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粗使的婆子谁不愿意攀上白馨这样的在周昊骞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听到白馨询问,立马笑道:“姑娘可问对人了,要说起来昨晚上那雪下得那叫一个大,说句不中听的,我们守夜的两个见天寒地冻的,便躲在屋子里围着火盆取暖,烫了一壶小酒,说些闲话。喝到半夜,有些尿急便出来想寻个地方方便一下,因为天冷我也不想走得太远,便出了门到了拐角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影疾步走来,还真把我唬了一跳,以为出了妖怪。这大晚上的,又是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乱窜的肯定不是人啊,我就怕的也不敢动了,蹲在那里想着等她过去了再回去。
等她走得近了,这才发现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盆,不大,大约有一尺宽,眼看着她快步走到了抄手游廊前正抬脚上去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那里,一盆水便豁在了台阶上,那丫头一见立刻拿起了盆子抬脚就走了,这是我想才醒过来,原来不是鬼是个人,要是鬼的话谁还端个盆子,鬼也不会摔跤啊。”
白馨听得心中一动,看着那婆子问道:“妈妈可看清是谁了没有?”
难怪明烟不让她们把事情说出去,就算是说出去了,且不说找不找的那丫头,就算是找到了,按照那婆子说的那丫头是不小心摔倒的,谁又能拿出证据说她是故意的?一时间白馨觉得遍体生寒,环顾四周,只觉得那心中的恐惧慢慢的扩散。
白馨知道明烟说的是谁了,抬起看向秦侧妃的背影,就见她在丫头的搀扶下默默的在一边走着,就连身的儿媳都不够肯多说一句话,知道秦侧妃性子清冷,只是这也太冷淡了些,又不是真的出家,出家人还普度众生呢。妃想些地。
有过了好一会子,有婆子进来禀告,望梅轩都已经收拾好了,地龙也烧起来了,这就能过去了。大家纷纷站起来,钱妈妈拿过老王妃的石青缎绣卍字不断头的连帽貂皮翻毛大氅给老王妃穿上,白馨走过去扶起明烟将手里的大氅给明烟披上,一行人跟在老王妃的身后往望梅轩行去。
白馨实在是气愤难抵,喝道:“这都是什么人,做的事情这般的龌龊,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自己本该早些来的,可是刚才在院子里一耽搁,想必穆侧妃那边便将命令传了下来,婆子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这样的话白馨倒不好露面了,只在远处细细的看了一会儿便折了回去。
“东西肯定不会有事情的,在老王妃的眼皮子下,谁也没有胆子在食物里动手,毕竟这个立刻查办还是好查的。就怕……意外,意外这个东西,谁能解释得清楚?”明烟冷笑一声。
“主子猜到是谁了?”白馨紧张的问道。
“奴婢已经让人去宫门口等着小王爷了,一下朝便会赶回来,主子不用担心,只要咱们在望梅轩小心翼翼不出门就行了。东西能不吃就不吃。”白馨咬着牙说道。
“那怎么办?”白馨有些着急了,扶着明烟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气。
白馨扶着明烟走在后面,悄悄地把自己在园子里听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明烟身体一颤,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之中幽光暗闪,双唇紧抿,而后说道:“我就说过那人是不会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的,就连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假装摔倒进而泼水,可想而知她是个多么周密的人。”
回到了翠宁院大家都还未散去,白馨拿过大氅悄悄地进了屋,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这一趟出去似乎并无人发现,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好一会抬头对上明烟,两人眼神一对随即散开,白馨却看到秦侧妃正看往正在说话的穆侧妃,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脸颊。
听着屋子里大家还在讨论着塞外的吃食,白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可是细细回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不明白不安从何处来。
“以后只怕更不好走,事事做得滴水不漏,我感觉这人肯定就是中秋那天的同一个人,只是……她为什么针对我?如今最风光的应该不是小王爷,而是穆侧妃。”明烟低声说道。
明烟摇摇头,道:“猜到不能肯定,因为什么线索也对不上,可是这王府里除了穆侧妃这一支力量也就只剩下她那一支了,可是一个管着庶务的儿子,一个不理世事的儿媳,她自己还是一个关门自己过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令人认同就是她。”zVXC。
白馨笑着说道:“那敢情是,那样的情况下要看清倒真不容易了。”白馨笑着说道,又跟几个婆子闲聊了几句便往望梅轩而来。一路上脑子里不停的转着,昨晚上那丫头是真的摔倒了,还是故意的?若是真的恰巧摔倒了倒也罢了,若是在那样明知道四周无人的情况下,还要做足样子假装摔倒把水豁在台阶上以堵不小心看到的人之口,这份心机真如同明烟所说的深不可测了。
明烟让她赶在众人之前先道望梅轩探查一番地形,怕是会重复方才的事件。还未到望梅轩,远远的就看到了几个婆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打扫甬路,只是扫出了能走的地方,其余的一概不动,既是来赏雪的,扫了雪还赏什么?
“哎呦,这倒没看清,雪下的急,又是大晚上,没看清,不过隐隐约约记得是个粉色衣裳。”
“静观其变吧,就像你说的能不走动便不走动,在屋子里窝着就好。”明烟徐徐说道,可是明烟也知道,意外之所以是意外,那就是事情常常月兑离了掌握,人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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