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n23一条死鱼
——,那就好。」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不再流动了,分针秒针时针三根针都不走了。我们四个雌性生物面面相觑,小丸子张大了嘴巴满脸的讶异。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俊逸的脸庞上惊愕一闪而过,他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踏出了隔间,还很贴心地把隔间的门给带上了。
直到幸村精市退出去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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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小丸子会‘啊’地一声大叫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郁愤,但是她没有。以至于我已经在脑海中编造好想要说出来的安慰话语也没能够用上。
美女校医北合野香说她要给小丸子上,受伤的地方抹上消炎药,我可以不用再按着她了。我见自己没有什么任务了,也就施施然走出了医务室,留下穗波玉陪着小丸子。
走出门的时候我正好看见幸村精市背对着我站在走廊里的石柱子后边,一动不动地像个雕塑似的。
市入立江小学的校内环境一点也不比立海大附属中学差,排球场篮球场足球场全部都一应俱全。不过市入立江的教学楼只有一栋,建筑师采取中空,呈现一个‘口’字形设计的。当中那个正好空余出来的地方,学校为了美化环境挖了个池塘,挺小的。
池塘因为不是循环净水,所以池水看起来有些脏。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泛着黑蓝色的光,水面上还漂浮着些许深绿色的水草。
不知道幸村精市在看什么,我走到他身边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我们的面前只有一个池塘,池塘再前面就是一扇铁门,铁门一年四季都是锁住的,从来都不开,门栓上的锁都锈掉了。我想幸村精市此时一定是在看池塘无疑了。
目光游移着定在那一片黑蓝色的水上面,我看到了一条肚皮又白又大,仰面漂在水面上的死鱼。
校长弄了这个池塘,为了显得自己情操不错,他还特意让副校长买了几条金鱼来养,引得夏天蚊虫特别多。小丸子曾经跟我抱怨过,在夏季的时候她经常在学校里被蚊子咬的满身都是肿块。
有时候小丸子有事找我,我来市入立江小学无意间经过这个池塘边上,总会看见有死鱼漂着。一看就知道没有专门请人来打理。也不知道池塘水是多少天换一次、或者多少月换一次、亦或者是多少年换一次,虽然颜色不好看,但至少没有发出阵阵恶臭。
我转身看了看幸村精市,他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发现我在看他,他忽有所感地也转过了脑袋对向我,接着我们开始大眼瞪小眼,半饷都无话。
“桃子她……”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可能是幸村精市觉得气氛太尴尬,他开口打破沉默。
看来还是我比较有定力啊……
“哦,她没什么事。”我摆摆手示意幸村精市不用担心,“跑步跑着跑着自己摔到在栽种仙人掌刺球的花盆里面去了,上都是刺。不过北合校医都帮她拔掉了,现在北合校医正给她涂药呢,休息几天就行。”
“嗯,那就好。”幸村精市应了声,然后心有所想地继续转过头去盯着那条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鱼。
下午的阳光并不烈,穿透玻璃照射在幸村精市鸢蓝色的头发上,折射成了无数个星星点点,好看异常。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瞥了瞥幸村精市脸上怪异的表情,好像他很同情这条鱼似的,于是我脑子一热对幸村精市说:“我把这条鱼埋了吧。”
刚说完我就想反悔,但是幸村精市没给我反悔的机会。他垂眸,嘴角扬起弦月的弧度,淡淡地对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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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简直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果然就是太闲了。
埋条死鱼很烦。以前家里也买过鱼缸养过金鱼,但通常在金鱼死掉了之后就扔进了垃圾桶。
埋鱼,要挖个小洞把鱼丢进去,把泥土填平,再顺便双手合十祈祷它能投胎投个好人家什么的,省的它死去的灵魂回来找我以为是我把它害死了。
我调侃似的问幸村精市要不要顺便再给这条鱼立个墓碑,幸村精市居然说‘好啊!’。
其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似的随口那么一说,结果被幸村精市当真了。他当真了我自然也不好再敷衍地说什么‘我只是开玩笑’,我怕他又生气。
妈妈说,温和的人生气起来更可怕,比那些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抡拳头的人要可怕的多。因为你时常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惹他们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生气。虽然幸村精市表面上挺温和的,但我真的不认为他是个温和的少年……
埋鱼的过程都是我一个人在动手,幸村精市在我旁边看着。
我去门卫室问门卫大叔借了小铁锹,然后随便找了块没长草的土地就蹲下去挖坑了。
小铁锹是塑料制品,用起来不太顺手,而且又是冬天,泥土不松动,很硬。不过我挺庆幸现在是冬天的,因为要是春夏季,泥土里就会有蚯蚓爬来爬去,我总讨厌看到这种黏糊糊的软体动物了。
花了点力气挖好坑,我把死鱼丢进去埋好、祈祷完之后,我出了点汗。
长久的下蹲,让我站起来之后脑袋有一刹那的晕眩。我往后跄踉了两步,站在一旁的幸村精市立刻出手扶住了我。
“谢谢。”我说。
幸村精市没动,依旧保持双手抓住我双臂的姿势。
我微微动了动,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幸村精市的眼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一池深潭,望不到底。
他说:“杏子妹妹……”
“啊?”
“你没有立墓碑。”
“……”
『tobecont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