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伤在宫里难得度过了两个平静的夜晚,到了第三天,终于迎来了太子赢殳珪五岁生辰。
子个么她。天刚刚亮堂,东宫殿内就开始忙碌起来。夏伤早在前天晚上就在手机上设置了闹铃,所以隔天一听到闹铃声,立马就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自己。
一个小时之后,把自己打理地焕然一新的夏伤缓缓地拉开房门,拾裙跨出门槛走到屋外头。此刻,东方启明星已经陨落,天空泛着鱼肚白。天际间,一抹极致地艳丽正从云层中渗了出来。夏伤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晨甜润的空气让她忍不住舒服地喟叹出声。
夏伤嘻嘻一笑,俯身一把抱起赢殳珪,柔声哄道:“殿下,该起床了哦!”
“起床?”骆夜痕模了模赢殳珪的小脑袋,唇角上扬地问道。
“你夏姐姐若想去,便去吧!”骆夜痕扫了一眼坐在床沿边上的夏伤,淡淡地说道。
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赢殳珪就把注意力移向骆夜痕说的那句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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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伤闻言,唇角上扬了几分。她依旧没有接话,将寿衣整理好之后,便转过身面对着赢殳珪,说道:“好了,我给殿下更衣吧!”
骆夜痕淡淡地看了一眼夏伤,之后低头看向穿上鞋子后往外跑的赢殳珪。
夏伤闻此,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不说话
“你……”被骆夜痕按在旁边的柱子上,夏伤瞪大眼睛地看着身前的他。
站在屋前,夏伤上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后,便转身朝着赢殳珪的寝宫方向走去。临至门口,看见几个年轻的宫侍站在门前正急的团团转。她忍不住好奇地走上前,对着跟自己相熟的宫侍问道:“千桦,殿下还没有起床吗?”
夏伤瞧见赢殳珪睁开了眼睛,随即松开手,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舅舅,夏姐姐也去,可好?”赢殳珪突而又抬起头,看着骆夜痕,一脸期待地问道。
如果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本性的话,单看这外表,当真是一朵赏心悦目的解语花!
在临近出幕帘时,一只胳膊突然间伸出来,一把扯住夏伤的衣袖。夏伤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在对方的力道下,重重地跌进了身后人的怀中。
就在夏伤立即就要断气的前一刻,骆夜痕忽然放开了她,两人喘息相对。距离得如此相近,呼吸根本分不清彼此。
赢殳珪有史以来第一次对着夏伤使了性子,而夏伤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听话懂事的赢殳珪会突然间变得这么不配合。正当不知道怎么办时,寝宫的大门再一次传来“吱嘎”一声。
“是啊,可急死我了!”千桦宫侍看见夏伤过来,立马拉住夏伤的胳膊,对着夏伤说道:“娘娘要殿下早些起床,可是眼下,眼下殿下就是不肯让我们进殿伺候他,可怎么办好啊?夏小姐,你平常最会哄殿下高兴,不如你赶快进去哄哄殿下,让他赶快别使小性子了,可好?”
夏伤只觉得,骆夜痕大概是她这辈子见过,穿秦袍最为好看的男人吧!
“唔……”不能呼吸的赢殳珪挣扎着,最后抬起两只小胳膊,一把握住夏伤抓着自己鼻子的手。
“夏姐姐真讨厌!”小赢殳珪使劲地揉着鼻子,拉长小脸对着夏伤生气地说道。
“今天一天就够殿下忙着呢,明天就休息一天,后天让你舅舅带你去,可好?”夏伤正整理着刚刚宫侍放在床边上的寿衣,听到赢殳珪的问话后,本能地开口抢白道。
“夏姐姐,你知道鳄鱼为什么要吞石头吗?”
“为什么?”夏伤一边给赢殳珪穿衣服,一边看着他柔声反问道。
“殿下!”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可是赢殳珪却依旧闭着眼睛不发任何声响。她笑了笑,抬手一把捏住赢殳珪的小鼻头。
夏伤歪着脑袋思索了一番之后,一脸迷茫地看着赢殳珪。
“因为海洋鱼类具有很强的排盐性……”
骆夜痕不容她说话,突然间就这样俯身噙住夏伤的嘴唇。嘴唇刚刚相贴,他就开始霸道地攻城略地。那吻,似狂风暴雨,夏伤有种被摧折的错觉。她下意识伸出手紧抱着身前温暖高大的身躯,仰着头回应着……
“唔……舅舅!”听到骆夜痕的声音,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缓缓地转过来,看向骆夜痕。
夏伤循声望去,没多久就看见骆夜痕高大的身影从幕帘后走了出来。他身上难得穿着一套玄色的秦袍,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贵气盎然,看似雅致温文。可是,从他那双冷凝的双眸,谁也不敢忽略他身上那淡淡的自信和隐隐的霸气。
“殿下不是还有我和你舅舅吗?”夏伤微微一笑,看着骆夜痕怀中的赢殳珪,柔声又说道:“今天,殿下的生辰宴,也有很多人赶来给殿下庆祝!”Z
夏给赢殳珪穿完衣服之后,转过身,看见骆夜痕正一脸深不可测地看着自己。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绝美的花颜上,浮现出一抹灿烂又温柔的笑容。
“恩!”赢殳珪在夏伤的劝说下,面上渐渐地有所缓和。
“真的吗,殿下知道的好多啊!”夏伤看着赢殳珪,笑着说道。
“穿上衣服舅舅陪你起床走会儿,就不困了!”骆夜痕说着,伸出手抱起赢殳珪,微笑着低声说道。
在东宫寝殿里,幕布外就是来来往往地宫侍。可是两人却浑若无觉一般,似两条饥渴了很久饿兽,不顾一切地抱在一起激烈地缠吻……那焚烧一切的激情,仿佛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夏姐姐,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赢殳珪说着,“蹭蹭蹭”地就往外跑去。夏伤见此,微笑着尾随在赢殳珪的身后。骆夜痕也缓缓地转身,跟在两人的身后。
夏伤听到此,心里总算明白为什么赢殳珪会突然间发脾气呢!
