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话,语惊了四座,桄榔的一声,贺兰月瑶原本拿着盛饭的碗,掉在了饭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越戚,你说什么?!”戚秋咣的一声,拍案而起,那眼中燃烧的旺盛的怒火仿佛能燎了整个屋子。这个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要从此以后就乱了吗?不!她绝对不允许!
越戚没有重复,只是把碗递给了那个已经傻掉,眼圈还隐隐约约的红着的贺兰月瑶。“给我盛饭。”那声音冰冰冷冷,没有一点温度,像是个坚硬的冰柱,直直戳进贺兰月瑶的心里。
杨雪不傻,她是混过风尘的女子,自然能够看清事物,也明白这饭桌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开心越戚纳她为妾,包括那个长相温婉的,颤抖着手,给将军盛饭的小丫鬟。而饭桌另一边传来的犀利眼光
林雪扭过头去,冲着怒目而视的夕静宛然一笑。这个女人,恐怕就是传说中不简单的二姨太了吧。
贺兰月瑶一下一下的勺着饭往越戚的碗里成,但是因为手的过分颤抖,总是会掉到外面。低着头,她努力的掩饰泪水,却因为地心引力而掉到越戚的饭碗。蓦地,手里的碗被用力的夺去,越戚拿着筷子,吃了一口。
另一面坐在正座的夫人被越戚忽略,脸色更是不满,拿起前面的碗就啪嚓的摔在地上。“你这个逆子!!!!有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还不够?!!!你还要再娶闹得府中乌烟瘴气?!!!!”戚秋有些歇斯底里,到底是年岁大了,吵了这一句呼吸就变的局促。
夕静没时间去看那个新纳得小妾了,赶忙去扶着拍着戚秋的背。毕竟这个才是自己的靠山。
“娘,我喜欢雪儿,并且向您保证,除此之外绝不再娶。”越戚放下碗。满脸的认真,说罢,走到戚秋的面前,捡起了戚秋弄打的碗。“娘,就最后这一个。”
听到那句喜欢,贺兰月瑶的呼吸一下被提的静止。戚秋被怒气所覆盖,那有些苍老的面孔因为生气而变得骇人。白泽有些褶子的手,狠狠的拍打着桌子,桌子上的外快都被震的稀里哗啦的响。“你说说!!你对得起夕静吗?!!对得起你的岳父吗?!!!之前同意娶那个女人是被逼得,这次是谁逼你了!!!是谁逼你了!!!!刻”
歇斯底里的吼声在贺兰月瑶的耳边响起,但是那句被逼的,让贺兰月瑶痛楚,连呼吸都觉得压抑。是啊,他娶自己是被逼的,所以注定,注定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他的爱。
“娘,您别气坏了身子。”越戚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那略微有些蹙着的眉头显示着自己的心情。“雪儿已经是我的女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就这么定了吧。那道伤疤也在贺兰月瑶那里划上了种种的休止符,订的鲜血淋淋。
“我不允许!!越戚!!!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从来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戚秋说的痛心疾首,眼中也满是疼痛。
“娘,我说过了,我喜欢雪儿。”越戚表情似颇为无奈。“就这么定了,东西我已经命人搬来了。”似乎吃不下去了,越戚拎着雪儿的手,就要走。
“你要是娶了她,她也休想在府上有好日子过!!!”戚秋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也没能叫住在前面走的两个人噱。
冰冷的背影后传来霹雳啪嚓的声音,桌上的饭菜被戚秋给掀了下去,夕静扶着戚秋一边安慰着,一边泪雨潸然的出了弄堂。只留下贺兰月瑶难过的站在原地,看着越戚揽着那个女子的背影。
喜欢,喜欢。难道越戚曾经不喜欢夕静吗?而今这个可以让她违背母意的女子,才是他喜欢的人?那叫做杨雪的女子,纯白的一衣摆开的好看,随着走步的动作一摇一晃。那纤细的身影带着一丝丝傲骨和优雅。
那次夕静比自己多了活泼,这次,杨雪比自己多了什么?曾经,杨雪有的,或许她都有,夕静有的,她也曾有过。只不过因为在这个府中生活而消失殆尽了。
忽然,她好累,心中疲惫。她不想在这个府中勾心斗角。她有些想象不到在这府里还有什么在等待自己。是婆婆的打骂,是夕静的陷害,还是杨雪的紧要不放。是生下孩子后恢复正位,还是在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会被人
但是,走她能够走去哪里呢?一个女人、这样的日子,她有些倦了。只是出去了,也不过是出了一家,又入了另一家。
蓦地,贺兰月瑶的眼中有些茫然。轻雾怎么样,小香的弟弟怎么样?
乱,心好乱。疼疼疼。她胆怯了,胆怯未来的生活。蹲,贺兰月瑶一下一下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就在用扫把扫着低的时候,一个类似玉佩一样的东西混在碗茬里,轻轻的扒开那琐碎的东西,一个干净白色的玉连着红色的腰绳出现在视线里。那玉佩上赫然的雕刻着一个越字。这是这是越戚的传家玉佩。
那玉佩上,还有一点点的温度。握在手里,一滴泪水不禁从眼角流溢,滴在了玉的上面。
“自私一点,就让这块玉佩留在自己的身边多一点时间。”
叹着气,贺兰月瑶把一切都收拾好,有些饥饿感,走去厨房,做菜的师傅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下人了,要跟着下人吃。但是当提步到下人吃饭的地方时,上面的东西早已经一扫而光。
苦笑了一下,贺兰月瑶摇着头回到自己的住处。这个世界,半点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