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与饕餮一出事,冉一夜心中立生感应,但当他借助回声定位法探知到一应情况,并知他们并无性命之碍时,当下又定下了心来。
“也好,让他们先吃点苦磨炼一下,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他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开始炼制未完成的几件灵宝。
这时,只见得白光一闪,却是那小猫飞了进来。
“吼吼!”小猫一见冉一夜便虎吼了两声,然后咬住他的衣角便往外拖。
冉一夜忙道:“瀛洲岛所发生的一切我已明了于心,小猴与饕餮尚无性命之忧,所以暂时无须担心,哥先将手头这几件东东炼好,自会去处理那一应事情。对了,这此日子炼宝时,我突然想起员丘岛上收取的那两只金蛟来,如果以此为材料,加以先天庚金以及阴阳二气一应材料,倒也可以炼成一件厉害的后天灵宝,其攻击力不亚于顶级先天灵宝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猫闻言,眉心竖眼中放出一道冷电,这许多年来,它与冉一夜一直东奔西走,几乎都有点将那两只金蛟忘却了,今日乍闻冉一夜提起,心中的仇恨立刻又燃了起来,于是一连点了几下头,然后又吼了几声。
因为,那两条金蛟一旦被炼制成法宝,就会成为毫无情感的器灵,沦为别人的杀戮工具,永世不得超生。那是比化为灰灰更为恐怖的一件事情。而冉一夜之所以有这样的念头,一则因为那金蛟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炼器材料,《封神》中三霄手中的金蛟剪就传说是以一对金蛟为材料炼制而成,最重要的原因却是那对倒霉的金蛟将小猫伤得太重,触动了冉一夜的底线。否则的话,如此的珍稀动物冉一夜还真舍不得让它们绝种。
主意一定,冉一夜伸手从须弥芥子界中摄出二蛟来,也未多言,便直接封了它们的五识,并取出庚金之气,阴阳二气等一应材料,打入二蛟的体内炼制了开来,数日后便炼出了一柄半面纯黑半面雪白的剪刀来,正中镶嵌着一颗金色的枢扣,两活张牙舞爪的蛟龙在枢扣上忽隐忽现。
此剪一成,天道立生感应,当时便降下灵器劫来。不同于普通后天灵宝炼成时的劫雷,这次灵器劫竟然是威力极大的雷兽劫,各色变幻成灵兽模样的劫雷在水晶宫上空整整肆虐了三日之久。但有冉一夜这样变态的家伙做后盾,那灵宝很平安地便度过了这一劫难。
为了区别金蛟剪,冉一夜将那剪命名为“阴阳剪”,并将那剪送给了小猫。
而小猫得了阴阳剪后,一时高兴便将从不廷胡余处盗来的两根棒子(定海神针与玄金如意棍)交到了冉一夜手中。
“这两件好东东也不知何时才能派得上用场?”冉一夜可不有点向往四大灵猴聚首的场景了,然而剩下的两只猴子中,赤尻马猴应当已经出世,只不知此时是在哪条河里钻着,而灵明石猴则还连块石头都不是。
炼器已毕,冉一夜便欲亲往瀛洲岛一趟,而六耳尚在闭关修炼九转金身,所以冉一夜便着小猫留在水晶宫,独自乘着谛听腾空而去,不一刻便降到瀛洲岛的上空。
“天庭蝠王来访,有请东王公出府一叙!”
乘着谛听虚立当空,冉一夜连喊三声。
须臾时间,只听得一阵丝竹声起,壶山顶上的一座玉宫洞开,十八名待女品箫吹笙,弹簧弄弦,从宫门中走出,东王公与数名散修次第而出。
那东王公望着天空向冉一夜稽首道:“久闻自在蝠王是天庭第一奇妖,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言毕伸手解开防护大阵的禁制,将冉一夜迎了进来。
冉一夜一落地,便也稽首道:“东王公为天下散修男仙之首,白蝠也仰慕久矣。”
东王公颔首道:“承赞承赞,不知蝠王来我瀛洲所为何事?”
冉一夜道:“吾闻东王公日前俘虏了一只猴子,不知可有其事?”
“是有这么回事。”东王公道,“也不知蝠王提及那只猴子有何用意?”
“无他,”冉一夜道,“只因那猴子正是劣徒,所以白蝠特来寻他回去,也不知便?”
