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故意的吗?”雍正是在钟粹宫用的晚膳,当宫婢们撤下碗筷后,百花亲自端了杯热茶给雍正,见着心爱之人一脸的满足后,她才开口问到,
“什么事儿朕就是故意的了?”雍正明知故问着,还做出满面的无辜表情,看得百花眼中很是无奈,
“皇上把人给打发去了他他府上不是吗?”百花斜睨着雍正,脸上尽是“我还不知道你的恶趣味吗?”
“爱妃说得是新月啊!”雍正又再喝了口茶才说到,“朕当然是故意的,朕想瞧瞧新月在见到努达海新纳的小妾后可有何感慨?”
“努达海纳妾?真的吗?”百花记得书中并没有这一出啊!虽然书中也有提及新月进了将军府,雁姬对她恶言相待,努达海的为爱抱冤,可没说一句努达海纳了其他女人啊!“皇上的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了?而且那女人跟新月的关系还亲密得很呢!”雍正嗤笑着说到,
“亲密?”百花憷着眉头想着,“啊!不会是她吧!”
“谁?爱妃说得是?”雍正促狭着看着百花,却没有直接说白,
“是云娃?可对啊!那人不是在端妃的宫中吗?”百花纳闷了,双眸中带着疑惑与矛盾,
雍正可爱煞了百花这雾蒙蒙的表情,搂着百花的肩膀入怀,
“是朕没有告诉你,那云娃早就逃出宫去了。”雍正好心地解释到,
“端妃帮着她吗?”
“爱妃如何猜得到?”
“端妃当初对新月那么的好,就很是让人起疑,而后出了打死嬷嬷之事,新月被关人牢,那云娃定是得了端妃的提点才出宫去找努达海的,不过,我真是弄不明白,端妃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啊!”
“什么心思嘛!”雍正的眼睛眯了起来,抬着头,看向远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一二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无关的人事,你也别多想了,只管为朕生个小阿哥便是了。”
“皇上,这孩子咱们能要吗?”百花的顾虑颇多,
“为什么不能要?”雍正当然也是想到了,但终究这孩子是姓爱新觉罗啊!
“等这事一了,咱们就得走了,原主儿静妃便会自己醒来,她再看到肚子里的孩子,虽说是皇上的,可顺治爷可不待见她,难不成还让她再受一次伤害吗?”
雍正听后也皱起了眉头,但没过多久他还是开口了,
“朕走前会弥补静妃的,但这孩子必须得留,除非万不得已………”雍正的话未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了,
“可我最近总是不安心,自打怀孕以后身子也是越来越差,肚子有时也会隐隐做痛,虽太医总说是体虚而为,但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你不是清查了钟粹宫嘛,处置了几个别的宫安插的奴才,怎么了?还不放心吗?不如让朕再帮你清查一番?”雍正认真地对着百花说到,他的女人即使再软弱也得坚强起来,这紫禁城里留不得半点心软与差池。
“不用了,与此事无关,那几个被我查出来的奴才,也承认了只是把我的言行,还有就是皇上的行踪禀告他们主子儿罢了,其他的心倒未有发现。”百花的直觉一贯很准,她总觉得自己心中忐忑之事与宫中清查之人没有干系,
“不如你搬到朕的乾清宫住段日子吧!”雍正考虑过后说到,
“现下,我就不去再招惹是非了!”百花摇了摇头说到,起初她是贪了雍正的欢,爱上了他宠着自己的感觉,可她现在不得不为原主静妃想一想了。
“好了,我也就是说说罢了!”百花见雍正很是紧张地望着自己,就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他还开口的嘴,“我会自己小心的。”
雍正拿下百花的手,叹了一口气才说着,
“原先在旧府邸,有那拉氏为朕看顾着,虽没有大奸大恶之事发生,但落个孩子,失个胎什么的还是常见之事,而且也不止朕的旧府上有,其他的兄弟府第上也没少那肮脏之事!”雍正看了眼百花,见她正微笑着望着自己,仔细地听着他说着,“假如是朕放在心上之人,倒不是真的有多喜欢,多稀罕,而是她的家族值不值得朕为他们出头?她们值朕的那份心,朕便会她们争个个把面子回来,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女人,朕是没那份心了。”
雍正说完见百花也不说话,心便有些乱了,
“朕对你说这话没有别意思,朕只是让你明白,朕,爷是真的单单地为你急,为你的身子急!”
百花一听,雍正连尊称都不用,才开口道,
“皇上,我没说什么啊!你别急啊!”
“那你可是明白了爷的心?”
“明白了!”百花点了点头,“皇上是想让百花完全相信你是吗?”
“那你相信吗?”
“皇帝一诺,谁人不信?”
“爷就瞧着你不信爷!这样吧,打今儿起,除非外人在,爷都不用“朕”这个称呼了。”
“那皇上,”百花的话被雍正的嘴堵住,亲啄了下才放开,
“唤爷胤禛!”
“胤……禛”
“恩?”
“呵呵,胤禛!”
