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闲不住的曲非烟小丫头便早早来到和胤禛的门外,想敲门又不敢。相对于不败,胤禛那严肃又冷冰冰的样子,让小丫头更是畏惧一些。小丫头焦急的在不败的门外踌躇不前,急的抓耳挠腮。
“吱嘎——”正在小丫头苦着脸准备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胤禛不苟言笑的脸呈现在小丫头的眼前,让小丫头不自觉的缩缩脖子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杨…杨总管早…”小丫头低眉顺眼的唤道。
“恩,何事?”胤禛有些不耐的皱起眉,还没醒呢,天还这么早这个小丫头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跑到这儿来干嘛?要是吵到休息,朕一定代替曲长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惹事精。这,样想着,胤禛看向小丫头的眼神不由又低了几度。
“没…没…没事。”呜呜呜~~~~>_!感觉到胤禛身上基本已经具现化的冷气,小丫头不禁抖了抖。叔叔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在一起,难道不会闷吗?叔叔那般的绝色无双,应该配给那种风流倜傥、温柔体贴的小攻才对啊……
“没事就回房去。”说罢,胤禛便毫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除了对自己在乎的人,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呼呼……”一阵冷风吹过,小丫头傻愣愣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僵硬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房间里面,胤禛重新回到了床榻边,温柔的看着的酣睡的容颜。
“唔——”床上的人儿似是感觉到了胤禛那太过专注的眼光,慢慢张开了动人的眼眸。“禛……”一醒来便看到胤禛温柔的眼睛,不由浅笑吟吟,一眼,便是一生。
“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一下吧。”胤禛将脸侧的长发拨到耳后,温和的说道。
“不了,已经睡了很多了。”摇摇头,缓缓坐起身。从跟胤禛走到一起,他的睡眠质量已经好了很多了,换做以往在这陌生的地方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那便起来吧,洗漱一下我们下楼去用早膳。”胤禛拿过屏风上的衣服递给,便出去准备洗漱用品。
两人洗漱完毕,便准备一起下楼用膳,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胤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那个小丫头居然没有来捣乱。”疑惑的歪歪头,说道。
“大概是昨天玩累了,还没睡醒吧。我们走吧,她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胤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恩,也是。”没有再说什么,随着胤禛下楼用餐。
胤禛和两人用早膳用到一般,曲非烟小丫头便火急火燎的从楼上冲了下来。
“叔叔,吃饭也不叫人家!真是的!”小丫头撅着小嘴,不高兴的滴滴嘟嘟,老实不客气地一坐在不败一边,抓起一个蟹黄包便塞进嘴里。
“自己睡懒觉不肯起,还赖别人。”胤禛给盛了碗粥,淡淡说道。
“哈?我睡懒觉?”小丫头疑惑的看向胤禛,被胤禛眼中的警告看得一阵胆寒,蟹黄包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小脸立刻涨的通红。
“慢点吃,一个姑娘家吃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有些嫌弃的看着小丫头粗犷的吃相,但还是好心的递了杯水过去,小丫头连忙接过水一饮而尽,总算是没被噎死。
“总算是活过来了。”小丫头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叔叔~~”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优雅的咽下一口食物,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丫头说道。
“叔叔最好了,等一下人家可以一起去参加金盆洗手大会吗?我保证一定乖乖听话,不会给叔叔惹祸的。”小丫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禛,你说一个小惹祸精说她不会惹祸,可信吗?”吃着胤禛夹过来的青笋,笑问道。
“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胤禛淡淡的回到。
“叔叔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嘛~~”小丫头气呼呼的跺跺脚,小嘴噘得老高。
“好了,乖乖吃饭,等下带你去就是了。”逗弄够了,大发慈悲的说道。
“是!遵命!”小丫头开心的埋头吃饭,只是那吃相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三人用过早膳,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前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经过昨日一役,胤禛就是想要低调也难,索性三人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众人面前,当然和胤禛的容貌还是改装过的。
果不其然,三人一进入大厅便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胤禛和也不甚在意,意料之中的事,胤禛走到刘正风面前,礼貌的拱拱手,道:
“刘三爷大喜,杨某备了份薄礼,还望刘三爷笑纳。”胤禛将手中的礼盒递上去,刘正风笑着接过两人寒暄了几步,胤禛便带着和曲丫头三人入了座。
“看来,今天比昨天还热闹呢。”坐定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嗯。”
“那个就是岳不群吧,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嗤笑了一声说道。
那华山派的岳不群长相还算儒雅,为人处世也圆滑,看着甚是谦和。此时正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那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岳不群笑的很是温和,对所有人都是谦和有礼,倒是很会笼络人心,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
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将近午时,又有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看来这个刘正风也不是那么正派的人嘛。”看着这明显鱼龙混杂的场面,不败不屑的说道。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那人虽衣履皇然,但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非身具武功。
“这个刘正风还真是结交甚广啊,连官府的人也有勾结。”看到刘正风那谄媚劲,不败心里的不屑更深了。武林中的人,尤其像不败这样骄傲的人,对那种巴结官府,做朝廷走狗的人是最看不惯的。
“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地方上的官员来敷衍一番,那也不足为奇。”胤禛淡淡说道。
“哼!这刘正风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有甚么相干?难不成这事还要皇帝的同意不成?!”就是看不惯刘正风那个样子。
只见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盘中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还真的下圣旨来了,这皇帝吃饱没事干了吧?”不屑的说道。
“怎么对官府和朝廷的意见这么大呢?胤禛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有些沉不住气的人已然抓住了身上的兵刃,看来很多武林人士都不待见朝廷啊。
只见刘正风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雄一见,无不愕然,人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各人脸色又是尴尬,又是诧异。想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刘正风是甘愿投报朝廷的,刘正风这一举动引来很多人不屑的目光。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方千驹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
