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跟雪卉站在明烟的后面,两人想也不想,往前两步便要托住明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明烟倒地,白馨会些功夫,脚下一点,身子便窜了过去,用手托住明烟,这一缓寄容便奔了过来,两人一同托起明烟,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怜双跟寄容从台阶倒下来摔进了方才明烟站立的雪地里,再晚一步,便来不及,明烟任凭再镇定也是唬了一跳,这方才就着力量要是砸在自己身上……她想都不敢想了!
白馨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手心里满满的汗珠,就连额头上都惊出了一身汗,缓过神来打量着明烟,着急地问道:“主子,你怎么样?”
雪卉也着急的看着明烟,明烟缓缓的摇摇头,道:“我没事,多亏了你们两个,不然的话就不好说了。”
怜双跟寄容这时从雪地里爬起来,怜双脸上带了泪珠,看着明烟上下打量着,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只余抽抽噎噎的哭泣,这样是自己方才摔倒了明烟的身上,她死的心都有了。
寄容也是一脸的惊恐,明烟拍打着怜双,柔声说道:“哭什么?傻丫头,我没事。你们两个摔到哪里没有?有没有受伤?”台大身想。
两人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白馨知道她们主仆情深,这时却皱着眉头说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的?”
怜双这时抹去了泪珠,道:“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一踏上台阶,便觉得脚下一滑,就跟踩到了冰溜子上一样,站也站不住脚。”
明烟闻言眉头轻皱,站稳身子看着雪卉说道:“雪卉,去把台阶上的雪弄干净。”
“是。”雪卉应声便上前,用脚将台阶上的雪驱到一边,簌簌声响,紧接着雪卉惊呼一声。
白馨扶着明烟往前走,站在台阶上一看,也唬了一跳。,只见皑皑白雪下竟然是一大片的凝固的冰,正闪着幽幽的光芒。雪的下面怎么会有冰?众人疑惑不解,抬头看向明烟。zVXC。
明烟眼眸半眯,缓缓的说道:“定是有人在刚下雪的时候就在这台阶上泼了水,所以才会有了冰,你们再看看,这台阶下面估计还会有,只是必定不多,紧挨着台阶,所以怜双跟寄容没有踩到。”
白馨亲自过去用脚驱开了雪,果然见到明烟所说的冰迹,脸色大变。一时间连气息也变得不稳,一对粉拳紧紧地握起,牙根紧咬,良久才说道:“主子,奴婢去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差也差不到的,不用去了。”明烟淡淡的说道,看着自己义愤填膺的四个丫头,轻轻笑道:“怕什么?这样的事情其实咱们知道躲也躲不开,不是么?”
说到这里明烟声音一顿,又看着那一大片的寒冰,接着说道:“下手之人心思缜密,必定是在下雪后一炷香才来泼的水,泼了一遍之后,待过得一炷香又来泼一遍,这才有了一指厚的厚度,大雪又下了一夜,厚厚的白雪覆盖其上别人谁会知道这雪下面便是寒冰?而这人找的地方也好,咱们过来时整个园子里毫无陷阱,眼看着到了抄手游廊,大家便松了口气,抄手游廊里上有顶盖自然无雪,一颗心放下,这脚踩到了台阶上自然也是格外的放心,这一放心去了警惕,自然容易出事。做这陷阱之人怕是没有想到白馨心细,让怜双跟寄容走在前面,原本她想到的应该是我走在前你们在后,这一脚踏上去常人也就摔个跟斗并无大事,但是我这个孕妇纵然不会丢了命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保不住了,此人心狠手辣,做事缜密,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你查也查不到的。”
白馨忙垂下头抹去眼里的泪珠,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后怕,然后说道:“莫非就这样算了不成?若我们不说出去,那人不知道怎么猖狂呢?”
明烟眼眸一闪,瞧着满园子的安静,忽然说道:“按照常理,下了这么大的雪这园子里早就应该有人起来扫雪除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可见必定出了意外,而那意外也必定有极好的借口,查肯定查不出什么反倒打草惊蛇。”
怜双雪卉寄容几个跟明烟早就合作默契,这时齐看着明烟,明烟看了三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今儿早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们可记住了?”
白馨还不明白其意,以为明烟不想追究,正着急的想要劝说,却被怜双一把拉住,低声说道:“白馨姐姐,您别着急,主子的意思很简单,这叫做施迷雾,惑敌眼,而后徐徐图之。”
白馨被怜双说的一愣,有些听不明白,雪卉横了怜双一眼,道:“咬文嚼字!”又看着白馨说道:“是这样,与其闹僵起来查无实证,不如让敌人模不透咱们的想法,进而自己露出马脚,咱们方有迹可循。敌人若看到咱们主子毫发无伤的去了翠宁院必定心神微乱,再见到主子只字不提发生的事情必定心里悬挂此事,只要她一心乱,便有了马脚,咱们便可顺藤模瓜,一鼓作气掀了老窝。”
白馨这是第一次见到明烟的几个丫头这般的合作无间,说话之间自有谋略与胸,眉宇间沉稳坚毅,心中感叹,有其主必有其仆,平常看不出来,这一出事尽显无疑,心中很是欢喜,于是点头应了。
雪卉跟寄容扶着明烟上了抄手游廊,白馨回头看着那台阶上一片的冰格外的刺眼,眼神顿时一暗,心中有了计较,转身追上了明烟一行人。一进翠宁院,便看到甬路上的积雪早已经打扫干净,丫头婆子忙得不亦乐乎,看到明烟进来躬身行礼,还未进门便听到了屋子里阵阵笑声破门而出,明烟深吸一口气,这场戏该怎么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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