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全蹲着身子,用手一点点在地上模索着探路,缓缓向前移动着撤退。这些追兵很警惕,和他们交手没有任何意义,要杀的是张述而不是他的侍卫。
四名侍卫慢慢地聚在一起,确立了彼此身份后再往前挪动着寻找敌人时,廖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明以后他们满脸羞愧的向张述报告,十个人都没抓到一个,还让人炸伤了一名弟兄,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张述知道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毕竟一直接受的是重骑兵训练,适合冲锋陷阵的正规作战方式。像对付这种搞刺杀暗算的就比较难了。虽然也在近期接受了一些这方面的训练,毕竟不是他们的专业,时间还短,效果不大。
张述说道:“这不是你们的责任,错在我太懒了。如果我肯亲自出去看看的话,那对方就逃不掉了。唉,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有官僚主义作风了?事事依赖别人去做,自己都懒得跑路了。”
听他埋怨自己,侍卫都很激动,“大人,是属下无能,您是做大事的,哪能事事亲历而为?这些事情本来就我们的职责。我们没有把事情办好,愿受责罚!”
张述笑着摆摆手,对哦,我现在是指挥官,角色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战地队长了,我现在相当于福州军分区司令员的角色,当然不能再用过去的思维来处理事情。要是所有的战斗都参与的话,那真的是要过劳死了。
“算了算了,责罚什么啊?不就是跑了一个刺客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他再来的时候拿下就是了。/.吧.”张述安慰着众侍卫,“你们都一晚上没休息了,都回去好好睡一觉,中午呢让厨房给做点好吃的养养精神。”
“谢大人。”侍卫们又高兴又惭愧的下去了。
张述开始翻看缴获的物品,都是相当精良的装备,那些铠甲的制式让他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仔细想了下就想起来了,那次在万国馆时梁芳的侍卫。
“梁芳终于忍不住了,把亲近的人派来送死。就看你有多少人吧。”张述语气好像毫不在意,接下来的行动却万分谨慎,他明确吩咐杨絮和笛儿近日不要出门。
笛儿相当不满,“有侍卫保护怕什么?”
张述说道:“就算是带十个侍卫都不行。保护一个人和刺杀一个人完全是两回事,一百个人都未必能保得住一个人安全。如果我要杀谁的话,除非他不出门,出门就死。”
笛儿怀疑地问道:“真的假的?”
张述摇摇头,没有再理她,转身出去了。
杨絮关切地对笛儿说:“你怎么老要和夫君唱反调?你不觉得他对你的印象很不好吗?你这么不信任他,只会让他对你越来越反感。你要学着改变一下自己呀。”
笛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爱和张述唱反调,她想了一会,说道:“他是大人,难道不该让着一点吗?以前老爷就很宠我们的,事事都让着我们。可是大人就没有一点这个样子。”她说的老爷是指杨絮的父亲杨晔,大人是张述。
“原来你是觉得他对我们不够关心啊。”杨絮笑了,她轻声说道:“笛儿,你的想法太偏了。关心并不是只有让着我们一种,他有他自己的关心方式。我一直感觉到他的关爱,当然他对你确实关心得不够,我会劝他的。”,
笛儿摇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大人不如老爷和气,也不像老爷那样对我们好。”
杨絮说道:“笛儿,你还没有转变过角色来。在父亲眼里你是一个小孩子,他对你的宠爱是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无条件的包容,允许我们淘气,允许我们顽皮甚至顶撞他,因为他是父亲不会和我们计较。”
“但是在大人这里,我们是他的妻子,你明白这其中的不同吗?我们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们要做的是是担任夫君的贤内助,一起来撑起这个家。而不是故意干点错事试探他的容忍度,不是用给他添麻烦的方式来寻找自己的乐趣。那样的话我们的家会垮掉,大人也绝对不会要那样的女子做妻。”
“我们不是只会胡闹的小孩子,我们得做出一个妻子的样子来。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会吃亏。他是朝廷大员,是一家之主,而你只是个小女子,你是硬不过他的。笛儿,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你一定要改掉自己的习气,千万不要再无理由的顶撞他了。”
“大家虽然不说,可是又有多少人会觉得你那样做是对的呢?侍卫们聊天的时候都觉得你有点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心中的那一点虚荣重要还是未来的幸福重要?”杨絮说完,美目认真的盯着笛儿,希望她能够听懂自己的这番心里话。
笛儿说道:“我还是觉得他不像老爷那样好。”
杨絮叹气,“好吧,或许你真的不适合他。你应该选择一个像父亲那样儒雅、温和的男子嫁掉。那样的话你的夫君会纵容你。或者你更好的选择是个懦弱的夫君,他会满足你的大女人心态。”
笛儿惊讶地说道:“小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可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侍候你一辈子。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听了她的话,杨絮既感动又无奈,“那就再过些日子看吧,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
天亮了,张述带着两个侍卫上路,准备去新兵训练营看看。
清晨的空气新鲜,海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情无比舒畅。
战马欢快的奔跑着,路边有个早起的采药人,正拿着小锄一下一下的刨着药材。
“吁!”张述拉住战马。
两名侍卫也拉住战马,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大人,什么事?”
张述笑了,他伸手从马背上的包里拿出突击步枪,朝远处那个药农瞄准。
大人这是要干什么?俩侍卫疑惑。
让俩侍卫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个采药人就像是被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地,随后一个打滚消失在身后的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