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漾起圈圈涟漪。湖水旁边的草地中,隐约散碎着褐色的酒坛子碎片,附近还有几坛完好的立在那里。草丛之中一阵微微晃动,一只手掠过草丛提起一坛酒,顺着手臂望去,却是躺了一个人,凌乱的长发散开,只可以看得到高挺的鼻梁。伸着的手稍一弯曲,酒水就倾洒下来,那人张着嘴,酒水顺着下巴流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一直湿了胸前的衣襟。但他却毫不在意一般,继续不停的喝着。那副执着的劲头,好似不喝会死一样。
酒坛子终于空了,他才随手一挥,又是啪啦一阵碎响。他半睁着眼,久久凝视着夜空,就连一旁有人走近,也未作出任何反应。
书房附近的下人已经不在,整个院子都十分的宁静。
颀长的身姿立于桥上,映在湖面成了一道深色细长的暗影。洛阳子抬眼望着草地上的男人,浅色的长袍被风卷起,仿佛一朵绽开的雪白玉兰。
“心若有杂念,入仙不成还会走火入魔。我洛阳子可不收不听话的弟子。”
躺在草地上的萧兰陌闻声笑了笑,又提起一坛酒,咕噜咕噜海灌下去。许久,他扔下了坛子,长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最后一次当自己还有七情六欲,最后一次……最后让他醉一次。
小刀已经在半个月前离开了萧兰山庄,她说再也不要回来。萧兰陌通知安阳北,让他好好照顾小刀。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当日看到自己与张小花那种场面,一定恨透自己了。
萧兰陌一想到那个在自己怀里拼死挣扎的女孩,不禁自嘲的勾起嘴角,眼中竟有着说不出的伤感。他知道,是方式错了,但是她不会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因为白染尘再也不会让他见到张小花。他缓缓坐起身子,衣襟敞开,发丝凌乱的落于锁骨之间,几日浑浑噩噩的下来,他早已消瘦了一大圈。此时的他,活月兑月兑就是一个浪荡子,哪还有以往的风华绝代。
萧兰陌举起自己的手,将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退了下来。举起来对着月亮看了许久。
“这个扳指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它代表着权势与荣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戴着它,就像是我的护身符一样。只是今天,我才发现它所带来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说完,萧兰陌回手扔进了湖水中,噗通一声,那白玉色便沉入了湖底。
“呵,那你想要什么?”洛阳子径自走下桥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萧兰陌侧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
“我曾以为,只要有权有势,什么都能得到,但是我错了。”萧兰陌垂下头,肩膀耸起,浅笑出声,似是在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好笑。“这世道,有权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