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没有回话,只说,今夜月色美好。良辰美景莫不要虚设。
男人有力地抱起她,缠绵床榻。被退却的胭脂水色,一张惨白的小脸烧汤异常。他问怎么了,她说,是昨夜淋了雨,发烧了。他抓起她的纤长手臂,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说,没事,朕很凉,不会再烧了。
罗襦尽解,衣衫鬓影交错。
伤口异样地疼痛,浑身火烧,恍若奈何桥上,忘川河边,那不舍的灼灼目光。冰火重叠,这一晚,爱恨无解。
***
红绸不是个很好的预言师,因为早上送来避免怀孕的药的,不是君非墨,而是苏锦年。
君非墨对此事只字未提,白忘川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空无一人,后来出门碰见李德水问了问皇上去哪儿了,李德水只说,是去上早朝了。白忘川便苦笑说,君非墨原来这么勤快,真乃天子只典范,李德水也笑笑聊上几句便有事先走了。
这是苏锦年第二次踏进朝云宫。
白忘川正躺在贵妃长榻上等她。
苏锦年的眼睛红红的,她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百花节的邀舞,她顺利成了百花娘娘,得了君宠。
不过在看到繁芜手上端着的一晚汤药时候,白忘川彻底地僵住了。
若问她有没有想过要留他的孩子,其实她也很难回答,虽然纠结,但理智肯定能占上风,所以就算苏锦年不送来,她也会自行避孕的。可是今天当真发生这样的事,忘川竟然不能接受了。心中酸胀得很,恨不得冲过去将汤药打翻。
可是她竟然没有那勇气。
她抬起眼皮,问:“锦妃娘娘,这是什么?”
“不用装蒜,今天你不喝也得喝,就算闹到皇上那儿,他也会护着我的!”苏锦年眼睛虽然昨天哭得红红的,可是那脾气还是那么侍宠生娇,一点不饶人。
繁芜把汤药端过来,“我伺候你喝。”连奴婢也变成了“我”,繁芜的自称,可是越来越大胆了。白忘川悲哀地看了繁芜一眼,越过她,又把视线落在苏锦年身上。
她微笑着走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在她耳边鬼魅一般地说:“呵,苏锦年?还是,我该叫你,西川?”