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楚府上下主仆几人一直忙得没站下脚……一条街的街坊们,甚至多年不相来往的远房亲戚们听说楚家和皇亲国戚的沈家结了亲家,一时都登门来贺喜。依兰不禁感叹人世间的世态炎凉,想当初楚家破败的时候,每天门前都是冷冷清清,除了几个街坊之外难得有什么亲戚朋友来走动。依兰很是厌烦这些讨好的嘴脸,所以面上总是淡淡的。但是对那些这些年来一直都帮衬过楚家的街坊邻居,依兰都带着些点心吃食等去一一辞别,顺便拜托她们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多照顾一下母亲。
转眼二月初六依兰大喜的日子便到了。妆台前,依兰被素问打扮的美若天仙,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她今天万般无奈只得淡淡涂了些胭脂水粉。加上这身大红的凤冠霞帔,依兰看上去越发的娇美了!
在一声鞭炮中,依兰盖着红盖头被喜娘搀上了八抬大轿,临行前母女俩都不免洒了几滴清泪。
经过了将近半日的吹吹打打,坐了好久的花轿,依兰已被晃得七荤八素,终于花轿落下了,依兰被搀下了花轿。喜娘扶着依兰先迈过了一个火盆,又跨过了一个红色的马鞍,来到人声鼎沸的正堂拜过天地后,喜娘又扶着依兰七拐八拐走了好久才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里站着两位年纪稍长的喜娘,几名小丫环手里端着合欢酒,子孙饽饽和掀红盖头的喜称侍立一旁。素问今天也穿戴的很是整齐站在依兰的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两颗烧得正旺的攀龙附凤的大红喜烛已经泪痕斑斑,外面夜色已深,刚刚已打过了一更鼓。两位喜娘也伸长了脖子朝着支开的半截雕花窗子往外望,低声嘀咕着:“这新郎官怎么还不来呀?”素问心里也不禁着急起来。
依兰盖着红盖头坐在被装饰成一片大红色的新床上,这凤冠好沉,戴了这多半日压得她膀子生疼。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笨重的凤冠摘下来?依兰无奈的挺了挺肩膀,双手在袖子里捏着那块羊脂白玉佩,心里既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期待!像紫苏姐姐说的,他也应该对自己有意吧?要不然他怎么会送她刻着自己名字的玉佩呢!依兰决定:等一会儿夜深人静了,就把这玉佩拿给他看,告诉他自己就是三个月前在楚江河畔救他的人。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一定是惊呆地说不出话来吧?想到这依兰忍不住在盖头底下抿嘴偷笑.
突然,房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了,进来一个穿红色喜服喝得酩酊大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