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本只是不想再听她说一些带刺的话,可是只要是接触到了她的唇,他发现不管是如何,都无法控制住体内那股强烈的欲.望。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是,现在怀里的女人是清醒的,仿佛一只刺猬,浑身都是刺,可是他依旧不依不饶地要驯服她。
从最初的惩罚,变成了一个深邃的吻,她的挣扎,她的反抗,他都一一吞并。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吻,这一次,他耐性十足,而且很小心,温热且菲薄的唇轻轻地在她的红唇上流连忘返,双手固定住了她的脸颊,他的唇擦过了她的脸,辗转再到了唇,稍稍加重了力道,然后深深地吻下去,像是带着此生最大的眷恋,恨不得将她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肯罢休,至少这样,她再也跑不掉。
“静静……”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低低呢喃了一句。
文静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整颗心都开始膨胀起来。
他……他在叫自己什么?还没有等她彻底地反应过来,她已经感觉到了另一个危险的问题。某个男人身上清晨的那个勃发之物硬邦邦地抵在她的双腿间,她心中警铃大作,努力地奖头转开,轻轻地喘气,“秦宇晟你……”
他恍若未听,用手将她的脸重新转过来,重新吻上去,另一只手用力地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更加地贴近自己,文静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被蚕食,吞没,他几乎已经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缺失了多年的体温,在这一刻,渐次沸腾起来。什恨恨都。
不,不行!不可以!
在理智也跟着即将被吞并的瞬间,文静在心中大声地叫醒着自己,不可以!他是秦宇晟,她不可以再和这个魔鬼纠缠不清……
她几乎虚弱地想要推开他,他的眼睛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那么熟悉的眼睛,此刻里面布满的都是她曾经最为熟悉也我最为害怕的欲.望。他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仿佛带着某种诱哄,缓慢而耐心地吻她。她捶他的背,每一下都那样用力。他却丝毫不动,仍旧诱哄似的吻她……
他也知道不可以,但是忍不住,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模索着去解她的扣子,她一反抗他就加重唇上的力道,轻轻地咬,让她觉得战栗。他的技巧这样好,她那点可怜的浅薄经验全都被勾起来了,四年了,偶尔也会想起他霸道地压着自己的画面,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恨透了这样的画面,可是这一刻,体内却是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在道德和自律的边缘垂死挣扎,“……唔……秦宇晟,放开我!你给我放手!”
她咬着牙用力捶打他:“……我恨你!四年前我恨透了你……你不要让我再恨你一次!”
像是当头棒喝一般,他的动作倏地一顿,气息还是粗嘎的,修长的手指正好拨弄着她胸口的那个扣子,仿佛如梦初醒,有些怔怔地看了她一眼。
他像是喝醉了酒,眼睛里还泛着血丝。片刻之后,他才苦涩地笑了笑,慢慢地放开了她,暗哑的嗓音还带着尚未冷却的欲.望,“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
在她充满仇恨的冷然眸光下,他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爱你。我等了你四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只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最最不可能说出口的那句话,那简单的三个字,四年前他就准备告诉她,可是她离开的那么快。这四年,他一直都等着她回来,面对谭文彬的种种刻意挑衅,他不过是四两拨千斤地对付着,看着她在意大利生活得好,他才渐渐地安心,然后告诉自己,等。
一等就是四年,她终于回来了,他忍下了心头所有的雀跃、激动,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慢慢来,用另一种方法,慢慢来……
可是还是控制不住。面对她的时候,他怎么样都控制不住。
文静瞪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不敢置信。他刚才说什么?
他……爱她?
是她听错了吗?
秦宇晟说他爱她?
不!这根本就不可能!
她不会相信!
她用力地甩着脑袋,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他不过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报复的对象,他怎么会爱上自己?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什么阴谋!这个男人狡诈如狐,他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他自己,她绝对不会相信!
可是胸口滚滚而上的热度是怎么回事?她那越跳越快的心又是怎么回事?她不能否认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因为刚才他冲口而出的那三个字在颤栗。
不,她只是被震惊了,她没有感动,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就算四年前她确定自己爱上过这个禽兽,那也是四年前。曾经的伤害一一清晰浮现,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他,无法相信对自己那样残暴的魔头秦宇晟如今突然对她珍惜如宝,温柔地抱着她说爱她,他后悔,他想要弥补。
她不会爱上一个存心杀害自己孩子的男人,她更加不会爱上一个陷害她爸爸,排挤她大哥,曾经肆意羞辱过自己的男人!
“你不爱我,你爱的永远是你的事业。你爱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她倏然后退几大步,压下了心头的种种异样,冷下了脸,挑起唇瓣,露出了讥笑的痕迹,“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以为随便丢给我们一个合作的案子,我就会对你感激得不行吗?我不知道你心里又在算计我什么,也许是你觉得对我的报复还远远不够,你还想继续你那变.态的游戏!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再任由你摆布,我更加不会相信你所谓的爱!你这样的魔鬼,你根本就不配说爱,你给我造成的伤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Pxxf。
“静静……”
“你不要叫我!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她频频后退,大声喝止他的话,清晰地看着他眉宇间的痛楚和无奈,她的心头一跳一跳的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扎穿一样疼痛,但是她拒绝深入去想为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公寓的大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客厅里的僵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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