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宋元礼家中第四天,黄泽出忙里偷闲找她,问她最近如何,项目怎样了。安源只得支支吾吾告诉他,不太舒服,在家里休息。
黄泽出愣了一下,才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丫的以前强悍跟奥特曼似的,最近怎么总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会淮中看看你?”
“卧槽,你才强悍跟奥特曼一样”安源勃然大怒。
说完这句,便见到宋元礼一眼诡谲的笑容站在门口,定定望着她。后面的话,安源生生咽了下去。黄泽出那边还是唧唧咋咋说了很多,就是想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安源囫囵点头道是,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元礼缓缓走过来,用后背拥住他。他的胸膛踏实温暖,安源却后背微微僵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正想找个话题,宋元礼幽幽开口道:“源源,我不是想改变你什么,只是女孩子嘛,别总是说脏话……将来我们结婚了,你的一言一行代表就是整个宋家。”
安源忙孙子般点头,心中却在想,她代表不了,谁爱代表谁代表去
微微扭头,安源问道:“我好无聊……能不能把刘洋接过来坐坐?”
宋元礼愣了一下,半晌没有接话。
安源颇为不满,低声抱怨道:“不至于吧,金屋藏娇吗?”。
宋元礼放开她,直径坐到沙发上,然后叫她也坐下,慎重其事道:“三叔家出了点事情……刘洋不见了……”
安源噌地站起身来,愣愣望着他,心底莫名发紧:“你……你什么意思啊?刘洋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宋元礼似乎很难启齿一般,添了一下唇瓣,才道:“小七也不见了……”
安源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这点事情还是能想通的。刘洋不见了,宋平凡不见了……“他们私奔了?”
事态的发展似乎不再任何人的意料之中,刘洋与宋平凡私奔了,逃到了大别山的山脚下,住在一户农户家里。宋家用了全部的力量找寻他们,最后将他二人抓了回来。
听说宋江南一夜之间添了半头的白发
所有人都在尽力压这件事,最后不知道是哪里算漏了,闹得沸沸扬扬。回到宋家之后,宋平凡被强行送到法国,刘洋关在家里,听说整日大哭大闹,宋江南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媒体上恣意抹黑这件事。
黄泽出打电话给安源,想和她两个人一起去看看宋平凡,他知道宋平凡在法国的具体地址。然后安源的事情,顿时暴露了。
安源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怀了宋元礼的孩子时,黄泽出傻眼愣住,最后倏然挂了电话。
刘洋与宋平凡私奔之事,宋家极力压制,总算没有引起太多的负面影响。大约第十天,宋元礼跟安源道:“……你去看看刘洋吧,她不太好……”
安源正在看书,听到这句话,心烦意乱将书一掼,怒斥道:“何必呢?你们宋家欺人太甚了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还将人捉回来刘洋的性子我知道,你以为她会罢手?”
“她是江南的妻子”宋元礼并不见恼,溺爱地望着她,将书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轻轻拥抱了一下她,道,“这件事不是如此简单。离婚之事,就算我们家同意,刘家也要顾及脸面他们是先私奔的,性质不同……”
“反正我不去……”安源转过身子,倔强说道,“我最受不了刘洋了。你不知道她,她矫情起来,我会跟着哭的死去活来的……”
是因为舍不得,才会跟着哭的死去活来的。
“刘洋……厌食症……你去劝劝她,别这样扛着……”宋元礼宛如叹息道,“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也不好,人家不图你的家财不图你的身世,闹起来的时候手足无措,威逼利诱都不管用了……”
安源一瞬间凝眸,没有说话。
坚持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还是去看刘洋了。
犹如当日第一次来宋家三房的时候,那时刘洋说了什么,她似乎记得,说她与宋江南不过是做戏罢了。刘洋以前从来没有爱过,却不知道最后跟宋平凡两情相悦。
一旦爱了,如此如痴如狂。当初倘若她与秦初零不能善果,她有没有勇气跟他私奔?她有的,但是秦初零不会……
车子停下来,知道是刘洋的挚友,宋三太太拉住她的手,急切道:“安小姐,你一定要劝劝刘洋……”
说罢,眼泪就落了下来。眼皮浮肿,鬓角微乱,丝毫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她握住安源的手,安源便听到她的想法。她真的心疼刘洋与宋平凡,比起宋江南,她倒是宁愿不要找到他们。
安源颇为感动。
宋三先生则一声不吭。
没有见到宋江南。
刘洋的卧房在三楼,宋三太太亲自领着她上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便指了指,让安源自己进去。
刘洋斜卧在锦被里,背对门口。安源脚步很轻,随手关了房门,转到她面前。
半个月不见,她瘦了大约十来斤,脸上苍白,青筋微突,一双眼睛深陷,模样好似吸毒之人般。看到她这样,安源心中万般难过,原本想开口,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就嗖嗖下来了。
刘洋好似看不见她,眼神空洞张大。
“洋洋……”安源低声唤她。
刘洋没有什么表情,声音虚浮无力:“别哭了源源……倘若哪日我去了……你在哭……”
“说什么傻话?”安源捂住她的唇,只觉得她的身子凉的惊人。
刘洋推了推她的手,转过身子去,不看安源,任由安源坐在她的床边,悉悉索索地哭。
“我知道你为何来……告诉宋家的人,告诉刘家的人,我要离婚”刘洋最终说道,“……不离婚,我唯有死了,让他们都如意……”
回去的时候,安源坐在车里,眼皮有些红肿。回到家,宋元礼已经在哪里了,问安源刘洋的情况如何。
安源声音有些暗哑,道:“就说要离婚……我走的时候,遇到了刘洋的妈妈。以前我见过她,特别雍容高贵的女人,现在苍老了很多,衣衫扣错了一个扣子都没有发觉……还遇到了宋江南。他……他白了头……我心里怪怪的,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辛酸的事情。”
宋元礼扶她上楼,然后道:“我们宋家的男儿都长情……”
安源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几日,她会去三房那里看刘洋。刘洋依旧不吃不喝,他们家强行为她注入营养素,保住她的性命。虽然命保住了,却形同枯槁。安源也见过宋江南,他只是说:“死,也要是我宋江南的妻子”
他不同意离婚
宋家的男儿不是长情,而是太霸道了。
黄泽出独自去了法国看望宋平凡。他回国的时候,约安源出去见上一面。他开头便问安源与宋元礼到底是怎么回事,反而让安源轻松了几分,轻描淡写说自己离婚后寂寞,便寻上了宋元礼。
“他怎么样?”想起刘洋的模样与宋江南的坚决,安源心底一疼。
黄泽出叹了一口气,道:“不好,瘦了很多。他们家收了他的护照与身份证,派三个保镖跟着他,跟看守犯人一样房子被他砸烂了,后来窗户与门都钉上了铁栏杆……我看着就觉得难受,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安源也没有答话,不枉刘洋为他寻死觅活。倘若他在法国一切都好,安源可能会更加愤愤不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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