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倪世海的电话一通,乔雅直接叫道:“爸。”
他的大手猛然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机,“你……你叫我什么?”一向沉稳自持的老练商人,这一瞬话里却带着颤音。
“我是易泽的老婆,难道我不该喊你一声‘爸’吗?”她背靠车门,镇定的反问。对方是老狐狸,她在气势上不能输。
“哈哈……”他用爽朗的大笑掩饰尴尬,狡猾否认,“小雅,你的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她不过是儿子的一枚棋子,有些秘密棋子不该亦不必知道。
“二十七年前因为贪慕荣华富贵,狠心抛弃欧阳蓉的男人,是你吧?”不等他作答,她娓娓道来,“六年前你意外得知欧阳蓉当初离开时,其实怀着你的骨肉,你良心发现开始寻找母子二人的下落,谁知她早已改名换姓,所以你用了两年时间才找到他们……”不是信口胡邹,她从辰坤查到的资料上看来的。
听到“欧阳蓉”三个字,倪世海的心脏猝然狂跳。他锁上办公室的大门,踱步至落地窗前,遥望对街直耸云霄的建筑,他的目光越来越复杂。二十七年前这个名字便从B市消失了,从此只有远在大洋彼岸的Alce。倘若不是手握铁证的人,根本不可能道出她的本名。
他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压低嗓音问:“易泽告诉你的?”
“不是,”乔雅缓和口气,实话实说,“他一直瞒着我。”
倪世海紧绷的心弦略松,事已至此,最重要的是儿子与他一条心,死守住这个秘密。自从四年前父子相认,他千叮咛万嘱咐易泽,绝对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当年他靠太太起家,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耕耘,方且得到今天的一切。在演艺圈权高位重的他赌不起,输不起,万万不能让自己的私生子曝光。
厘清思路,他的声调带上警惕,“你想要什么?”新婚夫妻的感情能有多深?只怕乔雅记恨乔家败落之仇,打算借由儿子的身世出言要挟呢,倪世海暗自月复诽。
“不是我想要什么,”她压抑心头的愠怒与嫌恶,冷言冷语,“情况恐怕比你想象中更糟糕。”
“你说来听听。”倪世海不动声色。
“黎若琳也知道你们的事儿,而且她有所图……”乔雅一五一十将她与若琳谈判的经过说出来,“只有你能说服易泽,把《陌上繁花》的女主给她。”
倪世海陷入长久的沉默,深邃的眉宇平添郁色。乔雅的选择是正确的,激怒黎若琳没有半点好处。纵然凭他的权力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易如反掌,但嘴长在她身上,他未必堵得住,稍有差池即会两败俱伤。而以一个角色换取暂时的安宁,已是最划算的交易。
乔雅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等待他做出决定,“凭黎若琳的名气,票房高收不成问题。何况只有稳住她,你才有更多时间想清楚怎样对付她……”她尽力消除倪世海的顾虑。
他并未急于回答,若有所思问道:“你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易泽解决?”
“我怕他怒极攻心无法冷静处理,”她的担心远不止此,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野心,她都不由自主想要维护,“而且一旦黎若琳向他摊牌,她就会狮子大开口索要更多东西,如果易泽不肯满足她,后果不堪设想。”她现在被乔雅唬住,对倪世海父子有所忌惮,不敢滥用手中的筹码。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不仅为儿子考虑的周全,也没有给倪氏添乱,他面露赞赏,满意的下定论,“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负责跟易泽谈。”
乔雅高悬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挂断电话前,她认真嘱咐:“别告诉他我打过电话给你。”
“你准备继续佯装不知情?”倪世海精明的眼睛泛起兴味。
“他还没准备好向我坦白他的身世,其实……”她眯起水眸,睥睨马路上缓缓移动的车流,故作轻松的说:“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执拗的等待,乔雅愿意付出耐心与时间。因为他的坦诚,不仅是道出一个事实那般简单,更意味对她的认可与信任。乔家的没落,难测的人心,复杂的感情,他能否做到毫无保留是她唯一分辨真心的方式。
倪世海有些动容,“易泽没有娶错人。”一句分量极重的真心话。
秘密知道的愈多愈痛苦,乔雅现在对这句话深有体会。但至少她得到倪世海的承诺,情绪不如先前那么窒闷。她约李妮一起吃过晚饭,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易泽尚未回来,她从衣橱里翻出一条睡裙,走进洗手间。
温热的水流“哗哗”洒下来,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流淌,玻璃浴房很快氤氲水汽,遮挡她的视线。乔雅哼着小曲,冲净全身的泡沫。她关紧水喉,推开玻璃门,准备拿浴巾擦拭湿漉漉的身体。
“啊——”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你想吓死人啊?!”