方千驹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哂纳。”
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这个刘正风还真是厉害,那般肉麻得让人作呕的举动也做的出来,居然还公然行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嗤笑一声,看着脸色不好的胤禛说道。
“真是不堪入目!”胤禛满脸寒霜的低喝。
“好了,禛,现在是明朝,不是你的清朝,不要生气了。”连忙握住胤禛的手,安抚到。
“恩。”胤禛敛下怒气,反握住的手。
这时,刘正风已经送走了那个官员,一个人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另一个人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门外也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金盆洗手大会仪式正式开始了。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说完又是一揖。
群雄各怀心事,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情景之下,各人应纷纷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济济一堂,竟是谁也不说话。
“呵呵呵…冷场了…”凑到胤禛耳边低声说道。“不过这个刘正风虽然无耻了点,但好歹还知道不侍二主,算个忠义的。”
“恩。”胤禛应了一声,只是不知是认同了的前半句的‘无耻’还是后半句‘忠义’。
两人言毕,便看向大厅中间。只见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完成这个金盆洗手的仪式。
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终于来了。不败和胤禛对视一眼,兴味的看着来人。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大受震动。
这时,定逸师也太甚是欢喜的走上前,说道:“你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想不到,这刘正风还有几分硬气。”不败终于对刘正风有一点点改观了。“不如……让这戏更热闹一些好了。”突然笑得很不坏好意,将早就玩野了的曲非烟小丫头叫过来,耳语一番,便任由小丫头发挥去了。
正在刘正风和那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这个小丫头当然就是曲非烟小丫头啦。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只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刘正风的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师妹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月兑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呵——五岳剑派的这场戏还真是精彩。”一直关注着曲非烟的举动的不败冷笑出声。
“左冷禅这老狐狸终于还是要出手了。”胤禛也不由冷笑。
胤禛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当然不包括不败和胤禛。
随即,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这个左冷禅还真是卑鄙无耻。”不败危险的眯起眼。
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左冷禅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败暗忖。
而此时,刘正风已经与那嵩山派的人打了起来,刘正风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那领头的史登达掷去。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而此时嵩山派的弟子竟然无耻到以刘正风的子女家人作威胁,引起了众怒,但是刘正风的金盆也被隐藏在暗处的费彬给毁了,金盆洗手仪式彻底泡汤了。
刘正风忍气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就是就是……”一边的群雄的和道。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此言一出,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哦~~~居然扯到我的身上了,这左冷禅还真是个老狐狸!摆明了是想借着这件事来召集这些乌合之众来铲除我嘛~~”不败看着前面的那场闹剧冷笑道。
“哼!”这个左冷禅真是该死,居然敢把注意打到的头上!胤禛看着那费彬,眼中浮现出杀意。
这时刘正风又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那些个人便开始对刘正风咄咄相逼。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哦~~看来这刘正风真的跟曲洋有所牵连呢,而且还很看重与曲洋的交情,居然敢当众承认,不错,不错!既然都没说成是本座的人了,那要不要将这个诬蔑给坐实了呢?看着刘正风坚定的样子,不败兴味的想到。
“,看看再说。”似乎是看出在想什么,胤禛低声道。
“恩。”点头答应。
见刘正风承认了,费彬便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听完这番话,不禁专注的看着刘正风,他很好奇刘正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若是刘正风坚持与曲洋的情意,他不介意帮把手。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刘正风的一番话不出所料的引来了各大门派的讨伐、相劝,刘正风却始终不为所动。
待人声稍静,刘正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刘某无法相助那一边,因此才出此下策,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做,原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哦~~这个刘正风不错!是本座走眼了!”听到这番话,不败满意的点点头,胤禛也赞同的点点头。
见刘正风始终不肯妥协,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见自己的父亲处处受辱,又顾着家里人处处受制,已经被抓住了,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气不过,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那嵩山派的陆柏恼怒成怒,喝道:“杀了!”抵在刘菁背后的嵩山弟子提起长剑,就要劈下,呆在刘菁身边的曲非烟小丫头焦急的向不败和胤禛望去,求救。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一伸臂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刀锋一转,那人便已脑袋搬家。手中黑血神针悉数洒出,将人质身后的那些看守都击毙了。
“曲大哥!”“爷爷!”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人正是日月神教的曲洋。
听到刘正风的称呼,众人便知来人就是曲洋,一时间群情激奋,场面一边混乱。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两人还要护着刘正风的一家老小,虽然曲洋和刘正风的武功都不算弱,但是还是渐渐落了下风,刘府的人也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刘菁和刘芹两姐弟罢了,刘正风心痛不已却毫无办法。
说来,那两姐弟能活下来还是占了曲非烟的光。虽然,戏言想要收了刘正风,但是其他的那些人他可不会管,若不是刘菁那个丫头那句话对了他的胃口,他才不会插手。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不败无趣的带着几个小鬼头和胤禛离开了。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见曲非烟、刘菁和刘芹三人已经逃离了,便不再恋战,曲洋伸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黑血神针又多又快,众人忙着闪躲,还有不少人中了毒针,混乱之中,曲洋与刘正风已逃得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内容大部分都与原著没什么关系了,不过我估计大家会更喜欢吧……哎……最近人家的点击率惨不忍睹啊……算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尽量把它完结,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