钟粹宫的暖室里春情万种,雍正一脸满足地搂着与他同榻的百花,他没想到在他一生中经历过太多的太多,皇利,阴谋,倾轧,女人……该得的他已经得到,却没想到最终还有个意外的收获,紧了紧他自己的手臂,他是真盼着这些个烦杂之事早些结束得好,自己与百花也能回到自己的雍正朝里,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宫里的□和谐万分,而在他他府上,新月被雁姬身边的大丫头甘珠带进了正厅,新月抬眼看去,正坐上他他拉老夫人正端坐在那里,手中的紫檀佛珠正骨碌地转动着,而眼睛却未睁开,嘴中正默默地念着,而桌子的另一边,努达海正双腿微张地,四平八稳地坐直着身子,从他紧缩的眉头看来,自己的未来并不见得是一帆风顺。而在努达海的下位上就是那一声不吭的雁姬夫人,新月早先从雁姬身边的大丫头甘珠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不屑,以及鄙视,新月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当初在王府见自己额娘对着那些侧室与小妾,很是无趣以及庸俗,可如今这场景一换,自己倒便成了那些要去讨主母欢心的侧室了。
接着看去,坐在雁姬旁边的应该就是努达海的一对儿女了吧,见那叫珞琳的女子依旧对自己冷眉冷眼的,自己也无心去讨个没趣,至于努达海的儿子,虽然面上无任何动容之色,但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还是让新月的心抽了抽,暗叹着到了这个不受待见的大家子儿里来,自己该怎如何是好?虽然在来的路上新月在不断地自我安慰着,她是要来问问云娃与努达海,他们对得起自己吗?背叛主子儿,背叛情人,他们该如何自处?即使现在偶尔皇上那俊郎威严的身影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但新月她知道这辈子她是无望于皇上的垂怜,但她也不想这么快就顺从于努达海,他怎能在有了自己的心后又再去招惹云娃呢?难道她还比不过一个奴才吗?
“时辰到,行家理!”他他拉府上的老管家站在正厅的门口高声念着,
一个老嬷嬷带着一年轻的丫头从老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来到了新月的跟前微福了福身,接着老嬷嬷对着她冷声说到,
“请侧夫人上前,先向老夫人行家理!”
接着那年轻的小丫头便扶着她走到他他拉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跟前的地上已经放了一个软垫,新月明白地跪了下去,先磕了一个头,而后再接过丫头递给她的茶杯,高举过头,说着,
“新月请老夫人安!”
而他他拉老夫人依旧闭着眼,手中转着她的佛珠,谁也不敢出声打断她,而一旁坐着的努达海眼中浮出了几许着急,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闭了上,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新月高抬的胳膊已经酸疼地开始颤抖了,才见那老夫人手中的珠子停了停,微微地,缓慢地睁开了眼,低头打量起跪在她跟前的新月,
“王嬷嬷,赏吧!”虽然赏了新月一个荷包,但却没有接过她手总的茶,而一旁机灵的小丫头捧着托盘走了过来,新月才又颤抖地放下了手,把茶杯放了下去,才敢去接那赏来的荷包,复又伏地磕头,大声地说到,
“谢老夫人赏!”
接下来是努达海,他毕竟是坐在厅堂里面唯一一个不会刁难自己的人,敬茶敬得很顺利,而且努达海还亲自带她走到雁姬跟前,虽然这般违了规矩,但新月的心却平缓多了,见到雁姬只是用着鄙视的目光看了眼自己与努达海,却也没有为难自己,接过手中的茶,却也没喝,也是赏了自己一个荷包,就再也没多看她一眼了。
珞琳偏就是孩子心性,一会儿嫌茶杯重,一会儿就嫌这茶水不是她喜欢的味,弄得新月来来回回敬了好几次,而坐回到主位上的努达海虽然说了几句,但却没有制止住珞琳的胡闹,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妻子怕是对他已经离了心,但儿女他还是想好好相处着。到了骥远跟前,新月才刚跪下,他人就站了起来,新月见他那仗势是想走,可这会儿刚才一直沉默的老夫人开口了,
“站住!”
“玛嬷!”骥远无奈地转过身,
“新月是皇太后赏给你阿玛的,坐下来!”
骥远听后恨恨地盯了眼新月,方才又撩袍坐下,
“请大少爷茶!”新月端送过一杯茶,
骥远对着他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无奈地坐上前,接过新月的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而骥远与珞琳是不会打赏的。
“礼毕!”老管家见一切都完毕才又高声喊了这么一句,
而新月也由着最先的那一位年轻小丫头扶了起来,
“竟然进了我他他拉府,以后你生是他他拉家的人,死是他他拉家的鬼,一切都以他他拉府的利益为先,伺候老爷是你的本分,尊敬主母是也你该敬的本分,这家我早就交给了雁姬,一切内府的事物都由雁姬打理,我这里你就不必每天来请安了,倒是雁姬那里,晨昏定省,一天不了缺,我的话你可明白了?”
“新月明白了。”新月轻声地回答着,
“不该你问的你别问,不该你说的你不准说,不该你妄想的你别去想,不该你要的你不能要,能做到这几样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的话也言尽于此,你是皇太后赐下来的人,自是有自己的分寸,别做了出格的事,伤了皇家的面子,也害了我他他家。”
说完话,老夫人由着她身旁的老嬷嬷掺扶着离开了正厅,而新月依旧站在正厅里,不敢动,她还等着听雁姬地吩咐呢!
“甘珠,你去打点吧,我累了。”雁姬就说了这么一句,人便由着一对儿女护送地着了,甚至她连看努达海一眼都没有。
“新月,你委屈了!”努达海见众人都走了,他才来到新月跟前,
“努达海!”新月泪眼婆娑的望着努达海,这男人现在才出现,早先为什么帮着自己说几句?
“甘珠还不伺候侧夫人回院休息!”努达海的心火涨了起来,怒喝着甘珠。
“回老爷的话,奴婢是伺候夫人的,而且夫人已经命人早就收拾好流芳院,丫鬟婆子也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侧夫人过去住下。”甘珠虽然心中也气,但却不能对努达海大声,
“啊,那就好,那新月咱们去流芳院吧!”努达海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后,对着新月温柔地说到,
“好!”新月想着,先让自己安稳地住下来吧,至于云娃,她等着那奴婢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