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冉一夜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便被蛋里的小家伙给扔了出去,四脚朝天跌落在地面上,不雅地又摆出了一个大字。
还好,伏羲给他的那件道袍还算结实,否则的话,中间又会多出更不雅的一点。
在他的计划中,他本想一出炼妖壶就遁入混沌珠中,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如果再被小女娲给逮个正着,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壶中世界里,一边修炼,一边与那颗“笨蛋”逗逗乐呢。然而那个小家伙却说干就干,冉一夜没有丝毫的准备就被抛了出来。
“这都是什么世道呢,连个蛋也这么野蛮……”冉一夜嘟噜了一句,双手撑了一下地面,就打算坐起来。这时他看见了两张绝美的脸。
这使他不禁暗叫一声苦也。他根本没有想到金瑶这丫头居然和女娲走在了一块。此时,两个女孩正眼睛圆睁盯着他一个劲地死看,仿佛他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怪物。
“你没死?而且自己就出来了?”女娲一把扯住他的左耳问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就不死呢?怎么就自己出来了呢?还有你究竟是从哪一类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有……”
女娲机关枪一样,“嗒嗒嗒”地一阵倒出了一大堆问题来,搞得冉一夜都有点晕头转向,于是不禁痛苦地闭住了眼睛。
“咦,对了,我记得他被你装进炼妖壶之前还是一只刚化形的小妖仙,怎地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就成了一个金仙了呢?”金瑶盯了冉一夜半天,突然也开口说话了。
女娲这时才发现了不对,也咦了一声,然后用力将冉一夜的耳朵扯了一下,大声吼道:“你怎么把眼睛都闭上了呢?再不回答我的话,我就要……我就要哭了……”
冉一夜一听,吓得连忙睁开了眼睛,之前金瑶一阵大哭,差点儿让伏羲要了他的命,如果他真把女娲给搞哭了,天知道自己会遇到怎么个死法。于是乎,他冲着女娲也吼了一声:“问什么问啊,你知不知道你很烦的啊?”
“你说我很烦?你竟然说我很烦?”女娲听了这话,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看到这情景,冉一夜的魂都快吓出来了,于是急忙道:“好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啊,我怎么会说你很烦呢?我是说那些问题很烦啊!”
“哦,原来是这样!”女娲闻言又高兴了起来,但她突然又加了一句:“小姑女乃女乃是什么呀,这倒是个没听说过的东西,你这只猴子哪来的这么些稀奇古怪的词啊?”
冉一夜彻底给搞得无言了,但他只能信口谄道:“这个小姑女乃女乃吗,事实上是一种称呼,是漂亮女孩的另一种叫法,只是不常用而已。”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很漂亮吗?那么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听到有谁这么说过呢?哦,很好,很好,小姑女乃女乃,这个称呼很好,虽然有点长,但很好听。”小女娲乐得几乎要跳了起来,突然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道:“其实金瑶一点也不丑,也是一个漂亮女孩,你说是不?”
听到这话,金瑶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冉一夜,目光像两把刀子射在他的脸上。
“是啊,是啊,像她那样漂亮的姑娘我还真没有见过啊,真的,美得简直难以形容,美得简直令人窒息……”到了这个份上了,冉一夜仿佛全然忘了之前他所说过的话,所以这话落入金瑶的耳朵,怎么听也像反话。于是只见金瑶两眼圆睁,怒气上升,伸手扯住了冉一夜的另一只耳朵,大声叫道:“别说了,再说你信不信我真得将你的尾巴给剁了!”
冉一夜立即闭住了嘴巴。他知道这两个丫头都是说到做到的主,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只要说下去,那条小尾巴就会遇到和他永别的危险。场内的气氛立即冷了下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女娲又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么在天庭之门那边,你怎么那么说金瑶呢?”
“唉,这就要看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了。”冉一夜想了一想,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
“当然要听真话!你如果说的有半句假话,要知道后果是很严重的,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明白,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冉一夜没好气地说,“有时候说真话是一件很难的事啊,尤其是女孩,更是这样。事实上,之前我说金瑶难看,仅只是一句气话,就是为了气她,没想到她不仅相信了,而且完全当了真,凭心说,她真的不仅美,而且美得难以形容。”
“这是敷衍!”女娲小脸一寒,“如果你形容不出来,就是假话!”
“上帝啊,这不是明摆着不让蝙蝠活吗?女人啊,真是个恐怖的动物!”冉一夜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道:“难以形容,不是无法形容,我刚才想到了几句话,也许能形容出金瑶的美来,但自觉只能描述其中的万一,无法达到尽美,所以不敢说出……”
“是吗?那说来听听!”两个丫头闻言,好奇心大作,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那还请两位小姑女乃女乃先放开手,待我细细形容。”冉一夜见有了戏,于是趁热打铁地提出了条件。
“好,那就暂时把你放开,不过我警告你,不要想随便跑掉,要知道有我们两个大罗金仙在场,你一个小猴子是兴不起任何风浪的。”言毕,两个丫头便放开了冉一夜的耳朵。
冉一夜得了自由,只见他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拍了拍灰尘,向女娲与金瑶稽了下首道:“那我就献丑了,两位小姑女乃女乃听好了:金瑶之美,清扬婉约,闭月羞花,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荷花羞见玉颜,秀色可盖洪荒,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于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蕖出于绿波,故有诗赞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琼台月下逢’,然而即使是如此的赞誉,仍然有所不足,让两位小姑女乃女乃见笑了。”
说音未落,冉一夜心中暗叫不妥,因为如果金瑶问及“诗”是什么东东,以及那首诗的出处,还有他怎么知道“群玉山”以及“琼台”之类的问题,那就麻烦大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未来,而这首诗也是未来的一个名叫李白的人写的。但他马上发现自己白担心了,因为那两个丫头完全被震呆了,她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有那么多美妙的词语可以用在女孩的身上的,在她们的印象中,“好看”、“很好看”、“漂亮”这几个词已是描述女孩之美的全部词语,至于“比花还好看”之类的略加修饰的短语已是超出她们想像的东东了。
沉默半晌,金瑶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猴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给我的吗?”
“当然了,小妖怎敢胡言乱语啊,不过我真的不是猴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冉一夜,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冉兄。”冉一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对金瑶说。
“那真是太好了!”金瑶叫了起来,她真想愉快地大笑一场,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笑声咽回了月复中。
小女娲这时也回过神来,但她仿佛并不很高兴,而且看向冉一夜也有点不善。只见她一步跨到冉一夜面前,闪电般地又拎住了他的耳朵,问道:“你说,我和她两个谁好看?”
“都好看!”冉一夜斩钉截铁地说,再说除了这个答案,他还能怎样回答。
“那么你也形容一下我,所用的词要比刚才的好,还要更多,更中听。”小女娲的眼中放出光来。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