“是啊,过完生日舅舅就带你去跑马场骑马,可好?”骆夜痕听到夏伤提自己,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倒也没有其他反应,而是顺着夏伤的话头说了下去。
“不起不起,我要睡觉,夏姐姐好烦,出去出去!”赢殳珪一把推开夏伤,把头埋在被子里大声嚷嚷起来。
骆夜痕站在旁边看着夏伤,此时一头黑亮的长发柔顺着披散在背脊上,发顶挽着一个精致的发髻。鬓边别着几朵开的正艳的紫薇花,配着一身素净的秦袍,很是清新婉约。她一边给赢殳珪穿着衣服,一边笑着哄着他。这画面,无端地能柔软旁人的心。
“也好,那夏姐姐也去吗?”赢殳珪听到此,立马点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夏伤,问道。
“行,我进去看看!”夏伤笑了笑,拾裙跨进内殿。
“困!”赢殳珪揉着自己的眼睛,对着骆夜痕低声回道。
据说这个司璇小公主因为皇太后特殊血型的原因,打从出生就身体不好。再加上司璇公主是太上皇的老来子,皇室所有人都对她宠爱有加。
“对呀,虽然司璇公主的生日很热闹,有很多人给她庆祝。可是殿下是男子汉,不能因为司璇公主人多就失落了!”夏伤凑近,揉了揉赢殳珪的小脑袋,又说道:“男子汉,要拿得起放的下,不应该太在意这些形式。就算太上皇和皇太后还有陛下一时间赶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见,不是吗?”
如此一对比,赢殳珪这个健康的皇孙,自然会顾此失彼一些。
正穿衣服的时候,活泼的赢殳珪看着面前给自己套衣服的夏伤,开口问道。
“哇,原来是这样啊!”夏伤一脸惊奇地看着赢殳珪,惊叹道:“殿下可真聪明,我都不知道诶!”zVXC。
“恩!”赢殳珪闻言,张开双手,由着夏伤给自己穿衣服。
她从小就在京都长大,自然多多少少地知道一些皇室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太上皇赢析玦和皇太后尤樱感情纠纠缠缠了几十年,直到皇太后三十六岁从芭蕾舞台上退下来,两人才重新走到了一起。在皇太后三十七岁的时候,为太上皇又生了一个小公主。唤作司璇,有纪念已故的二皇子赢析泫之意。
“嘻嘻,夏姐姐知道海鱼为什么不咸吗?”赢殳珪又问道……
“舅舅,明天就带我去起码,可好?”赢殳珪抬起头,看着站在床前的骆夜痕,问道。
东宫寝宫,明黄色的锦帐内,小赢殳珪正趴在床榻上酣睡着。任是殿内伺候的旁人怎么唤,都不肯睁开眼睛。夏伤微笑着走上前,示意一旁伺候的宫侍退下去后,才走到那张精致的古床上坐下。
“因为鳄鱼的胃很柔软很柔软,它需要借助石头来磨碎胃里面的食物骨头和硬物!”赢殳珪很是自得地对着夏伤解释道。
“不!”赢殳珪立马摇了摇头,垂着脑袋,满脸失望道:“司璇姑姑生日那天,皇女乃女乃和皇爷爷还有爹地都在,那天好热闹啊。可是我生日这一天……他们一个都不回来……”
“怎么了,还不起床?”骆夜痕视线连瞥都没有瞥一眼夏伤,径直走到床榻前,俯身拍了拍躺在床上使小性子的赢殳珪的小,柔声问道。
今日赢殳珪生日,太上皇和皇太后要照顾司璇公主,会赶不回来。而陛下还在出访外国,恐怕也回不来。小赢殳珪见这么多大人都不回来,心里自然也会失落了。
“你先回你的房间里等着,我马上去找你!”剧烈地喘息间,夏伤听到骆夜痕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