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也放了娘亲好不好,通敌叛国的罪名太大,祸是爹爹惹的,和娘亲无关。娘亲受了一辈子苦,锦年不希望看着她受酷刑而死,墨,答应我可好?”
那是苏锦年特有的撒娇的声音,清淡,却勾-人。
君非墨始终在等她,为自己求情。她为随身宫女求情,为父母亲情,独独没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
他甚至怀疑?苏锦年,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你以为,朕,当真舍不得杀了你?
他想,如果她真开口要走出这冷宫了,他必然斥资建造一个最华丽的宫殿,来补偿这双不再复原的眼睛。可是身下的人一贯地淡笑,那笑容有多么魅惑和讨好,沾染了多少浮夸的意味……他忽然眯起深不见底的眸,再次放任自己的,撩拨下更多的战火。
一早上就听见隔壁的陈德妃的怪叫:“好大的雪,下雪啦下雪啦!”锦年艰难地探出手模模床边冰凉的温度,勉强撑起淡淡的微笑。
君国十八年没有下雪了。
除了那一天。
苏锦年的灵魂从穿越到刚刚分娩出的婴儿身上,从此便是宰相府的七小姐,听说那天满天飞舞着雪花,举国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安静,恬淡。于是她开始扮演一个不受宠的侧房出身的小姐的角色。
穿越,穿越。
她不属于这里,是否死了就解月兑了呢?甘心吗?苏锦年?
宋嬷嬷不知何时站在门前,见锦年可怜,她每天早上习惯来照看下。她一手搭在破败得难以挡风的门上,一边皱起眉,想要去扶她。
“娘娘回□□好生歇着,奴婢去求厨房弄些吃的来”
“不用”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锦年虚弱地站起来。“我想去看看那场大雪”脑袋晕沉得几乎要长眠,可是她渴求地朝着门外的方向,一步一停地痴迷走去。宋嬷嬷无奈摇头,自己也是看她可怜,当今皇上自从宣布蘅贵妃就是将来的皇后那一刻起,锦贵妃的命运就注定是个悲剧。
蘅贵妃啊!
皇帝爱惨了蘅贵妃,把她金屋藏娇,不被敌对势力所知。
直至自己登基地位稳固,才向全天下宣告——蘅弥,蘅贵妃,他最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