不知何时出现在浴室的易泽衣衫整齐,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轻佻,一双狭长的星眸打量她一丝.不挂的果.体,深不见底的双瞳渐渐暗涌冲动。他的喉结轻动,“我怎么不觉得你胆子这么小?”她还有胆背着他找东家呢。
她没好气地拽过一条浴巾,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你出去。”臭男人中午当着韵灵的面给她难堪,这笔仇她算是记下了。
易泽干净的衬衫沾上一双湿手印,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浴巾,扔在地上。他狡黠的勾了勾唇角,“脾气真不小。”
不待她反应,赤.果的身体已经被他死死按在琉璃台上。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结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很硬,很冷,趴在上面的乔雅不由打了个寒颤,“混蛋,你放开我。”
“不放,有本事你自己挣月兑。”一语双关,他倒要看看丫头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易泽的大手加重力道,攥紧她的细腰。乔雅的姿势狼狈,果.露的背影倒是极美。他的薄唇贴上她光洁的玉背,不是吻,而是咬,带着惩罚,带着不满。她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手肘,撑在琉璃台上的关节硌得生疼。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滑过曼妙的腰身,一路蜿蜒至她的脚踝,在地面的暗花瓷砖聚成一滩水渍。
乔雅的后背被男人细密的胡茬刺得酥.麻难耐,痛与痒交缠的触觉极不舒服,她不安的扭动起来,“滚,你滚……”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猛然一颤,下.身被他从后面狠狠塞满……乔雅绷直的双臂倏地一松,软绵绵的趴倒在台面上。
“刚才我忘记告诉你,挣扎是没用的。”易泽轻笑,边抽.动边喘着粗气说。
乔雅埋头闭眼,任他在自己双腿深.处胡作非为,心里暗暗诅咒他精尽.人亡。易泽腾出一只大手,胡乱抹了抹雾气蒙蒙的雕花镜面。他从脑后扳起她的头,发号施令一般低语:“睁开眼睛。”
镜子四周布满朦胧的水汽,只有她面前的一小块镜面透亮不已,映出一张红酡的面颊。半湿半干的镜面留下他的掌痕,极像一幅春.光乍泄的后现代作品。
乔雅婀娜有致的身体陷入颠乱,又热又燥,她凝视自己的脸蛋,却有点集中不起精神。她咬了咬下唇,“你觉得韵灵像我吗?”她终归是个女人,对有些事难免敏感、介怀。
“不像。”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易泽单手合拢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握在掌心用力揉.捏。他每用一力必一击到底,比往日多了几分狂野,少了几分怜惜。
“嗯?”乔雅波光潋滟的美瞳充满疑惑,她收缩下.身,夹.紧他,“大家都说像。”
他深吸一口气,眸色愈加深沉,“我说不像就不像。”
她一知半解,呢喃问道:“那我把她介绍给辰坤,好不好?”
易泽不以为然的挑了挑剑眉,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他呼着热气说:“随便你。”只要那个男人不打他老婆的主意,他爱跟谁跟谁。
乔雅正欲再问,冲.撞的力度和速度突然加重、加快,她全身激起一阵剧烈的痉挛。她似是受不住,发出“唔唔”的轻哼……直到滚滚热.流冲进身体,她的颤.栗才缓解下来。
趁易泽洗澡的空当,乔雅掐指算了算自己的安全期。她拖着酸胀的双腿下楼,从药箱里翻出一盒紧急避孕药,就着温水吞下。
易泽腰上裹着浴巾走进卧室时,乔雅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他没什么困意,虚掩房门,打算喝杯红酒安眠。“砰”一声轻响,他拉开酒塞,转身去拿高脚杯。他的视线一凛,垃圾桶里扔着一个药盒,上面的“避孕”两字有些碍眼。
难怪她最近不要求自己带套了,亏他还窃喜,原来她备足后招。可傻丫头不怕乱吃药搞坏身体吗?她就这么害怕怀孕?易泽的面色渐沉。
其实,小两口为安全套的问题曾经恳谈过一次。易泽的观点很简单,隔着一层膜伤感情。乔雅的立场冠冕堂皇,她的演艺生涯刚起步,暂时不想要孩子。他耐着性子游说她,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一击即中的几率没那么高,所以顺其自然最好。碍于他当时态度强硬,乔雅未多争辩,勉强答应他。
她究竟对自己做了多少虚与委蛇的事情?!他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下整杯红酒。一阵断他的不快,他看了一眼屏幕,接起电话,“什么事?”
倪世海气定神闲的说:“《陌上繁花》的女主定了,是黎若琳。”
“不行,”他沉声反驳,“你当初说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期限还没到。”
“最近公司还要投资几部片子,不能为乔雅一个人拖延太多时间,”倪世海的口吻严肃,“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能把《陌上繁花》转给倪瑞负责。”他连搪塞带威胁,唯独把与乔雅的对话瞒得滴水不漏。
易泽愠怒,可事关利益,他不能分给倪瑞半点机会。他冷声承诺:“《陌上繁花》后天开机,我不会让你损失一分一豪。”至于女主的人选他自有定夺。
不容倪世海再开口,他不耐烦的扔掉手机,返身上楼。他将酣然入梦的乔雅从被窝里拎起来,“再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什么?”
“做.爱。”浅醉的易泽不由分说扒光她的睡衣,英挺的身躯重重压上去……
这一刻,易泽俊脸上的烦躁、与他一贯的淡定极不相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乔雅可以轻易勾起他内敛的脾气,他似乎越来越容易对她动怒。既然她不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那么他只有在身体上一次次占有她,才觉得踏实和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月复黑君生气鸟~
零度介么勤奋更文,乃们的花花要踊跃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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