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云天,墙壁上的石英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客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散发明亮的暖光,低垂的流苏式样简洁,一串串小圆珠璀璨、晶莹。餐桌上立着两支空荡荡的红酒瓶,旁边的高脚杯剩下小半杯猩红的液体,杯壁沾着点点酒渍。
大门发出轻响,乔雅一进屋,直接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身上带着酒气,结实的双臂紧紧缠住她的细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即使在床上痴缠时,易泽也从未像此刻这般迫切的拥抱她。
“你弄疼我了。”乔雅牟足力挣扎,试图挣月兑他的臂弯。
易泽的力道不松反重,“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沙哑的嗓音透着一种酷似劫后余生的庆幸。
亲密相拥的暧昧姿势,乔雅清晰地感触他的心跳,急促、猛烈。她的手臂垂在身侧,修长的指尖轻微颤抖几下,终究没有搂住他的腰。
易泽的俊脸埋入她的发丝,鼻息缠绕陌生的烟味,“你去黎辰坤那里了?”他的语调低沉,透着不满和埋怨。
“是。”她绷直纤细的后背,大方承认。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单独和他见面……”
乔雅梗着脖子,生硬的打断他,“辰坤是我的朋友,我想什么时候见他是我的权利。”
紧攥在她腰上的大手松开,易泽不以为意的挑眉,“你在说气话。”
“我没生气。”失去滚烫的拥抱,乔雅全身泛起微凉的寒意。
他的口吻恢复淡然,“小雅,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易泽清楚,她为倪氏挖角一事憋着气。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悠悠问道:“问与不问有区别吗?你会给我第二种解释吗?”
不容他反应,乔雅已经自问自答:“你帮我爸拖延乔氏的收购案,倪瑞不甘心,故意趁你不在时狠捅我们家一刀。他这招够快,够毒,让你百口莫辩……”话音一落,她执拗地盯住易泽的黑瞳,“我说的对吗?”
杜撰的借口被抢,他面露诧异,薄唇轻抿,愣是吐不出一个字。丫头的聪明与犀利,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一盘棋,他看似运筹帷幄,实则偏偏漏算她的心思。一个荒谬的念头瞬间侵占他的神志,莫非她猜到什么?不,他极快的否定,她不可能知道。
等待易泽开口的几秒钟,她的心脏在嗓子口“突突”猛跳。其实,乔雅对所谓的“第二种解释”存有期待。她甚至想过,只要他坦白自己的身世,她就原谅他。对她而言,他的坦诚比一切都重要,因为那意味着,——他没有将自己视为棋子,而是妻子。
沉默片刻,易泽既未肯定,亦未否定。他挑起乔雅小巧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尖寸寸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