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
看到金燕西的身影就要从眼前消失,白秀珠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步死死抓住金燕西的手,身体重重砸在崖边,被金燕西下坠的力度拉的慢慢拉着向崖下滑,白秀珠额上的汗水一点一滴往下流淌,神情无比坚定,心里只想着要把金燕西从下面拉上来,“燕西,你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松开……”
事出突然,等金燕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跌出了断崖外,要不是白秀珠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他可能直接掉下去了。不知为什么,金燕西此时心中没有丝毫紧张与害怕,充斥在他视野中,满满的,只有白秀珠坚毅美丽的面庞,璀璨动人的星眸,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心动了。
金燕西借着白秀珠的力道,另一只手抓住断崖上的藤蔓,脚一边试着在身下寻找落脚点,一边轻缓地跟白秀珠说话,缓和白秀珠紧张的情绪,“秀珠,你看,我没事了,你不用抓的这么紧,放轻松点,我马上就能上来了……”
这时,金燕西感觉有水滴一样的东西,黏黏痒痒的流到他的手背上,冷冽的空气中传来阵阵血腥味,他侧头看上去,发现白秀珠的手臂被断崖边锋利的石头划破,血正顺着她的手屈曲蜿蜒往下流淌,“秀珠,你的手受伤了,快放开我,我已经踩到落脚的地方了,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去,我随后就上来了……”
“不,燕西,我不会放手的,我要拉你上来,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陪你一块死。”白秀珠倔强的摇头,听了金燕西的话,手抓的更紧了。
“血,血,好多血,……好疼啊,孩子,我的孩子,”那疯女人推下金燕西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定定站在白秀珠身后,看着她抓紧金燕西的手不放松,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待闻到空气的血腥味、听到金燕西说白秀珠的手流血了,这些刺痛了她的神经,她痛苦地退后几步,抱着自己平坦的小月复,失魂落魄的叫喊着。
“秀珠,你往后退些,我好上来,”这断崖以前可能有采药人攀爬过,每隔一定的位置都有一个挖掘过的落脚点,借着崖边的藤蔓,金燕西轻松的爬了上来,被喜出望外的白秀珠紧紧抱住。
“燕西……”白秀珠情绪稍微放松一些,当着金燕西的面,姿态狼狈地擦拭着眼中的泪水,想到旁边还有一个危险的疯女人,白秀珠害怕的往金燕西怀里缩了缩,让金燕西看那个疯女人那边,“燕西,你看,她是谁?我好像在哪见过见到过她……”
那疯女人也注意到金燕西爬了上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抱在一起的金燕西二人,眼中略过种种情绪,有嫉妒、有甜蜜、有仇恨,最后全转变为浓浓的悲伤,听到白秀珠的话,那疯女人抬结的头发,露出一张皮包颧骨的脸,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声音凄厉的指着金燕西控诉着,“我是谁,呵呵,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你们能幸福的在一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而我,而我为他付出了那么,他却要抛弃我,甚至连他自己的骨肉都不要,都是因为你,因为上官少陵,都是你们的错……”
“啊,燕西,难道她就是那个季若虹,管家的女儿?”手臂划破的地面被金燕西用唾液仔细地允吸清洗过,正拿手帕包扎,白秀珠心生甜蜜之余,诧异的看着季若虹,在上官少华的婚礼那天,白秀珠曾见过挺着肚子的季若虹一眼,那时的她,秀发乌黑,面颊丰韵,眼睛清亮有神,充满了对上官少华的爱慕,死心塌地,不料却被上官少华那样无情对待,连局外人白秀珠看着也免不了对她心生同情,没想到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嗯,她的事你不要管,我会叫上官处理的。”金燕西瞥了愈见疯狂的季若虹一眼,她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事情的经过金燕西也知道,上官少陵用季若虹的事威胁季管家,并许以重诺,要求季管家在上官少华婚礼当天将季若虹放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大哥那么配合他的计划,当众将季若虹打至流产,而季若虹醒来后,直接精神崩溃,整天疯疯癫癫,不知从哪得知上官少陵的复仇计划,在找不到上官少陵的情况下,跟在金燕西他们身后来到了断崖,也就有了开头那一幕,嫉恨、冲动之余下将金燕西推下了山崖。
