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古,名岳曦,太岳山的岳,晨曦的曦,在家中排行五。”美少年微微地笑着,当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忽然有股尊贵自华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犹如令人真的看到了他口中那高高的太岳山。
古岳曦……辛韵蹙着眉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名字,可想了一阵也没想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哼道:“你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古岳曦曦古岳的?”
“咳咳咳……”眉毛像黑虫的大汉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就连面瘫的重哥也抖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古岳曦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这般反应,有些黑线地好心提醒:“你再想想,我姓古。”
“姓古又怎么了,姓古就非得很有名……啊……”辛韵顺口还了一句,忽然一个常识冒了出来,一下子呆住,面色上这才现出了讶然之色,下意识地抬手指着古岳曦,“你……”
“你什么你?咳咳……见了五皇子殿下还不赶快跪下行礼?”眉毛像黑虫的大汉这时才总算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向她一威严地一瞪眼。
这家伙……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会低,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高这也太狗血了吧?以前她看电视时,看见那些穿越过去的女子动不动就认识这个将军那个皇子王爷的,还觉得很雷,没想到今儿个这雷居然打在自己身上了。
辛韵瞧也没瞧大汉,也没如同大汉以为的马上就会浑身哆嗦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口喊殿下恕罪饶命什么的,只是愣愣地站着,心中满是古怪地盯着古岳曦。
见她目瞪口呆的,还以为她是因为过于震惊自己的高贵,所以才一时反应不过来,古岳曦又是微微一笑:“我有个号叫晨曦公子,所以我跟你说我叫汐晨,其实也不算隐瞒。”
名字叫古岳曦,号晨曦,又叫什么汐晨,鬼才不算什么隐瞒啊
震惊过后,辛韵迅速地低下头去,一边暗叫倒霉,一边屈膝行福礼:“民女辛韵,拜见五皇子殿下”
“你还自称辛韵啊?”古岳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五皇子应当知道,若是民女还当自己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少女,也就不会诈死离家,宁可当一生无根的浮萍了。”辛韵垂着眸,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礼节,平民看到贵族都是要姓磕头礼的,所以,按理说,她现在行的就应该是磕头礼,可下意识地,一想到要跟这个几番捉弄自己的人磕头,她就一肚子的不服气不愿意。
“那辛韵这个名字又是从何而来呢?”古岳曦饶有兴致地道,就是不叫她起身。
“辛韵谐音幸运,民女本是希望离家之后,这一生都能幸幸运运,不用再受任何人欺负和摆布,只可惜……”辛韵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怎么,遇到本殿下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么?”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民女的幸不敢跟殿下的幸相比。”听到他那自大狂的口气,辛韵就忍不住讥讽。
“大胆,你竟然臆指殿下的幸还配不上你?”眉毛虫大汉大声叱喝道。
“此之蜜糖焉知就不是彼之砒霜?”辛韵索性撇嘴道,“若不是遇上殿下,民女可能现在还过的自由自在的呢?”
当初在馒头坡,她亲眼看见前去追荻秋的人只有四个,要不是这个五殿下派人假扮追兵,她和红椒早就逃掉了,荻秋应该也能全身而退的,根本用不着某人来充当英雄。
古岳曦笑道:“你虽小小年纪,对名利倒是挺看得开的啊”
“民女不得不看得开,民女一介身单力薄的弱女子,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莫说是殿下,就是随便遇到一个狐假虎威什么什么的大人,他们要民女死民女就得死,更别说只是区区为难了。”行礼的姿势保持的久了,腰身和腿都隐隐地酸涩起来,可该死的什么殿下居然还不叫她起来,心胸也太狭窄了
“听听,听听我这辛妹妹这是在抱怨本殿下不让她起身呢?”古岳曦笑着对眉毛虫大汉和重护卫道,顺手在辛韵的手肘下一托,“也罢,看在你好歹也叫过我几声汐大哥的份上,我这个当大哥的总不好再为难你。”
“谢殿下宽宏”辛韵借势起身,这才吸了口气回了回神。
“好啦,话题扯远了。”古岳曦优雅地重新入座,,“咱们还是继续原来的话题吧,如今,你可信我会一诺千金了?”
