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山河的马蹄声呼呼传来,夹杂着马嘶声,怒喝声,一时间远远望去,那滚滚的沙尘中一抹鲜明的铠甲格外的耀眼明烟心口一阵阵的跳动,那抹身影太熟悉了,他居然赶回来了,怎么可能呢?不是被钟翌牵制在落雁坡吗?
宋潜脸上露出喜色,看着明烟说道:“昊骞回来了,方才那一箭定是他射出的。”
眨眼间周昊骞援军到来的消息在城墙上火速的传开,大家都变得振奋起来,士气比之刚才又高涨了不少,就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大家的顿时欢呼起来。
岳则山将旗一挥,只见他手下的人马立刻变换成一个奇怪的阵势,周昊骞的人马似乎是毫不停顿的往这边袭来,那狂奔的样子整支队伍就像是一直出弦的箭,充满了力量。
就在这时宋潜突然喝道:“曲翔,立刻带兵出城,与小王爷成前后夹击之势,势必要将岳则山之部逼退五十里之外!”
“属下遵命!”曲翔是棉城的守城将领,这时接到军令大手一挥着急自己部下,整合兵马,打开城门,火速出击。
这一场战役,在传于后世的群雄转中这样描述的:雍和七年深秋,被宣帝罢免九门提督岳则山重新得到肃亲王重用,领兵五万,围棉城,试图要一举而克之。然则,被牵制与落雁坡的京营指挥使周昊骞突然出现,仅带两千兵马,马尾处皆绑上树枝,行军时,树枝拂起地上黄沙,远远望去尘烟滚滚,以为有大军出现,实则乃是虚张声势,试图以两千人马打开口子冲进城去。
岳则山没有想到周昊骞会突然出现,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周昊骞在这里出现,那么落雁坡难道钟翌兵败了?不由得心中一凛越发的不敢大意了。偏又在这时,曲翔带着万余兵马从城门处杀将出来,试图与周昊骞两面夹击。
岳则山临危不乱,指挥大军分头迎击,顿时两处兵马大战在一起,站在城楼之上的宋潜诸人,看的是心惊胆战,忧虑重重。
居高临下,宋潜很快就看出不对之处,周昊骞那边的人马似乎并不多,想到这里心中一凛,顿时有些明白了,立刻吩咐城上诸人,架起掷石机,将巨大的石块用力掷向岳则山的大军之中。
由于岳则山的人马过于集中,掷石机这个时候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巨石飞处,火红乱溅,大家驱马躲避,岳则山稳固的阵势终于出现了慌乱的松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曲翔跟周昊骞都是宿将,立刻挥军冲锋陷阵,一时间滚滚烟尘中,马蹄声震,喊声如雷,不停地有人倒下去,那鲜红的血染红了黄沙……
三方合作,终于将岳则山大军逼退几十里,周昊骞带领着残部进了棉城,此一役令周昊骞名声大振,仅以两千人马逼退岳则山五万将士,力量悬殊之大,举世皆惊。当然在这一场战役中,曲翔功不可没,因此一战也名扬天下。
明烟奔下城楼,站在一边看着骑着高头大马奔进城来的周昊骞,再没有比这一刻更令人激动的事情。
起得得来。周昊骞马蹄声促,旋风般的奔了过来,只见他弯腰伸臂稳稳地将明烟抱上马背,明烟惊呼一声,双颊粉红,这家伙真是越发的胆大了,居然众目睽睽之下,敢做这样的事情,四目相视,明烟道:“先放我下来,这里人多的很。”
周昊骞哈哈一笑,勒住缰绳,看着众人笑道:“兄弟们,我周昊骞抱不抱得?”
“抱得!抱得!”众人大呼,笑声阵阵,久违的欢笑声似乎又回来了。
“兄弟们,我老婆这样的女人值不值得我回来相救?”
“值得!”
“都说冲发一怒为红颜,我周昊骞就一凡夫俗子,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主子要效忠,自己的女人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要看顾,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保家卫国,忠君爱民,这才是分内的事情。今日岳则山部,围困棉城欲要绞杀安亲王,试图射杀我周昊骞的妻子,奸王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此逼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不对?”
“对!”
“今晚我周昊骞将会突袭岳则山部,愿意跟随我出征的,请擦亮你们的刀剑,喂好你们的战马,装满箭矢,必要一雪前耻!”Pxxf。
明烟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今晚上周昊骞要带兵突袭岳则山,一时间便有些担忧起来,看着周围士气高涨的人群,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看着宋潜跟周昊骞比肩而立,那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突然之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是啊,这是在打仗,趁着有利时间加以反攻乃是正常之事,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周昊骞最后又翻身上了马带着明烟一阵风似地消失在尽头,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进了屋子,周昊骞这才将明烟紧紧地拥进怀里,伸手轻抚她受伤的耳垂,呢喃道:“可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大胆敢上城楼去?不要命了你?”
周昊骞的身上带着酸臭的汗水气味,血腥的鲜血的味道,满身的黄土,可是明烟这一刻在这个怀抱里却是无比的安心,这时才想起问周昊骞:“你怎么突然就赶回来了?落雁坡那边怎么样了?”
看着明烟急切而又担忧的眼神,周昊骞低声一笑,不回答反倒吻上她的唇,由浅入深,良久才在明烟的耳边低声说道:“多亏了你的那封信,不然也许今生都没机会再见了……”
明烟一愣,心头只觉得一阵阵的不安,周昊骞获胜而归他是应该高兴的,但是这也就意味着钟翌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很糟糕,一方胜必会有一方败,不是吗?
“钟翌他……怎么样了?”终于还是艰难地问出口,明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明知道不该问可是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