“……,都是你们串通好的,都是你们害的,你们没来之前,我跟少华是多么幸福,他叫我娘子,我叫他相公,我们原本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一个家,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季若虹疯言疯语的絮叨着,双手捧在心上,她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场景,癫狂的眼中带着虚幻的憧憬与美好,当视线游移到金燕西所在的位置后,季若虹情绪重新变得愤怒起来,嘴里胡乱嚷嚷着,身体向前冲,准备再次将金燕西他们撞下断崖。“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要是你们不出现就好,不存在就好了,少华,少华……”
金燕西早防备着她,在季若虹冲过来的时候,眼明手快地抱着白秀珠向旁边闪开,季若虹的身影向一阵风一样,直接冲出断崖,掉了下去……
“燕西……”白秀珠闭上眼睛,将头埋在金燕西怀里,耳边还能听到季若虹临死之前的呼喊,她连死都还是叫着上官少华的名字,这样沉重惨痛的感情,不禁让白秀珠感到伤感与害怕。
“别怕,没事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金燕西的手在白秀珠乌黑秀发上轻轻拂动,低声安慰她,拥着她的身子转身带她离开断崖。
“你们这是怎么了?”回到上官少陵在栾县新买的院子,上官少陵看着被金燕西拥进来,脸色苍白虚弱的白秀珠,细看之下,两人衣服上还带着泥土与血渍,上官少陵脸色一变,帮着上前扶住白秀珠,表情严肃的问金燕西,“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让人去请个医生来给秀珠检查一下,其余的话等会再说。”让上官少陵去叫医生,金燕西在下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把白秀珠扶进了她的睡房,吩咐丫鬟去拿温水、毛巾进来,自己先替她把被子盖好,再把之前包着她伤口处的手帕解下,然后拿毛巾蘸着温水,慢慢擦洗。
待医生被请到屋子里来,给白秀珠检查身体,重新上药包扎好后,言明白秀珠有些染了风寒,加上受惊过度,需要好生静养几天,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深,但要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以免今后留疤,然后开了些西药与伤药,治疗感冒伤寒的一般西药,医生的药箱中就有,只是数量不多,剩余的药需要人随他去诊所取药。
上官少陵让下人跟着医生去取药,待下人都出去后,铁青着张脸看着金燕西,严酷的说道,“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下,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金燕西点头,身体疲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感到酸疼,衣裤上的湿泥都已经变干了,他现在确实需要洗一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晦气。
等金燕西一身清爽的出来,上官少陵正坐在屋里等着他,脸上不见丝毫笑意,咬牙切齿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白秀珠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上官少华那个败类做的?”
“不是,”,听到上官少陵提及上官少华,金燕西这才醒悟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摇头解释道,“是季若虹,我跟秀珠去断崖看风景,没留神她跟在我们身后,趁我们不注意,冲了上来,我被她从崖上推了下去,还好秀珠抓住了我的手,而我又抓着崖边的枯藤爬了上来,秀珠手上的伤,就是为了抓紧我的时候伤到的。”
“那季若虹人呢?”上官少陵阴鸷地问道看,这个疯女人,没想到他一时心软,反而差点酿成大祸,要知道当时直接杀了她算了,不过,现在做也不晚。
看出上官少陵心里想着什么,金燕西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从崖上掉下去了。”
“哼,便宜她了。”上官少陵冷哼一声,有些失望地说道,随后又阴冷的一笑,“死了也不要紧,正主还活的好好的,既然她死了,那这笔帐就留给正主算好了。”
“差不多就收手吧,听说上官将军快要回来了,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了。”金燕西淡淡的说道,对上官少华他们现在的处境丝毫不在意,他唯一担心的是上官贺州,虽然他现在断了条腿,可响彻战场的阎罗将军,这个称呼可不是叫着好玩的。
“我知道,等白秀珠伤一好,我们就离开栾县。”上官少陵肃然点头,对他爹,上官贺州,他内心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网了,今天一早让人帮忙充的钱,抱歉啊……
怎么就没人猜一下推金燕西下去的女人是谁,乃们真是太没有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