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相府。
人人都屏着呼吸,轻轻地经过花圃。
花瓣被撕碎了一地,连着叶子也都没有幸免。
都看出来今天小姐心情不好,谁去招惹就是找死。
话说,这小姐到底是从乡野之地收养来的,脾气暴躁不说,还满口粗话,这先不说,就是天天跟在她身边的银发小子,也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与众不同的银发紫眸意味着什么?
妖孽,被诅咒的妖孽,正常的人,怎么会生得这副模样?
花圃中,凯鸥还在碎碎念地数落着一个让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男人,而站在她身后的小觉忽然似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般,眉一横,眼一瞪,那些经过的奴婢们就立马逃也似的撒丫子跑开了,跟见了洪水猛兽一样,连盘子掉地上都顾不得了。
看着这人仰马翻的场景,就因为某个极不可爱的小屁孩瞪了一眼,凯鸥很不客气地拍着小觉的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人至于那么夸张么?不就看了一眼,至于闹得跟有狗在后面追一样?
忽然仿佛是幻听般,她怎么觉得在她笑的时候还有个声音也在毫不客气地笑着呢?
是小觉?
低头一看,这孩子正板着脸,瞪着眼,直直地看着……
看什么呢?
她好奇地顺着实现探究而去。
桥头上,一个青衣男子笑得忍俊不禁,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来小觉这眼一瞪,效果胜过讲十万个笑话啊!
仔细看着男人,长得是中等偏上,怎么说呢,在现代看多了荧屏上的明星,在这里又面对着一个美丽的男人看了三年,所以这男人的相貌在她看来也只是中等偏上一点,五官挺立,眉清目秀,挺干净的一张脸,让人看着满舒坦。
见自己行藏被发现,男人止住笑意,走了过来。
佯作正经地咳了几声,“呃……”
该怎么介绍自己?他还是舌头打结了,难道说……他是某某某?
凯鸥趁着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打量起他的穿着来,一身锦服,这布匹光泽不错,再看腰间那块碧绿玉佩,估计最低也值个一千两,这家伙连绑头发的绳子都和一般百姓不同,普通人哪用得起丝绸这种奢侈品来绑头发?
再想到初来时,就听说白相有个独子,曾是皇帝的伴读,十五岁高中过状元,是全国年纪最小的状元,现在已经位居吏部尚书,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列六部。
再看看眼前人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相府里,还笑得这么大声,周围的人都没个来喝斥的。
她立马就猜个**不离十了。
“是佑之哥哥?”
她试探地问着。
眼前男人神情明显地惊愕了一下,这下她更加确信无疑了。
于是她学起大家闺秀细声细气,但又说话古今结合起来,“小妹初来乍到,往后请佑之哥哥多多关照!”
没待白佑之反应过来,就听闻一声干脆的、带有极其嘲讽意味的冷哼声。
凯鸥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的小觉摆着一张臭脸,看见她回头,他也只是眼珠子转过来瞟了瞟,又哼地一声瞟向那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