东王公闻言,笑容倏地敛去,正色道:“那猴子犯我瀛洲,如果就这样轻易交给蝠王,本君恐怕无法对一岛散修交待下去了,蝠王如果是因这事而来,还请恕本君无能。”
“咦,丫挺的,怎么给了这家伙三分颜色,他倒开起染坊来了。”冉一夜心知此事已无法善了,于是便顿了顿声道:“也不知道东王公怎样才能放过劣徒。”
东王公道:“既然那猴头是蝠王的高徒,则本君也不会太过为难,只须他为我守十万年洞府,此事便作罢了。”
“呵呵,十万年?东王公为何不定为十个元会?看来东王公是绝计不想放过劣徒了。”冉一夜不禁沉下了脸。
东王公闻言,亦拉下了脸来,拱了拱手道:“本君道你是天庭蝠王,故看在妖帝的情面上,方降尊出迎,否则你一个小小的太乙金仙,有何资格与本君如此说话,所以还请蝠王认清自己的身份,否则极易因之招祸。”
如此果的小觑,冉一夜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那话落入他的耳中,无异于惊天霹雳,直震得他灵魂一阵颤抖。
“我没资格?我没资格?我真的就无资格吗?也许我本就没有资格啊!”他感到脑海里传出一声脆响,多少个元会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的那份尊严碎了一地。
他突然发现自己自穿越以来,很少直面过任何东东,他一直在逃避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甚至他自己。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只是生活在梦中,也许从潜意识中,他盼望着这依旧是一个梦,当他一觉醒来,眼前出现得依旧是二十一世纪的天空。
“好,好,太好了,呵呵……”冉一夜不禁狂笑了起来,东王公的话无疑是一柄利刃,使他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一个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如果他一直逃避下去,则无疑会被放逐于这个世界之外,永远不能找回他自己。
“放肆!”东王公见冉一夜狂笑个不停,当下也发怒了,指着冉一夜大喝一声道,“瀛洲岛乃天下散修男仙之圣地,岂容得你一只小小的蝠精如此放肆,蝠王如若别无他事,还请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君不给妖帝的面子,拿了你填了海眼,到时则后悔莫及。”
“呵呵……放肆?”冉一夜的笑声更大了,末了,双眼竟变成了血的颜色,内中几乎喷出了火来,他招出体内的紫竹枪,一指东王公道:“今日我倒要彻底地放肆一番,也让你看一看本王有无这个资格。”
看着冉一夜怒极色变的样子,东王公不屑地冷哼一声,食指一点,激出一道符篆来,向冉一夜的眉心印去。
冉一夜见状大喝一声:“开天辟地我先闻!”一枪刺了过去。
这是无比纯粹、无比霸道的一枪,没有任何花俏,挟着开天劈地的威势,似慢实快迳直向迎面飞来的符篆刺了过去,将那符篆化击了个粉碎,然后继续向东王公刺去。
枪未至,枪意已达,东王公发现这一看似平凡的一枪居然没有任何方法破解,于是不由自主地连连向后退去,却不防那紫竹枪气势节节攀升,且如附骨之蛆将他紧紧地锁住,当下便收起了轻视之心,从腰间的须弥袋中取出一面青木盾牌,祭将了出来,化出一方青木世界把自个团团保护了起来。
东王公此时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准圣中期的巅峰,差一步就要迈入后期的门槛了,所以他的青木世界一出,冉一夜的这一枪立告无功。
“万籁百泉相与秋!”冉一夜又喝一声,枪意顿时化作漫天音符,无孔不入地向东王公的青木世界攻去。这一枪端是无物可御,直指东王公本心。东王公应声大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心口。
然而冉一夜的炼气修为仅只是太乙金仙,与东王公相差何止是十万八千里,所以那一枪给东王公造成的伤害极为轻微,但那痛入骨髓的感觉令东王公彻底愤怒了。
“竖子,敢尔!”东王公吼了一声,伸掌一握,便欲将冉一夜擒将过来,不想冉一夜一晃昆仑镜,倏忽便移到他的身后,开始贴身攻击,眨眼间,东王公的全身便不知挨了多少拳脚。
那东王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乙金仙居然如此难缠,当即大掌连挥,与冉一夜斗到了一块。
然而,冉一夜此时肉搏能力之强,即使是在整个巫族也少有敌手,加之他脚踩火罗舞步,双手时掌时拳极尽国术拳法变化之精妙,于是乎,可怜的东王公就悲摧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丫的几乎被揍得胖出了一圈,两只眼睛当即带上了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