了脚步,不知是该拥抱还是该低首问安作礼,一时茫然尴尬,无措已极。
“母亲,她是何人?”女乃声女乃气的小子声音打断了这个僵局。
阿丽凯略转身俯下,抱起那个四岁左右的男孩儿,不答他却赧然同夷则说道:“这……这是我的儿子,叫霍嬗,君子(注1)为他取字为子侯。”
夷则和七月同时大诧然。
这么小?才四岁就取了字?一般不是都要到成年冠礼的时候才取字的么?
子侯?这字取得颇有深意啊……
还有,阿丽凯为何对霍去病如此生分?竟而唤他君子?!而不是夫婿?!他们俩……?
还未等夷则说话,阿丽凯却又忽然省起一事般,面上猛地露出后悔与惊怕的神色,忙不迭地同静悄悄伫立在稍远处的冠军侯行问安礼,同时小心告罪道:
“君子莫怪,妾只是乍逢旧主,喜不自胜,忘了形状。”
霍去病道:“嗯,你现下倒是认得痛快。旧主?简犹公主的旧主,那又是个什么旧主?伊稚斜单于么?又或者说,你到底承认自个儿不是……那位名贯林胡漠南漠北尽皆得闻的简犹居次了?!啊,对了,现下匈奴可不肯提简犹的名号了呢!因为他们听说这位令他们骄傲无比的公主居然亦是败在了本将的手上,而后乖乖地做了骠骑将军的私妾……这使得他们耻于提及这个令得林胡蒙羞的居次呢!”
夷则和七月齐齐吃了一惊。
从入侯第至今,这位冠军侯霍去病始终不怎么说话,只说了一句十个字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个哑人。
怎料,阿丽凯一出现,他的话就一下子多了数倍?!且咄咄逼人,令人……难免不想到苛刻二字。
这……这骠骑将军的个性,原来是这样的吗?
原来,他严于御下的传说,倒也不见得是假的呢。若是人,但犯了点儿错,要吃了他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却也有些扛不住呢!
是因为阿丽凯的欺瞒,所以令得他觉着失了颜面么?!所以他要这样责问阿丽凯么?
身着玄色曲裾的女子倒是神色坦然,既无愧疚,亦无慌张;反倒比初见夷则身影时候的声色要镇定了不知多少倍。
只见她淡淡然地一笑,复又低首说道:“妾也从未明言名为简犹,位为匈奴居次。从未如此言说过。”
“嗯,你倒是早有准备,细细想来,这数年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