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陪你去吧”宋元礼低沉的嗓音回旋在安源的耳边,如此的动人清晰。
安源心底微动,莫名地安静将他搂住。不知道为何,短暂的相处,曾经让自己惧怕的男人给了她如此多的安逸,让她的心似乎能寻到一个避风港湾。似乎他在身边,她就可以逃避一切害怕的东西。
可是她不能将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他手里。
过分依赖一个人,他便会成为她心灵的主子。每一天都需要猜测主子的意思过日子,甚至哪一天主子不在要她了,她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感觉会非常的糟糕。
“不用了”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嗡嗡的,“你说的,反正死不了我还是想自己去瞧瞧。”
宋元礼十分泄气
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故意坚强什么。
有个人肯保护她,不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吗?他低声道:“那我让闫文送你过去,然后再楼下等你源源,别再拒绝我”
安源抬头看他,只见他唇色紧抿,似乎很不开心,只得道:“那好”
他将安源搂住,吻了吻她的鬓丝,才道:“我是不是老了?”
安源啼笑皆非:“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在想,我是真的老了老得心都空了,似乎等不起”他幽幽道,“耐性也越来越差了真的越老越没有用了。”
“说什么混账话”安源轻声呵斥,像教训小孩子一样。
一句混账话把宋元礼逗乐了,使劲吻她的下颔,弄得她又酸又痒:“好大的胆子,居然教训我”
怀孕快四个月了,安源的肚子似乎遮不住。她也不想再遮掩了。
上次说过结婚的话之后,宋元礼便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估计是宋家的人反对,他也没有寻到解决的法子吧?等到孩子生下来,她这辈子就真的只能是他的情妇了。想起这个,安源便觉得特别的难受,她可以不在乎身份,但是她想要一个家庭,一个跟宋笙歌一样可爱的孩子,陪着她过度漫漫无际的人生。
每个人都会以为她看中了宋元礼的身世。
也许宋元礼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想要的,仅仅是这个孩子她爱孩子,并不爱宋元礼。
她不敢走,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一丝想要逃走的。如今爷爷把家业都交给了她,她便更加不敢得罪宋元礼,得罪宋家的宋元礼温柔的时候,可以将她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他被触怒的时候,便是雷霆之势。白鸥才死不久,一切都值得安源借鉴。
家族、孩子已经把她逼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要么偷偷溜走,带着孩子去过两人的世界,不顾爷爷公司的死活,任由公司与安家被宋元礼复仇的情绪吞并;要么留下来,将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管理好,发扬光大,却要为宋元礼生下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不明不白做他的情妇
闫文亲自送她到律师楼的时候,她依旧在出神。
今日一见宽松的雪纺上衣,肚子虽然不是很大,却很突兀,一看就有问题。
闫文道:“安小姐,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情您给我打电话”
安源说好,转身一个人上进了大门。在电梯口,遇到了大伯父家的堂兄与堂嫂。除夕夜的时候闹了一次,安源对安洛止与他媳妇特别没有好感,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大哥、大嫂”
安洛止一瞧是她,神色也不好,颇为不解问道:“你来干嘛?”遗嘱应该是儿孙来听的。
安源这才故意一笑:“当时是跟你一样的”
安洛止突然心中一怔,难不成有些传言都是真的?
安源上去的时候,魏紫、李沐也在,安东方、大伯、二伯,安稳还有安洛止夫妻,不过数人。看到安源,大伯二伯同样震惊,唯独安东方愣了一下,没有什么表示。安稳笑容浅浅:“源源,坐在这里吧”他把旁边一张椅子拉到他身边来。
安源没有犹豫,坐了过去。
“安源过来干嘛?”大伯问安东方。
安东方冷笑:“怎么,这话是问我?我女儿就坐在旁边呢,你不会自己去问。”女儿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他脸色很是不好。他已经能猜到什么了,今日过后,他估计会成为淮中市的笑话吧?想到这些,安东方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脸色铁青。
活着的时候那样侮辱了,如今死了,还要继续作践他吗?
大伯安南方有些讪讪。
正在说话,律师便进来了。瞧见他们,故意冲安源笑了笑。
然后便开始公布遗嘱。
西郊两栋别墅,归大房;
城南的两处大型超市,所有权归二房;
澳洲的生意,全部给三房。
分配得这样的简单明了,三房的人都一愣。
安家老宅与安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归安源
此语一出,安南方与安西方噌地站起身子来,只差去多律师手里的文件:“怎么回事?全部家当给了安源,这是什么意思?”
“全部?别墅与超市也是家当啊”律师颇为幽默说道,“这里有一份文件,安老先生让今日交给你们”
是三分领养证书。
屋里的气氛一瞬间静谧到了极致。安南方与安西方好奇接过文件,然后打开之后,脸色骤变,两人不由自主对望。安南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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