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兰菊就回来了,这次钟翌却没有一同前来,兰菊眉眼间还带着丝丝委屈,眼睛也有些许红血丝,大太太一见立刻惊了心,一把拉着兰菊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姑爷欺负你了?”
兰菊摇摇头嘴一撇窝进大太太的怀里,咬着说道:“婆婆昨天给夫君又送了两个通房,说是只要生了孩子就抬姨娘。”
大太太闻言只觉得一阵天摇地晃,立刻把女儿扶正了说道:“你说什么?你不是生了幽姐了,再生个儿子也是早晚的事情,怎么就能这么着往你房里塞人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兰菊生了一个女儿,钟翌取名为掬幽,就是放在手心里疼爱的意思,平日子对这个女儿也是多有爱护。当初兰菊头胎生了个女儿真是心里不安,谁不想一举夺男,没成想还不等公婆发怒,钟翌就先取了这个名字,这里面的含义顷刻间整个左都督府都知道了,因此婆婆公公对于她生了女儿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责难,只是好言安慰她来日方长,总能再生个儿子的。
谁知道这一年多来她的肚子再无半点消息,也问过许多大夫都说什么没有毛病,可就是怀不上。兰菊因此也没少伤心,只是不敢让母亲担心,所以平常并不把这些事情说给她听,可是今儿个真的忍不住了。
“姑爷是什么意思?那两个女子收下了?”大太太咬着牙问道,看着女儿的神情大太太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还是心存侥幸的问一问。
“夫君最重孝,自然是收下了。”兰菊委屈的哭了,扑在大太太的怀里哽咽不已。
大太太脸色铁青,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给女儿找婆家就是这样,门第低的,女儿受了委屈可以去给女儿撑腰,而且硬气得很。可是寻了个门第高的,同样的女儿受了闷气而且人家婆家那边还有充足的理由,就算是大太太平日子再张扬也不敢就这么上左都督府给女儿讨公道的,这个时候听了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那昨晚……”大太太探问道,神色间带着一丝紧张。
“昨晚夫君并未去她们的房里,可是却也不曾来我房里,又在书房过了一宿。”兰菊闷声说道,这一个月里倒有一大半在书房里过夜,虽然也有两房妾室,可是也不曾见钟翌怎么去,真不知道他是不好还是不喜欢她,可若是不喜欢她,怎么也不见他去妾室那里,兰菊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大太太听到女儿这么说,拍着她的肩膀问道:“姑爷还是住在书房多一些?”
兰菊点点头,大太太满带愁容,叹息一声问道:“你就没跟你婆婆说说这件事情,两口子都不怎么同房哪里来的孩子?”
一说到这个兰菊更委屈了,哽咽说道:“女儿能怎么说?我要这般说了婆婆还不得说我自己拢不住丈夫的心,还要埋怨夫君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