“殿下可是握有生杀大权之人,我等蝼蚁的生命想来高高在上的殿下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我不信又能怎样?”辛韵哼道。
“如今你已是罪臣之后,奉劝一句,还是别耍嘴皮子了。”重护卫忽然插了一句嘴。
“辛妹妹毕竟才刚刚十二岁嘛,小孩子觉得自己受了欺负,又没法还手,嘴上厉害几句想扳点面子回来也是正常的。”古岳曦却是一副涵养脾气都极好的样子,两个手下都忍不住动怒了,他却还云淡风轻似的一点都不着急,“好了好了,辛妹妹可能是跟你们不熟,心里害羞,所以才不愿意和你们说话,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吐血,谁害羞了
辛韵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属下告退”小孩毕竟是小孩,就算再早熟再有神秘的本事,这心智也是不成熟的,更何况遇到的还是殿下。眉毛虫大汉再度看了一眼辛韵,放心地和重护卫一起退了出去。
“好了,辛妹妹,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了吗?”。两人一走,古岳曦就恢复了笑眯眯的亲切模样,好像刚才他们已经说好了要分享秘密似的。
“既然你们都已经亲眼看到了,说就说”辛韵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蝙蝠荷包,“这就是我的秘密,里面自有乾坤,能装很多东西。”
古岳曦的目光一下子灼灼发亮地盯住了荷包。
辛韵紧抓着荷包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地盯着他:“告诉你,这个乾坤袋可不是谁拿到都能用的,已经被我在无意之中滴血认主了,只能通过我的意念来控制出入,除了我以外,谁也取不出里头的东西。”
古岳曦眉峰轻挑:“我记得,当日音儿曾经亲手从中倒出一些铜钱来。”
辛韵撇嘴:“那是我早就把钱从最里头取出来,故意放在表面的,如若不是我拿了这荷包,其他人都只会以为里头只能装一点小东西。”
“居然这个宝贝除了你旁人都不能使用,那么,你能不能给我看看?”古岳曦还是笑眯眯地道,只是这一次的笑容之中明显带有一丝严肃。
辛韵咬着唇,抓着荷包,“天人交战”了好久,这才不情不愿地一点点将荷包递了过去,见古岳曦先拉开袋口向里头望了望,又欲伸手进去,忙紧张地喊道:“小心,不要用力,这个东西虽然是宝贝,可却很容易被损坏。”
她这一喊,古岳曦果然慎重了些,手指并拢了才伸进去,探了又探,还是没模到任何东西。
“我不是这宝贝的主人,果然是什么也掏不到。”古岳曦又翻弄了两下荷包,这才将其递还给辛韵,“不如你亲自让我见识见识?”
“银子。”辛韵摊手向他讨。
古岳曦失笑地果真掏出一锭银子给她。
辛韵捏着银子当着他的面放入荷包中,再将荷包给他。
古岳曦自是什么也找不到。
等荷包回到辛韵手中,辛韵只一伸手就将银子取在手中,看的古岳曦大大称其,兴致勃勃地又要拿铺了绣垫的圆凳做实验。
辛韵嘟着嘴将荷包放到凳子上,意念一动,那圆凳便倏然不见。
古岳曦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你再把它变出来”
他虽也曾亲眼见过辛韵的无中生有和有变成无,可因隔着距离时间又快,还从未这样面对面地亲眼看着她操纵宝贝乾坤袋,因而,心中不免还是存了一丝疑虑,生怕是她从哪个杂耍团里学了稀奇古怪的本事。所以,一锭银子并不能释疑,可圆凳这么大的东西,又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就是想藏也没处藏。
辛韵将荷包放到一定高度,圆凳又立时出现。
“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古岳曦这一下子彻底心服口服,忍不住抚掌大赞,接着又追问辛韵得到宝贝的过程。
“反正那个家的那些龌蹉事都已经被你们查的很清楚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辛韵沉下脸,现出一副深以为耻的神色来,恨恨地先将原主无意中撞见生母胡氏和唐元业通奸,却反而被推下楼灭口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再一脸敬畏地加上自己所编的故事。
说是自己摔下楼后魂魄就幽幽地到了地府,却不料阎王说她前世一生积德行善,此生命不该绝,又将她送还人间,还怜她年幼无依,赐了她这个宝贝,让她好之为之。
这个世界有鬼神传说,平日里遇到重大事情很多人也都习惯卜卦问吉凶,皇帝会祭天,百姓也会祭祖,而且都很严肃隆重,和前世那个时空的历史朝代十分相像,所以,为了掩饰自己不是云姝本尊灵魂,她必须也只能以此为借口,坚持自己是到过地府并得阎王亲自赐福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